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着正是夜凌軒隨同夜凌軒一同從馬上下來的,還有一個揹着藥箱的大夫。
蘇然急匆匆地把大夫請進了房間。
就在蘇然轉身的時候,他看到,君莫邪不知何時從一旁走了過來,把夜凌軒叫到了一邊。
事態緊急,蘇然沒有心思去管夜凌軒和君莫邪之間有什麼事情?
他急匆匆地對大夫說道:“大夫,你看看王嬸,他頭上不知怎的長了一個黑瘤。”
那大夫一聽說是黑瘤,便愁眉不展。
但他還是認真地給王嬸查看了一番。
此時,被君莫邪叫到一旁的夜凌軒,漫不經心地站在原地。
君莫邪對夜凌軒微微躬身,像是行禮的樣子。
“夜公子以後若是需要用嗎?請記得跟在下說一聲,在下若是不用這嗎?便許了夜公子。”
夜凌軒沒想到君莫邪還在爲他,忽然騎着他的馬的事情糾結。
夜凌軒微調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先生,用馬做什麼?莫非你在這裡還需要教書?”
那清秀先生拜拜手:“不,這裡只有教書先生,不需要用到我默寫,只是,若夜公子忽然騎走我的馬,會讓我非常難辦。”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見死不救?”
蘇然夜凌軒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說別人非常不對,可是他就是想嗆這清秀先生一下,也不知爲何每當夜凌軒覺得自己和這清秀先生作對的時候,心裡就會覺得十分痛快,若是贏了這清秀先生,他會覺得更爲舒坦,若失敗了,他便會覺得比打了一場敗仗,更爲難受。
“夜公子笑話莫邪了。”君莫邪微微含着手,眉頭也微微蹙,似乎藏着心事。
夜凌軒將她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
“那你爲何不願意救他?”夜凌軒的問題十分犀利。
君莫邪擡起頭來,王王嬸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地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救她,而是我知道,沒有人可以救他。”
“連大夫也不行?”夜凌軒問。
君莫邪看向夜凌軒,半晌之後他才說道:“夜公子生在豪門貴族,若是生了病,請的自然都是太醫。平常一些疾病,太醫自然都是有辦法的,所以在夜公子眼裡,大夫對所有病症都有法子。”
夜凌軒面色微冷,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君莫邪這一句話確實戳中了夜凌軒,在夜雲軒的眼裡,得了病就應該叫大夫叫了大夫就問是大選了。
只聽君莫邪又道:“可是在這山野之間,少有人懂得行醫問藥之術,就算鎮上的大夫,對很多病症也是無從下手。”
“難道先生就願意看着王嬸坐以待斃?”夜凌軒目光犀利。
君莫邪臉上浮起一絲蒼白的笑。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她應該是被這山野間的毒蜘蛛給蟄了。”
君莫邪又補充着:“這座山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蜘蛛,若人被它們咬傷,便必死無疑。”
“爲何?”問這句話的並不是夜凌軒,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們二人身後的蘇然。
一見蘇然出現君莫邪,便躬身行禮,十分恭敬。
“因爲之前,我的一名好兄弟,就是中了這毒蜘蛛的毒而去世的。”
說道:這裡,君莫邪的臉上浮起一層悲傷。
蘇然聽了這話,心裡更是疑惑。
蘇然看向夜凌軒:“爲何之前的那些人蔘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蘇然知道夜凌軒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過,他總覺得,把心裡的疑惑告訴給夜凌軒之後,內心能得到片刻的安穩。
一旁的君莫邪見蘇然對夜凌軒寄予了非常濃烈的信任,目光微顫,收斂了面色後對蘇然說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公主殿下從宣國帶來的東西,在這一塊地域,並不起作用了。”
“爲何?”蘇然深爲不解。
君莫邪說道:“這也只是我的一種猜想,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追問。”
蘇然微愣了一下,難道他是因爲又夜凌軒在一旁,所以纔有所避諱嗎?
不管怎麼樣,君莫邪都提醒了蘇然,她的空間在這裡並不有用。
也許,君莫邪說的是對的,不然的話,她那包治百病的人蔘怎麼就不靈了呢!
看着大夫從房間裡走出來,蘇然迎了上去:“大夫,王嬸的病情如何?可有辦法醫治?”
那大夫搖搖頭嘆息一聲,對蘇然說道:“她中的可是劇毒,沒辦法可醫啊!”
說完那大夫還是不甘心地搖搖頭,重重地嘆息一聲,離開了此處。
夜凌軒追了上去:“我送你吧,王大夫。”
見夜凌軒走了,蘇然重又問君莫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何之前可以當靈丹妙藥用的人蔘到這裡卻沒有任何用處了嗎?”
君莫邪仍舊是面色爲難地看着蘇然:“公主殿下以後自會解開這個謎底。”
見君莫邪堅持不說,蘇然也不想逼他,轉身進了房間。
這一夜,蘇然便讓王嬸就在他所在的房間裡歇下了。
而石頭,蘇然也照顧得無微不至。
由於有子喬安撫石頭,石頭很快就從失落的情緒當中走了出來,甚至開始和子喬在牀上追逐打鬧。
看着開開心心的子喬,蘇然覺得,心裡十分寬慰。
這一夜對王嬸來說十分煎熬,對蘇然來說也十分難熬。
石頭在臨睡之前仍然不放心地問蘇然:“蘇嬸嬸,我孃親會沒事吧!”
蘇然寬慰他:“你孃親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
有了蘇然的寬慰石頭和子喬,才終於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當天,剛灰濛濛亮時,子喬便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娘,我想噓噓。”子喬仍然睡意昏沉,迷迷糊糊地說着。
可是,迴應他的依舊只有十頭的輕鼾聲。
子喬見孃親不在,便獨自下牀去找夜壺了。
尿尿完之後,子喬依舊沒在房間裡找到孃親,他好不容易纔見到孃親,而且孃親又不見了,讓子喬心裡十分慌亂,一時間也沒有瞌睡了,她光着腳丫到處尋找蘇然的身影。
當子喬經過王嬸的房間時,他忍不住猜想:“孃親會不會在王嬸的房間裡?”
子喬正想敲門,房門卻嘎吱一聲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面色蒼白,精神恍惚的男人。
子喬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此人是石頭的爹時,子喬又放下心來。
“叔叔,你見到我孃親了嗎?”只消稚氣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男人說道:“沒看見,興許是去給你做好吃的了。”
蘇子喬乖巧地點點頭,轉身便朝廚房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