自從進了院子,連一個座位都沒有得到的劉珂,面對着這種鐵疙瘩也只能幹生悶氣。
畢竟她也知道軍隊之中,沒有那麼多繁縟禮節,所以只能鬱悶的吞下了這番苦澀。
同時她也爲折衝府的軍紀之嚴格,而感到異常的震驚。
都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這些人依然一絲不苟的完成着自己的訓練。
這需要何等的自制力啊。
於此同時,她也爲這個小隊長的話而感到震驚,於是便試探地問了起來。
“這位將軍所說的對手時指那些?”
聽到劉珂的話,小隊長疑惑的看了劉珂一眼,然後回想了一下,沒有發現自己說話有什麼問題啊,怎麼這個家主就是理解不了呢?
“只要劉家解決不了的,都由我們折衝府來!”
“可是在州府還有內務府的駐紮機構呢?”
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劉珂試探的意味,就是不懂人情事故的小隊長也聽了出來。
不過雖然聽了出來,但是小隊長依然乜有任何地勢弱。
“對於我們折衝府來說,誰都一樣!”
雖然話說得並沒有多麼地熱血沸騰,但是那從容不迫的氣勢,卻讓劉珂的心裡大爲安定下來。
南州是孟氏的大本營,而作爲劉家的家主,劉珂不僅是夫家在南州,就是連孃家都是南州的大族。
所以對於一般的對手,劉珂絕對沒有過多的關注。
唯一讓他感到棘手的,就是內務府。
內務府雖然都是由一幫太監組成,而且還沒有多大的能力。
但是畢竟人家的名頭放在哪裡,別說劉珂了,就是他們家族加上孃家的勢力,也無法和內務府扳個手腕。
但是劉家不行,折衝府卻完全不將這些放在眼裡。
甚至對於這些整日裡兵營裡的傢伙來說,行還是不行,真刀真槍幹一架吧。
打不過,說個屁啊。
而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劉珂,當即也放開了手腳。
在整個南州的範圍內,同時放開了目前大乾最爲上等的雪花鹽的銷售。
哪怕是定價一兩銀子一斤,卻依然有大批的有錢人和貴族前來購買。
可以說劉家的店鋪,在一開始發售之際,就直接遭到了哄搶般的搶購。
雖然看上去生意如此火爆,但是這都是劉家宣傳了十多天的關係。
早在當初劉珂回到南州之後,就已經發動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對整個州的富戶進行了大規模的宣傳。
折衝府的食鹽沒有運送過來之前,劉家的宣傳就已經鋪開。
這不得不說,是劉家的一次豪賭。
原本劉家和餘家還有幾分顧慮,但是在陳展向兩人保證了運輸需要的時間之後。
劉珂和余男就決定賭一把,事實證明兩家賭贏了。
一大早,劉家的店鋪就被來自於各個富商和大戶人家的管家所包圍。
幸好陳展這次運輸的食鹽足夠多,否則還真滿足不了這麼多人的需求。
在劉家位於州府最大的店鋪對面,一座酒樓的雅座當中,三個男人正通過窗戶,看着對面興旺的生意。
“兩位,對於劉家這忽然冒出來的上等雪花鹽,你們怎麼看?”
作爲白家在南州的總領事,白福雖然只是一個管事,但是因爲背靠白家,哪怕知州都不得不禮讓三分。
而此刻,和白福一同來到這裡,還有內務府的分支總管邢雲,江州周家的分管事周茂。
雖然周家和白家是商業上的對手,但是在食鹽這一項上面,確是合作的夥伴。
一直以來,整個大乾的食鹽,都是由周家和白家暗中把控。
周家擁有江州鹽場排名前五的所有鹽場,而白家不僅在江州擁有三座海鹽鹽場,還在蜀州擁有數座井鹽的鹽礦。
至於內務府,則屬於所有商家裡最爲作弊的存在。
因爲背靠皇家的原因,任何某一行業的生意,都繞不開他們的干涉。
區別在於,有背景的上供少一些,而沒有背景的上供多一些。
可是這次作爲折衝府代理商的劉家,卻打破了這一潛規則。
不僅衝擊了白家和周家的生意,還無視了內務府的規矩。
所以在一大早,三人就來到了劉家商鋪的對面,想先看看劉家的生意情況再說。
如果規模小的話,那麼看在劉家是地頭蛇的份上,或許三家還不會計較,教訓一番就是了。
如果真如劉家所宣傳的那樣,擁有無限的供應,那麼劉家可就要迎接三家聯手的制裁了。
但是從目前來看,三個人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在他們眼前發生了。
“兩日前,一隊折衝府裝扮的士兵,押運了二十車的食鹽,直接進入了劉家。”
作爲內務府的人,邢雲的消息要比兩家更爲精確一些。
“能確定是折衝府的士兵麼?”
相比於白家和內務府,周家無疑要弱上一些。
雖然號稱一流豪商的領頭羊,但是沒有達到超一流,就沒有超一流的能力。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周家不想和折衝府發生衝突。
要知道,爲了限制折衝府,皇家可是和文官集團聯手才做到的。
所以哪怕周家已經跨出了州一級的商業規模,但是面對着折衝府這個龐然大物,依然有些不夠看。
別說周家了,就算是號稱天下商家總領的內務府,面對着折衝府,可不是照樣要吃癟。
“確定又如何?不確定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有得選?或者說折衝府會因爲區區一個劉家,要和我們三家爲敵?”
山高皇帝遠,一直在南州分部呼風喚雨,白福就是見到知州也是底氣十足。
所以長時間的飛揚跋扈,讓他產生了一種天下儘可敵對的錯覺。
“可是要是有萬一呢?”
作爲三家之中勢力最弱的存在,周家已經形成了謹慎行事的風格。
所以對於白家的張揚,周茂非常不感冒,只是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邢雲。
看到周茂竟然如此不識擡舉,白福的眼裡閃過一絲陰冷。
而被詢問的邢雲,卻在心裡反覆衡量着。
內務府和折衝府的衝突,他也受到了消息,但是具體的情況卻不是十分清楚。
所以他現在也在尋思一個問題:折衝府到底願意不願意護着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