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城內。
會客大廳,鐵木黎坐在首座。
左手便是羽明國的使臣。
此時羽明國的使臣早已換了一副嘴臉。
大曌、東州兩國國力大損,羽明國國力正在鼎盛時期,國力充足,加上裝備了甲式靈器,一舉成爲三國最強大的國家。
此時此刻,即便是東州與大曌加起來也不見得是羽明國的對手。
羽明國使臣頤指氣使,抱着膀子,蔑視鐵木黎與大曌的使臣。
羽明國使臣的態度被鐵木黎與大曌使臣完全看在眼中,他們心中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鐵木黎與大曌使臣相互看了一眼,兩方都有了結盟的打算。
“咳……。”羽明國使臣輕咳一聲,率先開口,並且不尊稱城主,而是直呼鐵木黎的名諱:“那個,鐵木黎,何時準備進行大比啊?”
一旁的鐵木合見羽明國的使臣竟如此無禮,臉色一陣難看,面色陡然沉了下來,剛想教訓一下這個使臣,卻被鐵木黎攔住了。
鐵木黎緩緩道:“大比,已準備妥當,三日後舉行。”
“哦,如此甚好,不過有一件事,還需要再議一議。”羽明國使臣道。
“哦,不知還有何事需要議一議?”鐵木黎道。
羽明國使臣嘴角微微翹起,緩緩道:“便是這賭注,我羽明明王覺得此次賭注只賭進入東州秘境的名額實在是太小了點。”
“我羽明國明王覺得,要賭就賭得大一點。”羽明國使臣道。
“哦,那不知明王想要下多大的賭注?”鐵木黎含笑道。
“我羽明國明王下注自然是不能小了,按我明王的意思,東州靠近我羽明國的六郡之地,便都當做賭注吧。”羽明國使臣淡淡道。
“什麼?用我東州六郡之地當做賭注,你們的明王腦子進屎了麼?”鐵木合再也忍不住,大怒道。
“呵呵,不當賭注也可以,我王上早已整備大軍,自己取,也是取得來的。”羽明國使臣道。
“放屁,想要我東州的土地,除非我們都戰死了。”鐵木合大怒道。
“呵呵,大將軍,東州今時不同往日,還請三思而行啊。”羽明國使臣含笑道。
鐵木黎擺了擺手,示意鐵木合退下,鐵木合冷哼一聲,不甘地退到一旁。
鐵木黎看着羽明國使臣道:“那貴國出什麼賭注,不會還是那雙翅膀吧?”
羽明國使臣含笑道:“自然不是,這次我們出的賭注,自然是要比這貴重許多。”
“哦?且說來聽聽?”鐵木黎道。
“這次我們的賭注,便是商城之地。”羽明國使臣道。
“商城?”鐵木黎一愣,不禁看向了大曌的使臣。
大曌使臣勃然大怒道,“商城,你說的可是靠近東州的商城?”
“呵呵,大曌的使臣倒是聰敏,沒錯,正是靠近東州的商城一十五郡之地。”
“怎麼樣,鐵城主,只要你們贏了,這商城一十五郡之地,便歸您。”羽明國使臣含笑道。
“放肆!”大曌使臣拍案而起,怒道:“商城乃是我大曌的國土,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羣鳥人做主了?”
“呵呵,大曌的使臣,不要動怒嘛,此時那商城雖然是你們的國土,當等我羽明國大軍一至,商城便是我羽明國的國土了。”
羽明國使臣說着看向東州城的城主道:“鐵城主,您以爲這個賭注如何?”
鐵木黎眼中光芒連閃,如果自己說好,就意味着他表示與羽明國聯手吞併大曌。
此時此刻,東州與大曌都是實力大減,兩國想要倖存,唯一的方式便是,兩國聯手。
想到這兒,鐵木黎沒有正面回答羽明國使臣的話,而是看向了大曌使臣道:“不知貴國準備拿什麼作爲此次大比的賭注?”
大曌使臣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大曌準備拿出紅羽部族之地。”
“紅羽部族之地,此話何解?”鐵木黎嘴角含笑道。
大曌使臣冷笑道:“靠近東州,有沃土千里是紅羽一族的新野沃土,這裡就權當我大曌的賭資吧。”
一旁的羽明國使臣怒道:“放肆,那新野沃土乃是我羽明國的土地,你們大曌豈有權力當做賭資?”
“呵呵,此時此刻那新野沃土雖是你們的土地,但是我大曌飛舟一到,千萬將士降臨,這新野沃土便是我大曌的土地,我大曌用自己的土地做賭資,有何不可?”大曌使臣道。
說着,大曌使臣看向鐵木黎城主道:“鐵城主以爲如何?”
鐵木黎仍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呵呵笑道:“此次大比賭注,曠古無有啊。”
“誰若是贏了,就相當於贏了三城之地啊,哈哈哈。”鐵木黎放聲大笑着。
接下來的時間裡,又嘆了一會,三方是不歡而散,靜等三日之後的大比。
然此時,這則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羽明、東州、大曌。
“什麼?以三城之地作爲賭資?這可算是亙古以來最大的一場豪賭了吧。”
“不行,這場比鬥,我一定要去看看,看看這三城之地,最後究竟落在何家?”
羽明國境內,一些好事的羽人朝着東州的方向飛去。
“放肆!”羽明國朝堂上,明王勃然大怒:“是誰給他的權力,竟然拿新野沃地作爲賭資?”
這時紅羽一族那朝臣道:“明王,黃羽族外交失利,當處以重則。”
明王怒道:“黃羽族黃歇,有負王恩,罷黜他使臣之命,令紅羽族紅烈代替其任使臣,重新擬定大比條款。”
“王上,此時怕是已經晚了,大比明日便要開始了,此時去已是來不及了。”
“該死。”明王大怒。
東州境內,大羣的百姓涌上了城外。
此次大比場所便在東州城外。
那裡已經搭建了一個巨大的擂臺。
擂臺是有墨玉拼成的,上面繪刻着道道的符紋,以加固擂臺。
擂臺共有三座,可以同時進行三場比試。
“鐵城主不愧是咱們東州的城主,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就是,剛剛剿滅了血神殿,現在又與大曌、羽明兩國進行這麼一場角逐,不愧是我的東州的雄主。”
“呵呵,我東州擂臺戰怕過誰,單打獨鬥,大曌綿羊、羽明鳥人豈是我東州之敵人。”
“大曌商城、羽明新野千里沃地,都是我東州之物了。”
此時在大曌境內,百姓也都在談論着。
“這次會不會太草率了些,一場比鬥決定相當於三城之地。”
“誰說不是呢,聽說進行比斗的還不是什麼決定的高手,而是年輕一輩的。”
“年輕一輩的,只怕大多都還是煉氣期吧,讓一個煉氣期的修者,決定三城之地,這實在是太草率了。”
“豈止是草率,這就是荒唐。”
此時大曌王庭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田相,這件事我們萬萬不能答應,商城乃是我大曌重要大城,豈能淪爲賭資,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亙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笑話。”大曌王庭,御使言官紛紛開口。
“一城之地,那是大曌的九分之一,如果我們輸了,如果羽明國贏了,難道真的要將這一城之地交出去麼?”
“如果到時候我們不交,羽明國就有藉口對我大曌用兵,此時我大曌在風雨飄搖之中,這件事不對不行,不行。”
一衆老臣喊着,田相聽在耳中,有若未聞。
此時太子尚未歸國,王庭中事有三位輔政大臣代理,蘭妃升爲太后,監管着。
“太后,您協力朝政,您說句話啊。”
“太后,我大曌已歷千年,可不能在我的手裡毀掉啊。”
“太后,請您下旨阻止這場大比啊。”
太后目光看向了田相,田相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蘭妃。
兩人自幼相識,一個眼神便知彼此心中所想。
蘭妃心中會意,將目光移向兵部尚書,同時也是輔政大臣的姬遠玄道:“姬尚書,您同樣也是輔政大臣,您以爲如何?”
姬遠玄原本不想蹚渾水,但此時太后喚他,他也只能硬着頭皮站出來,不過卻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當下道:“回稟太后,微臣只懂兵事,對政事卻不甚瞭解。”
“如果大曌要出兵,微臣效犬馬之勞,但若論政事,有諸位老臣在,微臣不敢妄言。”
姬遠玄甚爲恭敬道。
“愛卿此言差矣,愛卿既爲輔政大臣,如今大曌正值爲難之秋,愛卿豈能置身事外。”太后緩緩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一衆臣工也道:“姬尚書,太后所言極是,你乃是先王冊封的輔政大臣,遇事怎能退縮?你這般,豈不是有負先王隆恩?”
“哼,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先王怎麼會讓你這種人成爲輔政大臣?”
“連一品朝官都不是,太后,微臣請旨,如果這姬遠玄不開口,便撤去他這輔政大臣之位。”
“微臣等請旨,撤去姬遠玄輔政大臣之位。”
姬遠玄聞言臉色一變,瞥了一眼田相,心中暗道:“這個老不死的,文王剛死,這就想弄掉自己了啊。”
姬遠玄心中一動,正好接此機會,鞏固自己的地位,當下道:“太后,事到如今,微臣不得不說了。”
太后聞言臉色一喜道:“愛卿可暢所欲言。”
“太后,微臣以爲,現如今,我們的精力應該分爲兩方面,一面是如何取得大比的勝利,另外一方面則是積極整軍備戰。”
“最後,還是要用實力還說話,這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的。”
“微臣請旨,率軍陳於邊境,以防羽明國入侵我大曌。”姬遠玄道。
太后聞言緩緩道:“愛卿所言極是,不過羽明國若進攻我大曌,依哀家看,當會從天上飛來我們當前要緊的是,抓緊製作飛舟,訓練甲式兵士,如此才能防患於未然。”
“太后深明軍事,微臣敬服,不過羽明國羽人雖會飛,但是其軍械輜重糧草也還是通過陸路,所以陸路防範也不可失。”姬遠玄道。
“愛卿不愧是兵部尚書,倒是哀家考慮不周,若無愛卿在,哀家險些鑄成大錯。”太后道。
“看來,當次危難之時,哀家仍需尚書多多提點,姬尚書便留在朝中吧,哀家遇到難決之事,也好有個詢問之人,至於領兵之事,便着朝中將領前去吧。”
“至於人選,我看令公子姬野倒是年輕有爲,可爲副將。”太后道。
姬遠玄聞言臉色微微變,當即下跪道:“太后,小兒年幼,如何能當此大任啊?”
“愛卿此話差矣,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正所謂,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子,芒碭山一戰,姬野直搗芒碭匪寇腹地,擒殺芒碭匪寇數萬,如此功績,哀家記在心中。”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至於主將人選,容哀家再行考慮。”太后緩緩道。
“這……那多謝太后。”姬遠玄道。
姬遠玄心中複雜,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做這什麼副將。
一來,他日與羽明國定有一番惡戰,他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戰死,他姬家後繼無人。
而且,他本是大王子的人,如果代表大曌率軍出城,大王子舊部,只怕不會放過野兒。
這是逼着他往大王子對立面越走越遠啊!
但縱觀局勢,大王子已死,其舊部沒有大王子這杆大旗,那些悍將又能服誰?早晚被王庭分而擊之,最後王庭還會被田老鬼收入囊中。
真是沒想到,大王子籌措幾十年下的一盤大棋局,最後還是被這老東西翻掌破了啊。
這老東西不死,他們便不會有出頭之日,眼下還是蟄伏靜待這老東西早點死去吧。
姬遠玄不再言語,推到了一旁。
田相一言未發,站在那裡,卻沒有一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太后將目光移向田相,詢問道:“相國,您意下如何?”
田相微微躬身,行禮道:“回太后,老臣以爲,尚書大人所思所慮極爲妥當。”
“好,那就都着手去準備吧,我大曌務必要上下一心,渡過這次劫難。”太后道。
“微臣等,謹遵太后懿旨。”衆臣無論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此時都已壓了下去。
東州城,城主府。
薛鵬團着雪球,狠狠砸向一個東州小孩,口中還大喊着:“臭小子,吃我一球。”
砰!
雪球砸在那個東州小孩的屁股上,直接將其掀翻在地。
那小孩,一個驢打滾,跑到一旁,嘴裡還喊着,“你們別光看着,快扔他,扔他。”
十幾個小孩朝着薛鵬扔過了雪球,一個個雪球砸在了薛鵬的臉上,身上。
“哈哈,真是太笨了。”一衆小孩大笑着,扔得更加的起勁。
薛鵬這邊,幾個跟薛鵬站在同一戰線的小孩低聲道:“大塊頭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我們迂迴包抄過去。”
幾個小孩繞了過去,從側面發起了攻擊。
一時間雪球滿天飛,兩方打得是不可開交。
最後所幸也不扔什麼雪球了,幾個小孩摔起了跤,誰若是被摔倒了,就直接往脖頸裡塞雪。
更有甚者,直接把衣服扒下來,把光溜溜的一個人扔進雪坑裡。
“誒,這麼大的人還跟一羣孩子廝混,能有什麼出息?”在附近,負責監視此處的兩名築基修士相互交談着。
“城主也真是,就這麼個沒用的小子,還讓我們兩個築基修士監視着,有那個必要麼?”
“行了,別說了,誰也不願意來,可又有什麼辦法,這是城主的交代,我們執行就是了。”
“真是不甘心,本想去看看大比,這次泡湯了,都是因爲這個小子。”
“行了行了,別埋怨了,我還想去呢。”
“聽說這次可是風雲際會,大曌那個叫薛鵬的榜眼,羽明國的那個二王子,還有我們東州的第一天才都會參加這場大比,賭注還是三個城,這樣的一場比試,千年難得一見,誰不想去。”
“誒,你說,城主爲什麼要把琪琪格嫁給這個小子。”
“誰知道呢,聽說,這次大比結束時,便是他們訂婚之時啊。”
“噓……有人來了。”兩個築基修士隱藏了起來。
咯吱咯吱!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薛鵬聽停下了動作,看向了門口處,便見琪琪格與烏蘭走過來,烏蘭手裡提着一個飯盒走了過來。
啪!
一聲輕響,薛鵬的臉上又捱了一個雪球。
烏蘭掃了一眼那羣小孩,輕哼一聲:“去去去,去一邊玩去。”
衆小孩是怕琪琪格,衝着烏蘭做了個鬼臉,一鬨而散。
“大塊頭,明天我們再來找你玩。”一羣小孩大喊着。
“好嘞。”薛鵬呵呵一笑。
琪琪格走到薛鵬面前,看着薛鵬一臉的雪,不禁道:“你也是個大人了,不能每天都跟孩子在一起瞎混。”
琪琪格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走到屋裡,琪琪格坐了下來。
烏蘭將飯盒裡面的溫酒飯菜都拿了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在屋裡燒起炭火,將這些東西圍繞着炭火擺好。
琪琪格給薛鵬到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緩緩道,“明天我就讓父親給你在軍中謀個職位,你也在軍中歷練歷練。”
琪琪格將酒水推到薛鵬的身前。
“多謝。”薛鵬接過酒水,緩緩道:“其實,我覺得現在很好,沒事你給我送點酒菜,我陪他們玩耍,比打打殺殺好多了。”
薛鵬將杯中酒一口飲下,只覺一股熱流,從嗓子燒到了喉嚨。
琪琪格眉頭高高皺起,聲音也逐漸冷了下來:“你說這話時,不覺得羞辱麼?”
“羞辱?”薛鵬微微一笑,“看來你還是不瞭解我,我這個人最不在乎這些個虛名了。”
“能安安穩穩吃點酒,睡覺睡到自然醒,我就覺得十分幸福了。”
“呵呵,你是幸福了,可是你知道,你的幸福,是我東州多少將士的性命與多少百姓的鮮血換來的麼?”琪琪格怒道。
“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麼?”薛鵬一臉不解道。
“你……哼……。”琪琪格氣得猛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滋滋滋……。”薛鵬抿着酒,又撕了一塊肉放到嘴裡咀嚼着:“真香啊。”
“烏蘭!”琪琪格忽然大吼一聲。
“在……琪琪格,有什麼吩咐?”烏蘭被琪琪格嚇了一跳。
“把這些酒菜都撤下去,這種無恥之人,不配吃我東州的酒菜,哼。”琪琪格冷哼一聲離去。
烏蘭無奈,只得收拾了酒菜。
一邊收拾,烏蘭一邊看着薛鵬搖頭嘆息道:“公爺,你知不知道,爲了你,琪琪格可是親自去求城主了。”
“琪琪格長這麼大,可是從來都沒求過城主呢,難道你就不能稍微長進一點麼?”烏蘭道。
薛鵬懶洋洋地躺在牀上,“又不是我讓她求的,我就愛這麼舒舒服服的躺着。”
說着薛鵬還扣了扣牙齒。
烏蘭聞言氣得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道:“城主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讓你坐琪琪格的男人。”
烏蘭提着飯盒離開了這裡。
外面,兩個築基修士氣得臉色難看。
“琪琪格,那是我們東州的月亮,城主怎麼會讓我們美麗的月亮,嫁給這個大曌的懦夫綿羊?”
“誒,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我真的好想下去狠狠揍他一頓。”
一個築基修士剛要衝下去,卻被另外一人攔住了。
“別衝動,我們不能讓人發現。”
“我受不了,你自己在這看着吧,我不看了,我要去喝酒,你去不去。”
“這,怕是不行,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跑?呵呵,娶琪琪格這樣的好事他會跑?”
“你看看他那死豬的樣子。”
這是,屋裡面傳來一陣呼嚕聲,那築基修士聞聲氣得笑了出來道,“聽聽,聽聽,這個該死的大曌的綿羊吃飽喝足就在屋裡睡上了,卻讓咱們兄弟在這裡喝西北風。”
“你到底去不去吃酒,你若不去,我自己去了。”那築基修士含怒道。
“也罷,反正這個大曌人睡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吧。”兩名築基修士都離開了。
此時在屋內的牀榻上,側臥躺在牀上的薛鵬嘴角緩緩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