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有云:“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這是一位國君送妹遠嫁的送別詩。詩人以燕燕雙飛起興,寄寓了昔日兄妹如雙燕相親相隨,而今天各一方的依依難捨之情。估計當初給這房間取名字的人,他肯定也是位重手足之情的人。
可是有着這麼美麗的名字的房間居然住着這麼兩個怪物,真是糟蹋了《詩經》!相信當年的那位國君知道的話,肯定會氣得吐血不止!他肯定不想讓自己的詩和這兩個怪物有任何牽連。
“燕燕居?”周林又重複了一遍,“誰給取的這名字?”
“哈哈——”黑衣男子大笑起來,“從我被關進來的那一天,它就叫這個名字了。你以爲是我取的嗎?我纔不會取這種酸掉牙的名字呢!”
也是,就憑他們這對怪物,是不可能取這種文雅的名字的。以他們這兩塊材料,叫什麼都會侮辱了那幾個字的,即使是用最難聽、最下流的字,也會對不起那些字的。
黑衣男子頗有興致的走了過來,雖然他背後的那位白衣少女很不情願,可是誰讓他們倆個連在一起呢。這麼多年來,他們都一直儘量遷就着對方,這樣子纔可以更方便的行動。
“你會講笑話嗎?講個聽聽。”黑衣男子笑着說。
周林瞟了他一眼,說:“還聽笑話?你自己總是笑個不停,再聽笑話的話不怕笑斷了腸子!”
黑衣男子還是不肯放棄,因爲他太喜歡笑了,喜歡一切有趣的事情。當然,在他眼裡殺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強忍着笑說:“我們兄妹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你若能夠把我妹妹給逗笑了,並且把我給感動流淚了,那你就可以得到聖女果離開第五層了。”
“什麼?”周林嚇了一跳,“讓你哭?讓她笑?這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啊!”
白衣少女在背後哀怨地說:“所以說,我們兄妹要殺的人從來都沒有逃脫的。因爲我生下來就不會笑,他是根本就不會哭。你還是別磨蹭了,那顆通關的聖女果你是根本不可能拿到的。”
周林坐了起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兩個怪物,決定還是要試一試。因爲這兩個怪物看起來功力不弱,與其強搶的話,倒不如讓他們自己把聖女果給奉上。當然,這是很有難度的。他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我想試一試。不過,在我說話的時候,另一個人不準出聲,否則的話就算你們輸!”
“好啊好啊!”黑衣男子歡天喜地的叫了起來,“你是先講給我聽還是先講給她聽呢?”
黑
衣男子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她!”周林想了想說,因爲笑話多的是,這個應該是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
“好,你可以講了。”白衣少女一直在拭眼淚。真不知道她的眼晴是什麼做的,居然沒有哭瞎。
周林毫不猶豫的講了下面這個笑話,因爲他第一次聽時差點笑岔了氣。
0看見8說:“小樣,胖就胖唄,還扎腰帶!”
7對2說:“跪吧,再跪500年,我也不嫁給你!”
6對9說:“酷就酷唄,還玩倒立!”
8看見3跑去大哭道:“大哥,誰砍的?”
……
白衣少女越聽哭得越兇,而身後的那位如果不是把手帕塞在嘴裡的話,估計已經笑癱了,雖然他根本聽不懂周林在講些什麼。
周林看着白衣少女的眼淚,這和明白過來,因爲他這笑話白衣少女根本就聽不懂,這是現代人聽的笑話。如果不是看見她越哭越兇的話,他還差點再講個“偷菜”的笑話呢。看來必須得換了。
不管周林怎麼搜腸刮肚的把那些陳年的笑話一個個都搬了出來,那白衣少女似乎並沒有要停的意思。
周林恨得牙都癢癢了,恨不能揪住她的頭髮,狠狠地往牆上使勁撞上幾下,讓她一次哭個夠。連林黛玉還會笑呢,這個晦氣鬼好像連不哭都很難!
白衣少女擡起了頭,哽咽地說:“如果我再不笑的話,那我可就要動手了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了那隻美麗玉手。真是不可思議,那麼漂亮的手居然會殺人!
周林看她又舉起了手,氣急敗壞的給了她一耳光。
這是周林生平第一次打女人,因爲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恨了。
白衣少女沒有想到周林會打她,顯然是驚住了。她張大了那張本來不大的櫻桃小口,連哭都忘記了。兩隻淚汪汪的大眼睛傻傻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切。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打她?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她活了那麼多年,只有她打別人的份兒,從來沒有人敢動她一根寒毛。可是今天這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周林看着她,再等着她發作。可是那白衣少女遲遲沒有還手。
“哈哈哈哈——”白衣少女仰天大笑。對於一件過於荒唐的事來說,許多人都會不可思議的大笑。
“哈哈,妹妹笑了?她居然會笑?”黑衣男子頗感興趣。
周林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這女人看起來真是欠扁了,打她還這麼高興。真是犯賤
!
“好了,你該讓我哭了。哈哈!”黑衣男子馬上轉了過來,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衣少女挨耳光會笑,這傢伙難道挨耳光會哭?
周林嘆了口氣,因爲他根本就不會講什麼悲劇故事,那些故事連自己都感動不了,又憑什麼能夠感動這個沒有心肝的怪物呢?在黑衣男子的催促下,他講了一個又一個極度空洞無聊的故事。
“哈哈——”黑衣男子聽什麼都會笑的,即使周林只剛說了一個字,連下面的內容是什麼都還不清楚,就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有個人一直在撓他的胳肢窩一樣。他的笑聲有些像周星馳,是那種歇斯底里的大笑。
周林氣得臉都黃了,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纔會讓這神經病會哭。他剛纔的判斷是正確的,那個白衣少女笑還是有點可能性的,可是要想讓這瘋子哭,估計把他的手砍下來他都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快點快點啊,我要是再不哭的話,你可就是真的死定了。就算我想再等一會兒,估計我妹妹也等不了的。”黑衣男子嬉皮笑臉地說。
《梁祝》?《竇娥冤》?這傢伙聽什麼能哭呢?或許可以換換方法,像對待白衣少女那樣使用非正常手段。
周林眼睛一轉,笑着問:“是不是隻要你流下眼淚就算數?”
“當然了!”那怪物還是笑個不停。
周林笑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打開後慢慢遞到了黑衣男子的鼻子下面。
“啊嚏!”黑衣男子突然間打了個噴嚏,嗆得眼淚直流。
周林笑着將那包東西收了起來,對那黑衣男子說:“怎麼樣?流淚了吧?”
黑衣男子流着淚大怒:“你使詐!”
原來那是一包辣椒粉,周林愛吃辣,可漢代的飯菜實在是不合他的口味,無奈之下只能隨身帶包辣椒粉了,好隨時隨地加在飯菜裡當佐料。不曾想到,這小小的一包辣椒粉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了!
“你不是說只要流淚就算數嗎?也沒有規定用何種手段!”周林笑着說。
“哈哈,大哥,你也着了道了!”白衣少女咯咯笑個不停,她好像已經不是那個愛哭鬼了,反而變成了她的哥哥。
黑衣男子氣呼呼地說:“好,就算你贏了。不過聖女果得你自己拿,我不伺候!”
周林笑着答應了。
自己拿就自己拿,也不是沒有拿過,這算什麼!
白衣少女指着那堆亂七八糟的牌位說:“就在那裡面,你看着找吧。”
什麼?聖女果在牌位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