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可以悄悄辦了,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蘇然他們的到來,讓這件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文老爺也很清楚,如果要強來的話,其後果,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就是整個文家村,估計都無法承擔。
文老爺也很識趣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仍然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自以爲花了大價錢的文大娘,她早就想把南音帶到家裡來,不過這並不是因爲她喜歡南音,而是因爲她有大把的活兒要交給南音做。
文大娘一聽說蘇然他們要把南音帶走,氣得怒火直竄腦門。
文大娘便鬧到了老村長家裡,老村長對着既能講道理又能耍潑的文大娘十分無奈。
萬般無奈之下,老村長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召集全村人來商量這件事情,他相信如果把全村人都聚集在一起,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這件事情。就算他們和蘇然的意見有出入,蘇然他們也會看在對方人多勢衆的份上有所收斂。
這一天風和日,文家村的村民們早早地就在村長家裡集合了,也就是他們平常開大會常呆的這間大屋。
村民們或坐或站,都在議論着南音的事情。
吳大娘和吳大也早早的來了,吳大娘一直不甘心這件事情,所以她趁着蘇然還沒來的時候便拉攏了一幫人爲自己說話,同時順帶重傷蘇然他們。
“可不是嘛,這小丫頭是我養大的,怎麼處理她的事情是我的事,和他們幾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有些身份就胡亂干涉別人的生活,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童養媳這種事情又不是隻有我們文家村纔有!這女人怎麼什麼事都管?”
“看起來漂漂亮亮的,不在家裡操持家務伺候男人,非要跑出來管這些破爛事兒。”
……
吳大娘一個人說的很帶勁,其他人都好奇地盯着他。
沒過多久,夜凌軒和蘇然也來了。
蘇然他們一來,吳大娘便徹底閉嘴了。
隱約中,吳大娘聽到身後有人在悄悄議論。
“怎麼這女人一來,吳大娘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噠噠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他這架勢也就在我們村裡蠻橫一些,要是換了別的地方,遇到別的人,根本吃不痛。”
“就是!看把她給能耐的,等會兒她就知道鍋是鐵的了,不是那麼好撞的。”
“不過,先前文大娘說的也對,童養媳這件事情自古以來就有,也不是隻有我們文家村纔有,我覺得南音應該到文老爺家去。雖然我們都不想這件事情發生,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我們也不好橫加干涉。”
“你說的也有道理,就不知道蘇姑娘他們能不能成事了!”
“我倒希望他們能成事,南音這麼小,又沒了爹孃,怪可憐的。要是去了文老爺家,這日子指不定會有多難過。”
……
夜凌軒掃了一眼衆人,但反被他的目光掃到的村民們,都立馬安靜下來。
老村長沒過多久也出現了,老村長一出現便輕咳了一聲,原本那些在悄悄議論的村民們都識趣地閉上了嘴,疑惑地看向老村長,都想知道老村長今天會怎麼判這件事情。
老村長一看到夜凌軒,便對夜凌軒行了一禮,更作勢要跪下,如果不是夜凌軒兩隻手臂拉着老村長的話,老村長說不定已經跪在地上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下跪。
夜凌軒則看了一眼衆人,一臉淡定從容的說道:“我們今天來就是公平公正的處理南音的事情,所以你們都不要跪了,還是具體想想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衆人見夜凌軒說的也對,便紛紛起身。
老村長對夜凌軒陪着笑:“是啊,我們今天來就是要公平公正的處理南音的事情。”
老村長掃視了一眼衆人,問道:文老爺和文大娘有沒有來?
“來了,來了。”
在門口的文老爺一聽到老村長的聲音,便加快了腳步走了進來。而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婦人,那婦人身材微胖,滿臉橫肉,一臉兇惡樣。
文老爺還沒說話,他身後的婦人便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着衆人說道:“平時我們文老爺可沒虧待大家,在今天這件事情上,你們若是昧着良心說一些不公平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文老爺的老婆,也就是大家喊的文大娘,向來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對誰都不怕。
文大娘說的這一通潑辣的話,反而讓村民們深感畏懼。
就連一向潑辣的吳大娘當文大娘出現時也都夾起了尾巴,不敢吱聲。
文大娘一看到吳大娘便走了過去,兩隻犀利的眼睛狠狠的剜了吳大娘一眼,壓低了聲音,憤然說道:“簡簡單單一件事情竟然被你們搞得這麼複雜,要是早知道南音是個賠錢貨,我就不花銀子買人了。”
吳大娘唯唯諾諾的賠笑並不作聲。
老村長便拿出了少有的威嚴,高聲說道:“都別說了!肅靜。”
接着老村長拿出了厚厚一本手札:“哎?你們都不要再爭執了,聽我說一句!”
老村長看到大家一副面紅耳赤的樣子,甚爲着急,眼睛時不時的瞥了一眼夜凌軒和蘇然,見他們二人面色淡定從容,並沒有因爲村民們的無禮而感到惱怒,他這才放心了些。
文大娘見老村長對夜凌軒和蘇然十分忌憚,擔心老村長會偏袒夜凌軒和蘇然,從而損害了他的利益,因此,文大娘直接走到老村長跟前,把老村長拉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對老村長說道:
“這件事情你可得給我們做主。”
老村長爲難地看了一眼文大娘說道:“你也是看到的,這兩個人來歷不凡,而且也非常講道理,如果我們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豈不是有損我們文家村的顏面。”
文大娘見老村長話裡的意思還真有些想要偏袒夜凌軒和蘇然的想法,因此着急起來,她拉了拉我老村長的手臂,急切的說道:“村長,你一向懂事理,怎麼這會兒卻犯起糊塗來了?這兩個人蘇然看起來大有來頭,但是說到底,他們只是外鄉人。只要他們走了,這文家村還不及就是你老村長說了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