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王深吸一口氣:“金礦怎麼樣了?”
“還在開採,不過現在您在風口浪尖上,是不是要停一下?”
樑王捏緊了拳頭,那咯咯作響的聲音讓侍衛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自己不該管那麼多,可一旦坐實私開金礦的罪名,整個樑王府就全了,而他也是其中一個。
過了好一會兒,樑王才說道:“現在哪裡都是缺口,怎麼能停?你去礦上一趟,讓他們日夜開工,到時候本王不會虧待了他們。”
侍衛知道多說無益,只能拱手:“是。”
他纔出去,雲飄飄便到了。
見樑王心情不好,她自覺站到樑王身後,輕柔地按着太陽穴。
“王爺,這兩個月就沒發生過好事兒,我覺得這事兒肯定和朵美坊脫不了干係,您千萬保重身體,別中了那些人的圈套。”
樑王只覺得煩躁,避開了雲飄飄的手。
“你什麼時候能拿出配方?”
雲飄飄臉色泛白,她也想盡快交出配方,可她根本聞不得那些化妝品的氣味,她能怎麼辦?
她也找了其他的調香師,可做出來的東西根本拿不出手。
樑王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沒好氣地說道:“什麼忙都幫不上,要你有什麼用?”
他突然覺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成天就沒一件順心的!
雲飄飄弱弱地說道:“顏美閣的損失有沈家承擔,現在王爺最該擔心的是父皇深信鬼神之說,還親眼看到菩薩流血淚,肯定會對王爺有所防備,甚至會…”
後面的話她沒說,但樑王心裡一清二楚,那就是會殺了他。
畢竟在滔天的權勢面前父子親情算什麼?
父子相殺,手足相殘,幾乎在皇位更迭時都會出現。
“事已至此,您能做的就只有背水一戰了,贏了整個天下都是你的。”
雲飄飄適時加了一把火。
樑王嘆息一聲:“母后還在他們手裡。”
他可以殺天下任何一個人,但絕不能對不起母親,因爲她是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真心的那一個。
雲飄飄眼裡的輕蔑一閃而逝,都火燒眉毛了,居然還有時間想無關緊要的人!
但她已經站了隊,這個時候只能盡力勸說。
“你現在起兵,他們有所顧忌反而不敢動母后,咱們若是不動,那咱們就是甕中之鱉,到時候別說母后,就連王爺也自身難保。”
“而且母后畢生的夙願就是您能龍袍加身,在朝堂上指點江山,您不能讓她失望。”
“可是…”
樑王還在遲疑。
他要是造反了,就得背一輩子的罵名了。
雲飄飄環抱着樑王的脖子,輕聲說道:“我擔心菩薩落淚是有心之人想借金礦置您於死地,王爺,您得早作決斷,要是讓那些人搶了先機,咱們只會淪爲天下人的笑話,其實我也不怕吃苦,而是爲王爺滿腔抱負不得施展覺得遺憾。”
“還有咱們的孩子,他肯定也希望他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樑王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你說你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