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只是……”
琉璃的話還沒有說完,段雲便伸出了他的手,捂住了琉璃的嘴,段雲面露惆悵:“我知道,我終究不是桃花村的人,所以你對我還是有所忌諱的。”
“不是這樣的,段先生。”琉璃急切不已。
段雲依舊面露悵然:“其實,我和公主殿下來到這裡也有些時日了,我們又何嘗不想和桃花村的村民們融爲一體?我也知道,大家都待我們如親人一般,可是……”
琉璃不知道段云爲合乎人心生出了這種想法,急切問道:“可是什麼?”
段雲說道:“可是每當我冷靜下來,就會深感自卑。”
琉璃一雙煙眉微蹙:“但先生,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來到這裡這麼久了,理應知道大家是怎麼看待你們的。我們真的是把你們當家人一樣。”
琉璃還要說下去,段雲卻稍稍往前挪了一步,逼迫的琉璃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段雲凝視着琉璃那雙清澈的眼眸:“那你呢!”
琉璃被段雲這句話問得有些發懵,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夜晚,他們之間也是這般對話。這樣的對話之後,便是那綿長纏綿的吻。
彷彿一吻千年。
總是在午夜夢迴的時候,讓琉璃回想起來,大有一種被野火燃燒的感覺。
雖然現在已經黃昏,可是保不準會有村民經過,萬一那天晚上的那個畫面,再次發生的話,還有可能會被村民撞見。
段雲並沒有下聘禮,琉璃現在和段雲什麼都不是,在這講究禮儀規矩的時代,沒有聘禮,沒有迎親,那他們就不能走得太過親近。
就算桃花村的村民,富有包容心,那你也不能主動犯這個錯誤。
琉璃逼迫得往後微微退了半步,只覺得一陣陣暈眩。
段雲看到琉璃往後退,臉上更是浮上了受傷的神情。
“原來你真的這般忌憚我?”段雲面露悲傷。
琉璃無力的搖頭,眼眶裡氤氳上了霧氣。
“不是的,段先生。”
琉璃自認爲自己以前可以算得上是伶牙俐齒,在整個桃花村都沒有幾個人能夠說得過她那一張嘴,可是在段雲面前,她發現自己竟然笨拙得不行,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完。
段雲追問:“既然不是這樣,那你爲何步步後退。”
四下無人,段雲便又放大了膽子,對琉璃說道:“自從那天夜裡你我私會之後,我的腦海裡,就是不時浮現出你的身影,琉璃,我離不開你。”
段雲說話的語調,像極了那天夜裡,讓琉璃一陣神魂顛倒,但也讓她擔心受怕,她害怕會被人撞見。
段雲步步緊逼,眼看着段雲就要觸碰到琉璃的身體了。琉璃慌亂的擡起頭來:“段先生,你我孤男寡女,若是被人瞧見了,會被人說閒話的。”
段雲近乎發誓一般,說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段雲情真意切的樣子,讓琉璃深爲迷戀。
“段先生……”琉璃整個人都失去了力量。
段雲忽然上前,一把握住了琉璃的手。
琉璃想要掙扎,可是段先生的手力道卻很大,不容她掙脫,更重要的是琉璃喜歡被段雲緊緊握住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溫暖,也讓她感到很踏實。
彷彿被段雲這麼握着,她便不用擔心明日今天也不用擔心未來前程,只需要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他握着,便可直到永遠。
琉璃情深意切的看着段雲:“段先生,會被人看見的。”
琉璃的訴求顯得這般微弱無助。
段雲卻堅定的說道:“琉璃,爲了你,我不害怕任何人的閒言碎語,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能看見你對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
段雲的每一個字,都在琉璃的心頭激起了一層層漣漪。
琉璃抿了抿嘴,她不知道自己還要怎麼說,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更明確一些,她一直在說孤男寡女不適合在一起,但是如果段雲向她下了聘書,將她明媒正娶的話,那她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和段雲在一起了?他們不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地站在路邊,說這些肉麻的情話了嗎?
琉璃到底還是看不透對面的心思,她不知道段雲在猶豫些什麼,難道段雲是因爲她覺得自己不是桃花村的人?因爲自卑,所以纔不敢向她發聘書嗎?
琉璃凝視着段雲,她多麼想直接告訴段雲,她就想做段雲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她就想和段雲堂堂正正的站在一起,她想堂堂正正的擁抱段雲,想堂堂正正地爲段雲做飯,堂堂正正的爲段雲繡製衣裳。
段雲未婚,琉璃未嫁,按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求,而且桃花村的村民們一定會祝福他們的,可是爲什麼?向來聰慧的段雲,會想不到這一層呢!
真是急壞了琉璃。
琉璃仍然在深思的時候,段雲忽然開口說道:“這些日子,蘇然姑娘看起來也甚是憔悴,不知道她都在想些什麼。”
琉璃或許是有感而發吧,他說道:“或許是夜公子離開之後,蘇姑娘甚是不習慣,所以纔會這樣吧!”
心愛之人,遠離自己,心中必然會悵然若失,琉璃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別說遠離,就是一個鐘沒有看到段雲,琉璃心中也會有悵然若失之感,她恨不得把眼睛長在段雲的身上。
段雲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琉璃的這一猜想,接着他又對琉璃說道:“不管怎麼樣,這些日子都辛苦蘇然姑娘帶着桃花村的村民們播種、種菜了。”
琉璃堅定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鄧先生想說什麼,你是想讓我平日裡沒事的話多來幫襯着蘇姑娘。”
段雲說道:“不如以後你就陪同在蘇姑娘身旁吧,她向來被人伺候慣了,而今一個人打理這些,實在辛苦她了。”
琉璃遲疑了下,對段雲說道:“但先生對蘇姑娘的關心,讓我很感動。不過,蘇姑娘不一定願意讓我總是呆在她的身邊。”
在琉璃看來,蘇然是喜歡沉思之人,不喜歡有人在她身邊打擾。
段雲見琉璃面露遲疑,也不再強求,便順着琉璃之前的話說:“你的顧慮也有些道理,不然就這樣吧,你說是有空就多來幫襯着蘇姑娘,多一個人在旁邊幫襯着,總比一個人忙碌要強。”
琉璃點點頭,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