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的話已經說的十分委婉了,王嬸自然也聽得懂,她遲疑了下後,微微點了點頭,對蘇然說道:“蘇姑娘所言甚是,琉璃姑娘現在還小,等她再大一些,我們在爲她做打算。”
蘇然點點頭,笑對着王嬸說道:“琉璃姑娘真是好福氣,蘇然她沒有了父母,但有王嬸爲她着想。”
王嬸嘆息一聲,說道:“琉璃姑娘自小孤苦伶仃,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能看到她有個好的歸宿,我們心裡也會踏實。”
王嬸接着又道:“不過緣分這種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們也不能強求。”
蘇然點頭:“所言甚是。”
一旁的段雲,蘇然不知道王嬸和蘇然正在說些什麼,但是她從王嬸和蘇然的面色上可以看出她們二人所說之言,肯定和自己沒有關係。
段雲遲疑了下後,微微上前,對王嬸和蘇然禮貌的點了點頭,笑問道:“不知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感覺你們是在說我?”
蘇然笑道:“王嬸覺得段先生越發有風度了,所以和我悄悄咬舌根誇讚你呢!”
聽蘇然這麼說,段雲微微一笑,似乎有些羞澀,說道:“若是蘇姑娘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在下這就退下了。”
看着段雲離開的背影,王嬸的眼裡浮起一抹疑雲。
蘇然將王嬸眼裡的疑雲盡收眼底,不過,蘇然並沒有多說,這是對王嬸說道:“王嬸的原則仍舊在修葺,若是把衣服晾在那裡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弄髒了,不如就晾在我的院子裡吧!”
說話間蘇然已經把王嬸,帶向了自己的後院。
來到後院後,王嬸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晾衣服的棉衣少年。
棉衣少年很顯然並不適合做這種量衣服的事情,因爲他的動作顯得十分的生澀而笨拙。
王嬸不由得一愣,問蘇然:“這孩子是誰?平日裡怎麼沒見過他?”
正在晾衣服的少年,聽到王嬸的話,這纔回過神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而看向王嬸,對王嬸鞠了一躬。
少年還想再說什麼,剛動了動嘴脣,話還沒有出口,就看着自己剛晾的衣服就要掉在地上了,他哪裡還敢多想?哪裡還敢多說,連忙手忙腳亂地開始去抓即將要掉在地上的衣服。
王嬸被少年的動作給逗樂了。
蘇然這才說道:“她是段先生的僕從,在桃花村外找了許久,才終於找到段先生和段先生相遇了。”
王嬸聽完這話不由得一愣。
王嬸轉而把目光看向了那少年,少年忙活了一陣之後,總算把衣服給晾好了,少年看到王嬸的手上還端着一大盆衣服,便急忙跑了過來,從王山的手裡接過衣服。
“我去晾就好了。”少年說着,便小跑着去晾衣服了。
接着蘇然把王嬸叫到了一邊,她對王嬸說道:“你也看到了,段先生絕不是普通之人,他的僕從已經找到她了,他絕不可能再繼續留在桃花村,離開桃花村只是早晚的事情。”
王嬸聽懂了蘇然的話,她對蘇然說道:“謝謝蘇姑娘提醒,如果不是蘇姑娘提醒,一旦量下大錯,琉璃這輩子的幸福,可就麻煩了。”
蘇然對王嬸說道:“若是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我自然會不遺餘力的去說媒。”
王嬸默然片刻,接着說道:“蘇姑娘所講的我已經明白了,段雲先生的僕從已經找到他了,想必過不了多久,段雲先生的其他親人也都會相繼找到這裡來。蘇然段雲先生失去了記憶,但是他的親人,他的僕從,卻還記得他生前的事情。”
蘇然也沒有想到,王嬸竟然能分析到這一層,這也省去了她許多解釋的話語。
蘇然說道:“是啊,雖然他失去了記憶,但是其他人卻沒有失去記憶。段先生絕不是普通之人,他身上一定肩負着某種使命,是斷不會在桃花村長期呆下去的。”
王嬸聽完蘇然所受的這一切之後,終於釋懷了,她笑看着蘇然:“如果沒有蘇姑娘,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會發展到何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蘇然笑道:“無論如何,琉璃過年有你們的照拂,她一定會生活得十分幸福的。”
接着,蘇然目光看向遠方,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桃花村的村民們正在努力的修繕房屋。
“想必要不了多久,這裡又會重回曾經的樣子。”蘇然身在伸懶腰,感嘆着說道。
王嬸笑道:“一定會的。”
蘇然和王嬸離開之後,段雲便來到了後院,那少年階段雲來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跪在了地上,對段雲行禮。
段雲目光清冷,看了一眼少年,接着對那少年說道:“這裡是桃花村,不再是靈族,你不再需要跟我下跪,在這裡你只需要過你自己就好。”
少年茫然擡頭看向段雲,見段雲目光堅定,便點頭說道:“小的知道了。”
段雲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只有衣服在風中飄搖,這才把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剛纔蘇姑娘和王嬸在說些什麼?”段雲問道。
少年遲疑了下,便說道:“小的也沒有聽得特別清楚,好像王嬸打算給誰說媒,她們兩人商量了一陣之後便離開這裡了。”
由於少年並沒有聽清王嬸和蘇然所說的話,所以,她只能憑着直覺回稟段雲。
段雲若有所思,但少年卻不知道段雲在想些什麼,段雲見那少年還疑惑地看着她,便揮了揮手,讓那少年退下,少年不再遲疑,躬身退下。
此時,君莫邪的房間裡,君莫邪正在獨自下棋,一個人下兩個人的棋盤,是一種智慧,也是一種孤獨。
不過君莫邪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淒涼,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自娛自樂,怡然自得。
就在君莫邪手捏着黑子,正遲疑着該往哪裡下雪,一個人影來到了他的桌几前,朝着君莫邪跪了下去。
“如何?”君莫邪連頭也沒有擡,她依舊沉浸在下棋的認識當中。
君莫邪的手下,也就是那紅衣首領秦軻,似乎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對君莫邪說道:“在下已經打聽清楚了,原來王嬸是要給段雲說媒,被公主殿下給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