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長得漂亮，還識字，還是繡花，真的不能再多給一點嗎？”
劉婆不甘心地問道，從知道若蘭懷孕後就一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後來又喝了一個月的保胎藥，再加上請道士做法，少說十兩銀子都沒了。
現在才賣五兩銀子，連一半的錢都沒掙回來！
真虧大發了！
牙婆不耐煩地說道：“就這個價錢，不賣你就把人留着吧！”
“哎，你這人怎麼做買賣的？”劉婆沒好氣地說道。
既然是買賣，有商有量不是很正常嗎？可這位倒好，居然說一不二！
“你還有臉說，我要是早知道這姑娘的名聲，我纔不樂意趟這趟渾水，你知道我這人很少和花樓打交道！”
“娘，你就讓若蘭住着吧，她身子沒養好。”劉慶弱弱地勸道。
若蘭纔沒了孩子，又被孩子的長相嚇到，到現在都沒緩過神兒。
要是再被賣到那種地方，她肯定活不下去。
若蘭雖然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但終究愛了一場，總不忍心看她過得悽慘。
劉婆瞪了劉慶一眼：“別多管閒事，趕緊去地裡除草！”
她就想着趕緊攢夠銀子，好給娶個兒媳婦回來。
唉，就是鬧了這麼一出，娶個富貴小姐的願望是徹底破滅了。
“娘，你這樣太殘忍了。”
劉慶對自己孃的做法很不滿，好歹也顧及一下親戚之情吧！
其實劉慶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劉婆更下定決心了。
她這兒子還惦記着若蘭，要是不趕緊把若蘭賣了，後果不堪設想。
“五兩就五兩，你把人領走吧！”劉婆咬牙道。
她捨不得銀子，但她更捨不得讓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毀了她的兒子！
劉慶急得直跺腳：“你們這樣會害死她的！”
“害死她怎麼了？沒成親就搞大了肚子，還生了個怪胎，要不是村長仁厚，咱們都被趕出去了，我告訴你，你一定要護着她，你就沒我這個娘！”
劉慶還想攔，但最後還是屈服在老孃的淫威之下。
娘只有一個，和若蘭相比當然是自家老孃重要。
一炷香後，牙婆已經領着若蘭坐上了馬車，從此以後若蘭和劉家再無關係。
若蘭閉着眼睛，一臉悲慼。
她自認高明，已經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沒想到卻把自己推向了絕境。
進了花樓，她這輩子大都沒出頭之日了。
“別要死不活的，到了那裡給我好生伺候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做他們這一行的口碑很重要，要是送去的人不服管教，以後他們的名聲也跟着不好。
若蘭睜開眼睛，木然地點點頭。
“那雖不是個光彩的去處，卻是達官顯貴聚集的地方，你把握好機會也許還能翻身。”
牙婆摸了摸下巴，以她多年的經驗看，這丫頭到了牀上夠浪，到花樓尋樂子的公子哥兒就喜歡這一款的。
萬一入了那家老爺少爺的眼，贖了身擡回家當姨娘，這輩子就舒坦了。
若蘭抿着脣不再說話，不過人倒是精神了些。
也許…這纔是適合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