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頭左右三方的狼羣,唯恐慢了一分,少食一口人肉,密密麻麻蜂擁而去。漫山遍野的盡是狼影,無法數清其數量。狼吼聲又響又尖,響個不停,死死地壓住那些琅琊人的殺喊聲。每個琅琊人幾乎都要面對五六匹大狼的撲擊,滿身都是狼爪子、狼口留下的血口,有一些人幾乎半身肉,都被咬沒了,生生地流血致死。
無窮無盡的大狼,或是咬人或是咬其坐下馬匹,馬匹痛得嘶鳴不斷,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就有大半的馬匹被狼羣咬死。琅琊武海領着琅琊騎衛,突破不到百米的路程,又被狼羣殺了回去。琅琊武海親眼見到,身旁一個無力支撐的琅琊將領,被數十匹狼咬落馬下,頭顱四肢瞬間咬沒了,死相端的是恐怖無比。
嗷嗷嗷嗚嗚嗚~!
驟然間,又有數羣大狼聞味趕來,整個狼神脈都被這場中濃烈的血腥味覆蓋。琅琊武海都不知殺了多少頭狼,望着其麾下的兵馬越來越少了,而那狼羣卻越來越多。眼中的絕望已成木然,又砍死一匹撲來大狼,手中鐵槍砰的一聲,應聲而斷。隨後又是數十匹大狼撲來,分別咬着琅琊武海的上身、四肢還有其坐下馬匹,琅琊武海摔落馬下,臨死前見到眼前盡是惡狼的嘴臉獠牙,身體的肉塊一塊塊的被撕咬,琅琊武海一直慘叫致死。其麾下的琅琊鐵衛亦撐了不到半個時辰,盡數被狼羣吞滅。滿地都是血液、碎肉、人骨,之後狼羣爭食,又有數羣聞血味趕來的狼羣,加入了爭食的隊列。
文翰全軍一路下來,聽着那恐怖驚悚的狼吼、廝殺、食肉聲,個個都嚇得渾身冷汗。那濃烈得恐怖的血腥味道,讓人聞到,好似覺得自己滿身都是血。嘴裡一舔,都會有血的味道。饒是文翰、關羽、高順這三位出了名膽大包天,世間少有令其畏懼的人物,亦是心跳加速得厲害,不時在吞口水。
“聽這聲音,吾猜這狼匹的數量達到了十萬匹不止!”
“是啊。那大概六千左右的琅琊人,想此時全部都成爲了那些羣狼的腹中食物。這狼神脈不愧是羌胡境內,第一禁地。今夜過後,想其又要增添幾分名聲。還有吾等得知有這一條密道,否則今夜想也難逃一劫。”
關羽、高順兩人回頭一望,各自都有不同的唏噓。黑風騎一衆人聽着,也不覺地點頭認同。那還響在耳中的狼吼聲,令一些人不覺地縮了縮身板,警惕地看看四周有無狼影,發現沒有,才稍稍安心。
“這些琅琊人死不足惜!當下這六千人盡數被狼神脈羣狼殺死,想那留守在大本營的人數定是不多。全軍聽令,等出了這狼神脈立刻攻略那琅琊大本營!”
文翰想到那食人宴會,臉色就變得冰冷無情,對那些被羣狼撲食的琅琊人絲毫沒有同情。冷聲下令後,在前頭帶路奔行,又是穿了一林又一林,半個時辰後出了狼神脈。這時,那羣狼撕咬、咆哮的聲音仍響不絕耳,想今晚會是其一個不眠盛宴。
文翰眯眼回頭一望,神色莫名,抹了抹胸口處的地圖。在心中又是慎重地感謝一番,張平在天之靈保護。若是要算起來,這張地圖已經救過文翰這支漢軍兵馬兩次,剛上這狼神脈時爲一次,今晚引這琅琊人上山,避過羣狼又算是一次。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琅琊大本營部落。三長老、五長老、六長老、七長老、八長老這五人現乃大本營中,身份最爲高貴的五人。他們穿好衣裳,盡是些名貴金絲華服,都是由遙遠的大漢境內購買,一般無身份之人,還不能穿上。他們站在大本營的中陽光廣場,在他們身邊周圍都是琅琊族的士卒。
在兩個時辰前,他們原本躲在自家的帳篷內,忽然聽到狼神脈的狼吼聲,頓時嚇得個個跑了出來,令守着部落的所有士卒過來保護他們。那好似不會停止的狼吼聲,聽得就讓他們顫抖不止,以爲那狼神脈的羣狼暴dong,要下山來襲人。同時一邊也在想,琅琊武海爲何還未與那漢軍決出勝負,領兵回來。按理琅琊武海領着琅琊族最爲精銳的兵種,琅琊騎衛。其數量更是那漢軍的兩倍。應是很快就能凱旋歸來。
難道,這與那狼神脈的狼羣暴dong有關係?
這個念頭,剛在那五個長老心中閃過。忽然,在不遠方,他們就見到一支騎兵正快速奔過來。他們不由臉色一喜,正想過去迎接。
咻咻咻咻咻咻咻!
哪知,他們領着身後的琅琊士卒走到一半。那支騎兵突兀,齊齊射出如雷奔動的箭矢,許多琅琊士卒感應不來,中箭倒下,在那五名長老身邊四周,不斷地有箭矢穿過,一朵朵血花綻放,濺得他們的華服都是血。這五名長老,個個眼睛瞪得斗大,目瞪口結地看着漢軍衝進來,不斷地射箭殺人。
“琅琊武海輸了!那六千琅琊騎衛輸了!”
這讓人不可置信的念頭,佔據了這五個長老的腦海。二千八百黑風騎,由文翰、關羽、高順帶領,用平射射了三輪,射死了七八百琅琊士卒後,開始了衝鋒廝殺。那些琅琊士卒反應過來後,有一部分人選擇與之對抗,有一部分人則失去了再戰的勇氣,向四面八方逃竄。那五名長老也是想要逃走,用雞骨一般無肉的手臂,捉住經過他們身邊的琅琊士卒,厲聲尖叫地喊着,要他們保護其安危。這些琅琊士卒,這時只有逃命的念頭,哪還管他們有何高貴,奮力甩開他們的手,然後逃去。
五名琅琊長老無奈,只好自發地組成五人小隊,向部落後門的位置逃去。只是他們剛走不遠,就被一紅臉大漢擋了其去路。他們可認得這紅臉,在其手上、坐騎上還有這他們的兩位親兄。這五名琅琊長老嚇得臉都青了,又向轉身去逃,不過他們剛轉過身,就嚇得癱瘓在地。只見一手執虎頭銀槍,英姿颯爽的少年正冷笑地望着他們。那笑容,就好似地獄修羅的發笑,讓他們寒到背脊。
“別殺爾瑪!爾瑪都是有利用價值之人。還有,爾瑪知道這大本營裡,還有那些權貴之人,甚至爾瑪族長琅琊武天的妻室、兒女,爾瑪都能帶你們找到!”
“沒錯。爾瑪可以帶你們去找!還有這大本營內所有的財寶,爾瑪都可以奉獻於你。只求大人饒爾瑪兄弟一命!”
三長老、五長老這兩個老滑頭,知道如何能夠保命,把其最有價值的籌碼立刻說出。文翰滿臉的不屑,擡了擡虎頭銀槍,示意他們帶路。半個時辰後,琅琊大本營內反抗的士卒盡數被殺死,又因在本營部落內生活的大多是權貴有身份之人,不像其他部落大多是平民。這些琅琊權貴根本沒有任何反抗,就跪地求饒。
文翰軍在琅琊五老指認下,捉了一批又一批的琅琊權貴,當中就有琅琊武天的妻妾、兒女。琅琊武天有一個正妻,三個妾侍,個個都生得嬌媚動人,大眼含水,大約年齡都在二十到二十五歲左右。有一個五歲的男兒,一個三歲的女兒,還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男嬰。
琅琊武天的兒女,被其四個妻妾緊緊地抱住圍着,唯恐文翰軍會突下死手,傷害孩子。她們深知羌胡人與漢人間的血海深仇。此時,那擺在中央大廣場的大鍋,顯得特別的諷刺。琅琊武天的妻妾有時不覺見到,都會無比懼怕,想若是這漢軍要以其人之身還以其人之道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那些在琅琊本營內的漢人奴隸,自從見到這支漢軍衝來,到捉住三位琅琊族老,引那六千琅琊騎衛出營,在到後來宛如天兵神將似地再衝回來,佔據這琅琊大本營。原本死然的眼色,不斷地煥發一陣又一陣光彩。到最後,確定這漢軍真的佔據琅琊大本營後,他們多數的人並無高聲喝彩,而是懇誠地雙膝跪下,向大漢的所在位置,不斷磕頭。一些人更是陶然大哭,哭得淒厲放肆。好似在用全身所有的力氣在哭,在宣泄。
文翰觀着周圍景象,眯着的眼睛,好似快要壓制不住那心中修羅惡魔,戾氣泯然。在他身後跪着的數百個琅琊權貴,個個戰慄不已,心中恨不得淘盡家中財產來哄這些漢人,別再用那好似剛死了爹又死孃的哭聲來刺激這漢軍將領。高順來往跑了數圈,粗略地統計了一下戰果後,回到文翰身邊稟報。
“稟報文司馬。琅琊大本營內,八千守兵包括守將盡數陣亡。吾軍,有數十人受了輕傷,無陣亡。俘虜二百八十琅琊權貴,其中有八個乃琅琊族老。還有,琅琊族長琅琊武天妻妾共四人,兒女三人。繳獲金銀珠寶無數。”
“嗯。這些金銀珠寶多是重物不便攜帶,待會汝讓黑風所屬儘量去拿,不過要注意不能拿過多,阻了其身手。剩下的盡數分與漢人百姓吧。”
“是。吾明白了!”
“還有。在這二百八十個權貴中,除了琅琊武天的妻妾,只要是女的一律給吾架上木臺。把那大鍋給吾煮起!”
文翰一路下來,都秉承着人道主義,不想做太過火的事情,以致理智被心中惡魔修羅佔據。但是這一次他真的忍不住了,親眼見到食人宴會的現場,令文翰心中惡魔修羅無限地變得強大。若是文翰再不做一些舉動,只怕會生生地被其惡念憋暴。
“啊!!!!!不要啊~!!!”
“求求你!!官人求求你!爾瑪可以侍奉你!!!你讓爾瑪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讓爾瑪做那食人宴會的菜式!!”
“殺了爾瑪吧。天殺的漢人!你殺了爾瑪吧!否則爾瑪會詛咒你們,漢人、漢族終究一日將會被胡人滅族,男的爲奴,女的爲娼!!!!!”
“閉嘴!你這忤逆女,你竟敢激怒漢人神將!你想害死你爹爹的性命!神將啊,爾瑪這忤逆女不懂事,你千萬別動氣啊。”
文翰此時,唯有一張惡魔修羅臉,冷然笑着。一揮手,數百個黑風騎一擁而上,在這些琅琊女權貴畏懼到極點的嘶喊聲中,將其一個個捆綁起來。忽然,在地下不知何時撒落了一灘灘的黃色水跡,散發着像是羊騷的味道。
有五六個女權貴,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