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有道理,就是有點聽不懂。”
一個繡娘託着下巴問道,這樣說太複雜了。
喬朵兒解釋道:“意思就是現在大家都是拿工資的人,以後腰桿挺直些,別再當受氣小媳婦兒了!”
這下她們都明白了,她們和過去不一樣了,待遇也該不同了。
以前她們靠男人養活,只能看男人臉色。
而現在她們有穩定的收入了,有說不的權利了。
要是男人不肯答應,她們就走人,反正繡房有宿舍,她們掙的錢夠養活自己。
“兩口子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相互體諒,咱們體諒男人地裡活兒重,體諒他們養家不容易,他們也要心疼我們整天低着頭做針線的辛苦,這大冬天的他們也沒事兒,該給咱們分擔一點。”胖嬸兒補充了一句。
“沒錯,說到底大家都是爲了這個家,都辛苦。”
“這話聽着舒坦,咱們是做媳婦兒的,又不是他們買回來的丫鬟。”
“就算是丫鬟,那也有休息時間啊!”
繡娘們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她們突然爲自己的工作感到驕傲。
“你繡活兒做得好,你家二虎夜裡能睡得着嗎?”有人用胳膊抵了抵巧蓮。
巧蓮紅着臉說道:“沒…沒有吧。”
每天晚上二虎都打呼打得震天響,她聽着聽着就習慣了。
估計要是哪天聽不到呼嚕聲,她還睡不着了。
“你別害羞啊,你也給我們傳授傳授經驗,讓我也會去治治我家男人。”
巧蓮咬了咬嘴脣:“二虎說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淚,但要輕輕哭,不能嚎。”
這是老譚家吵架時二虎說的。
“出嫁從夫,女人就該把男人當成自己的天。”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不是聲音難聽,而是這話很刺耳,不明擺着跟大家對着幹嗎?
這若蘭平時看着挺機靈,這會兒怎麼就不會說話了?
“咱們和大戶人家不一樣,要是我家男人不要我幹活兒,整天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讓我供着他也行啊。”
秦氏不客氣地說道。
若蘭勉強笑笑,心裡卻滿是鄙視。
連尊重男人都不懂,難怪這些人這輩子只能是泥腿子。
喬朵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若蘭,她應該託陳怡靈幫她打聽下這個若蘭了。
“大家不要長時間低着頭,這樣對頸椎和腰椎都不好,最好半個時辰就站起來活動一下。”
喬朵兒提醒了一句。
“好,我會提醒大家。”胖嬸兒把這事兒記在心裡。
這年頭缺醫少藥,萬一惹病上身就麻煩了。
眼看着快到上工時間,喬朵兒便站起身。
“今天先這樣,今年就剩幾天,大家卯足勁兒,爭取過年多買幾斤肉。”
“成,我一定上到最後一天!”
“我也是,家裡就交給爺們兒,弄成啥樣喔都不管了。”
喬朵兒來了一趟,大家的熱情又高漲起來,一點沒比剛開業的時候差。
胖嬸兒一邊發任務,一邊默默說道還是朵兒厲害。
她之前就跟喬朵兒說了兩句,沒想到她三兩句話就把這事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