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艘懸掛在遼西商隊旗幟的海船在大海航行着,出了江淮區域附近的海域後,這隊海船逐漸進入徐州海域。 !
江東那邊的水軍終究是沒能察覺出這些商船的異樣,畢竟,這些船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商船,而陳風點名要的人都在這隊商船。
“好大的氣魄,竟然想到利用海船來進行貿易。”
商船,幾名年輕人在一起交談,他們對這隊商船很感興趣,準確的說,是對遼西的那位樓船將軍很感興趣。
“聽說這樓船將軍當初抵達遼西的時候窮的叮噹響,河北袁氏和兗州曹操對他都沒安好心,徹底斷絕了他的糧草來源。
誰曾想這樓船將軍另闢蹊徑,利用軍的工匠和手的物資開闢貿易,然後纔在遼西立足。”
說話的這位名叫沈玄,乃是江東沈家的長房長孫,原本他應該在孫權手下出仕的,可孫權想方設法要弄死他父親。
結果在遼西探子的協助下,他劫了大牢,又一把火燒了牢房,然後消失在江東。
這事情在江東鬧的可不小,誰都知道如今孫權正在想辦法消減江東世家的實力,而這個時候,竟然有人跟他正面作對,而且還鬧出這麼大動靜。
反正,孫權肯定是受不了的,至於江東的那些世家大族,他們是怎麼想的,恐怕孫權管不了。
“默之,你似乎對樓船將軍很感興趣啊。”
盛憲是個閒不住的人,這段時間,他憋的有點難受,現在,這幾位都是自己的熟人朋友,現在又不在江東,不用顧及太多。
“難道你們對那樓船將軍不感興趣嗎?”
沈玄笑道:“孝章,你我都是回不了江東的人,今後能不能出人頭地,看那位樓船將軍給不給我們機會了。
哎,離開江東也好,自從孫氏掌管江東之後,我江東世家有哪一家沒遭過災啊。
哼,一個孫家,讓江東所有的世家鬧成這樣,現在,那孫權還想把我們趕盡殺絕,哼。”
沈玄不是個大度的人,或者說,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不大度能解決的。他跟孫權,已經是結下死仇,現在的江東,根本容不下他。
“我相信這位樓船將軍還是很有誠意的。”
盛憲點頭回道:“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將我們弄來,伯言,公紀,你們還在想江東的事情嗎?
放心吧,在孫權心裡,你們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你們的意外失蹤不會引起孫權的不滿,更不會給陸家帶來什麼危險,相反,孫權會很開心你們失蹤了。”
盛憲的言外之意,在場幾人都聽得出來。孫權害怕江東世家的強大,自然也害怕江東世家又出現那麼多優秀的人才。
所以,現在,在孫權着手對付江東世家的時候,陸家最優秀的兩個才俊不見了,而且跟他孫權還沒半點關係,這樣的事情,孫權是很樂意看到的。
“或許吧,唉,只是此次背井離鄉,不知道何年才能回來啊。”
陸績是個鄉土情結很重的人,畢竟,他的父母家人都在江東,那裡是他的根。不過,此時此刻,他更看重自己的性命和前途。
“伯言,你怎麼一直不說話?莫不成你還在想着孫策的那個女兒?不用想了,那女子,說到底也不過是孫權的工具而已。
哈哈哈,你們說,要是孫策泉下有知,他的親生女兒被自己的親弟弟當做貨物一樣送出去,而且他那親弟弟還想方設法的坑他的女婿。
孫策要是知道這情況,不知道晚會不會變成惡鬼去找孫權算賬啊,哈哈哈。”
沈玄故意調笑陸遜,反正大家今後都會在一條船,現在不如把什麼都敞開說清楚。
“我在想,或許我們離開江東是我們的運氣吧,算我們留下來了,終身也不過是被別人防範着。”
“何以見得,看來伯言又有感悟了,快跟我們說說。”
盛憲也來了興趣,陸遜是衆人之最沉默寡言,但思慮卻是最老練的一個。
“一個連自己兄弟都容不下的權貴,他如何能容忍身邊的部下他強,別說功高蓋主了,恐怕,只要有人他的名聲好,他都容不下吧。”
陸遜看着船頭的一個身影說道:“僅僅是因爲這個兄弟有死去的那兄長遺風,行事頗得重臣歡喜,所以這個兄弟得死。
甚至這個兄弟的妻子也必須被仇人霸佔,這樣的主,怎麼可能會厚恩自己的部下。”
“孫權,哼,起孫策,他確實不算個東西。”
盛憲幾人跟孫家都有仇,但是對於孫策的爲人,他們還是較佩服的,只是提起孫權的話,那不一樣了。
站在船頭的這個壯漢名叫孫詡,如果當初孫策沒死的話,他作爲孫策的三弟至少也能成爲江東重將。
畢竟他才能不低,勇武過人。可惜,他攤了個成了江東之主的二哥,所以,他所有的優點和光環都成了他必死的理由。
或許,這也是變相的時勢造英雄吧。若是孫策在,孫詡能成爲名揚江東的重將,可孫策已死,孫權登位,故而,孫詡必須活的連狗都不如。
作爲最具有孫策風格的孫氏子弟,孫詡以前很爲自己的才能感到驕傲,尤其是想到自己能像自己大兄一樣縱橫沙場,開疆擴土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
可是,他所有的幻想都破滅在丹陽,那個盛產精兵的地方。
江東之地的絕大多數人都以爲孫詡已經死在了丹陽,而害死孫詡的小人邊鴻在霸佔了孫詡的妻子後也遭到了報應,但是,沒人敢去深究這裡面的因果。
“殺自己兄弟如此狠辣,連自己兄弟的女人遭受侮辱都無動於衷,這樣的小人又有什麼資格成爲江東之主。
哼,孫權,小人耳,終有一日他會遭到報應的,諸位,我們還是商議商議到了遼西后該如何自薦吧。”
沈玄的一番話打斷了衆人的嘆息,既然了這條船,他們沒有下去的理由。這四位才俊去另外一邊商議事情,只留下船頭那壯漢盯着大海發呆。
“你要我死,我偏偏沒死,你侮辱我妻子,卻還要裝出一副聖人模樣,在世人面前裝模作樣。
孫權,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兄弟,終有一日,我會殺回江東,討回屬於我的公道,我孫詡,絕不放過你,絕不、、、、、、”
船頭,這個壯漢的內心深處在吶喊,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