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洛聽了傅伯葉的話,低下頭失落的看着傅伯葉說:“父親說的是,只是母親從小就教子洛言而有信,有信之人以後才能做大事!今日子洛若是反悔說不要彩頭,那日之話便是無用,何來的言而有信?而二姐姐更是失信給了子洛!請問父親,在這種情況下,子洛該怎樣做呢?”
齊先生站在傅子洛的身邊並不說話,人家家事,她只是個外人。
但她也覺得傅伯葉有些偏私了,明明傅子洛得勝,他偏想傅子憐獲勝,這兩個都是他的孩子,且傅子洛還是他的嫡女,他竟想讓傅子憐這個庶女贏,她也猜不了傅伯葉的想法。
想到這裡,她注意到剛剛傅子憐說的碧水玉手鍊……難道…傅伯葉與傅子憐合作想要贏傅子洛的項鍊?
聽了傅子洛的話,傅伯葉臉色鐵青,尷尬的站坐在前廳之上,只任人看着,一時廳中沉默,只一會兒,傅伯葉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說:“也罷!今日裡也算是讓爲父見識了我兩個女兒精彩的比賽。子憐!快將彩頭拿上來吧!”
傅子憐一聽,整張臉都差點垮了,她哪裡有準備那五千兩銀子!想着傅子憐只得向傅伯葉投去委屈的眼神,哪裡想傅伯葉竟看都沒看她。
傅子憐坐了起來走到傅子洛的面前沒有底氣的說:“三妹妹,你可是空口無憑吶!那日二姐姐也是與你開個玩笑!你今日卻是當真了!”
傅子憐話音剛落,衆人都不禁鄙夷的看着她,她這是打算賴帳呢!
杜姨娘和佟姨娘也都站在一邊看着熱鬧,傅子憐說完後,杜姨娘便站了出來:“子憐啊,你這可就不對了,怎能說話不算數呢,好歹你也是咱們傅府的二小姐!咱傅府的人可都是說話算話的人!這次,你可得向你三妹妹學習呢!”杜姨娘話一出,不禁讓衆人都聯想到了傅子憐是庶女,而傅子洛是嫡女,這嫡庶確是有所不同。
傅子憐聽了杜姨娘的話更是恨恨的瞪了眼杜姨娘,她跟着瞎參合什麼!
杜姨娘也狠狠的瞪了眼傅子憐,傅子憐不服的再次瞪向杜姨娘,頓時,一來二去,衆人就看着她們兩人的眼神。
傅伯葉見了忙咳了兩聲,傅子憐與杜姨娘才發現失態了,各自不再出聲。
傅子憐尷尬的轉頭看了一下四周,見四周的人都在看她,她恨不得挖個坑跳進去。隨後紅着臉叫了天兒。
天兒硬着頭皮走到了傅子憐的身邊,她哪裡想到傅子洛會藏拙,她更沒想到傅子洛竟然還說服了傅伯葉讓傅子憐拿出那五千兩銀子,她還傻傻的讓傅子洛與傅子憐簽了字據,回頭肯定要挨一頓打。
而天兒身後的琦兒則得意的看着天兒哆哆嗦嗦的身影。
“你先去我孃的房間裡,將我孃的嫁妝打開,拿五千兩銀票給傅子洛。”傅子憐咬牙切齒的對天兒說道,眼神陰狠的看着天兒,隨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偷偷交給天兒。
天兒咬脣拿了鑰匙,隨後嘆了口氣跑了出去。
待天兒拿了銀票,已經滿身汗水了,她知道,傅子憐的一頓打,是免不了的,想着,天兒不禁懷念從前的日子。
將鑰匙還給了傅子憐,傅子憐拿着五千兩銀票不捨的交給了傅子洛並低聲陰冷的說道:“傅子洛!你等着!”
傅子洛只淡淡的笑道:“好!我等着你!”
傅子洛的淡然讓傅子憐更加氣悶,將銀票丟給了傅子洛後轉身跑了出去。
比賽結束後,各人都散去,傅子洛停在傅伯葉準備離去的身前天真的看着傅伯葉說:“父親!能將子洛的碧水班手鍊還給子洛了嗎?”
傅伯葉一愣,隨後摸摸鼻子,他原本是準備直接開溜,沒想到竟叫三姑娘給堵在了這裡,且人又多,傅伯葉只好將傅子洛叫去了書房。
在前世,傅子洛從未去過傅府的書房,但在傅伯葉升官搬遷後,傅子洛去過他那裡的書房,但也只去過兩次,一次是她出嫁前,傅伯葉將她叫去了書房叮囑她好好侍奉李景目。
第二次是她嫁給了李景目後回孃家小住時,傅伯葉將她叫去了書房,她從書房出來後,便看見傅子憐與李景目在院子的一角纏綿在了一起。
當時還是父親勸她大肚些……她那時也就聽了父親的話,最後大肚的勸李景目將傅子憐娶回了家。
現在回想起這些,她也還是氣忿難平!
傅伯葉的書房不算小,裡面整整齊齊堆滿了竹簡與書,牆上還掛了滿滿的時下的名詩與名畫,看得出來,傅伯葉也是一個附庸風雅之人。
傅伯葉揹着手站在書畫前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想怎麼與傅子洛說話,想着傅伯葉轉頭和謁的對她說:“子洛啊,那件碧水玉手鍊能否送與父親?”
“父親說笑了,這碧水玉手鍊是女子所用之物,父親是要?”傅子洛裝作疑惑的問。
傅伯葉尷尬的咳了一聲皺着眉頭故作憂慮道:“唉,子洛,父親也不瞞你了,如今傅府正是缺銀子的時候,皇上已經下旨了,讓父親入京升官,原本升官是喜,但入了京後,樣樣都需用錢,送給各京城院落的禮金與銀子可不止幾萬兩那一點,那可都是幾十萬兩啊!如今咱們府裡各院裡的用度都大減了一半,可光這些還是不夠的……”
“哦,父親是想將子洛這碧水玉手鍊給當了?”傅子洛說得直接了當,傅伯葉繞了一大圈後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後愣愣的點頭。
“呃,子洛,你放心,日後咱們有銀子了就可就贖回來了!”
傅子洛爲難道:“父親,不是子洛不給,只是這是子洛的外祖母送給子洛的,且又是皇室之物,子洛也是想幫父親,待會兒,子洛將屋裡的一些珠寶首飾變賣了也值個一千兩左右的銀子,算是子洛的一片心意,望父親體諒!”
傅伯葉聽了傅子洛的話,臉色有些難看,這三姑娘沒想到這麼難對付!想着,傅伯葉陰沉着臉狠心道:“子洛,現如今碧水玉手鍊在爲父的手上,你且放心,待將碧水玉手鍊當後,父*後定會贖回來!”
“父親~這碧水玉手鍊萬萬當不得!”傅子洛焦慮的說。
傅伯葉再沒有看傅子洛:“來人!帶三小姐出去!”一聲令下,從傅伯葉的身後出來一個蒙面之人。
傅子洛知道,那應該就是傅伯葉身邊的死士了!
傅子洛沉下臉來:“父親!您是要搶女兒的東西了?”
蒙面人走到傅子洛的身前,還未碰到,便被破門而入的蕪雙和蕪雪給攔了下來。
傅伯葉轉身就見蕪雙和蕪雪正護着傅子洛,指着他們大驚:“子洛,這兩個男人是誰?”
“父親!您應該清楚!”傅子洛冷着臉說。
傅伯葉想了想便驚訝的看着他們兩人:“是暗衛?”
傅子洛沒有說話,傅伯葉就當是傅子洛默認了。
“子洛,你應該知道,父親也是爲了這個家好!你不能爲了一已之私,而不管將你養大的家了吧!”傅伯葉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時,蕪雙和蕪雪早已驚動了傅伯葉的護衛和護院,站在書房外的綠兒和曼兒也都緊張的看着書房裡面,但這些護衛的護院們一進來就將書房的門了起來。
傅伯葉沒有阻止,就看着護衛和護院衝了進來,圍在了傅子洛的身邊。
“子洛,聽父親的話!回去吧!”傅伯葉見傅子洛根本不搭理他,又開口慈愛的說,只是那眼中,哪有慈愛的影子!似乎只要傅子洛不答應傅伯葉便會讓人動手。
傅子洛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也就不再繼續逞強了:“好,那父親記得將子洛的手鍊贖回來!”
傅伯葉點點頭,讓護衛和護院退了回去。
傅子洛回到洛辰院後,綠兒和曼兒終於舒了口氣。
花廳裡,綠兒幫傅子洛斟着茶,曼兒站傅子洛的身後疑惑的問道:“三小姐,剛剛您和老爺在屋裡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蕪雙和蕪雪都出來了?還有那麼多的護院和護衛?”
傅子洛搖搖頭嘲諷道:“也沒什麼,只是父親讓我將碧水玉手鍊借他給當了,然後過幾年再贖回來!”
綠兒和曼兒都愣住了,在她們的印象中,傅伯葉是個不苟言笑,且說一便是一之人,一家之主爲何會爲了個碧水玉手鍊跟三小姐鬧翻呢?
“三小姐,依小姐的話來看,那老爺對您可是太不公平了!自您出生開始,老爺都從未仔細看過您,抱您的次數也是用手指頭數得了的!府裡的那些丫鬟婆子們常常剋扣您的例銀和衣食,最後到手的如果有一兩銀子那咱們都高高興興的了,夫人也心善,從您出生到現在,可以說一直是用的夫人孃家那邊的銀錢。如今老爺竟然還逼小姐將碧水玉手鍊給他!您難道不是流着他的血嗎?”曼兒越說趙替傅子洛感到心酸。
綠兒也皺着眉頭聽着。
傅子洛聽了曼兒的話嘲諷道:“命裡如此!我傅子洛何需他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