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在西漢是十分罕見的東西,漢宣帝年間就連漢朝境內也只有貴族才用得起紙,當時的紙是用麻製作的,稱之爲麻紙,而在匈奴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麻紙的,除非是漢朝貴族從漢朝境內帶到匈奴。
當寶閼氏看到這一包紙包裹的藥物時,一臉驚恐,她不明白此刻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些什麼,遲疑的看着薩仁。薩仁見寶兒一臉遲疑,隨即解釋道:“如果有機會在單于的食物中用點這個,單于若是食用,必定跟你春宵一刻,到時候你就有機會懷上匈奴的孩子了,只要有了孩子,你還怕奪不回單於的心嗎?”
“這是什麼?”寶兒一臉不解,接過薩仁手中的紙包,看了看,道。
“漢人管這個叫合歡散,是讓人吃了就****的東西,你只要放一點點,我保證單于當晚能把你折騰的死去活來,多折騰幾晚上,你還怕懷不上?”薩仁湊到寶兒耳邊小聲道。
“這,這,不好吧,要是被單于知道了...”寶兒一臉嬌羞,紅着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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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好,難道單于知道了還會處罰你嗎?不會的。”薩仁一臉笑意,推了寶兒一把,道。寶兒自己琢磨了一會兒,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單于也不可能爲了這種房中事去責罰她,畢竟單于那方面的yuwang也十分旺盛,這一點寶兒還是很清楚的。
見寶兒似乎有點動心,薩仁心底開心的笑了,繼續攛掇寶兒道:“妹妹,你可沒多少機會了,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一個女人沒有男人的滋養,老的會更加快,到時候你向我這般人老珠黃了,恐怕連生孩子都困難了。更別說單于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爲什麼要幫我?”寶兒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會幫她,問道。
“你我都是不受寵的女人,我已經老了,想爭寵都力不從心了,爲今之計也只是想保住我這顓渠閼氏的大位。如果今此一遭,妹妹你得寵了,我們姐妹可以相互扶持,想必妹妹也不會惦記我這顓渠閼氏的位置的吧。”薩仁對寶兒道。
“但是如果讓其他人繼續得寵,那個漢家女人那麼受寵,人又那麼聰明,日後只怕整個匈奴就只有她一個閼氏了,那還有其他人什麼事,別說顓渠閼氏的位置了,連命能不能保住都還不知道呢?”薩仁繼續道。寶兒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畢竟那個漢朝女子與她有殺子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她又怎能釋懷。
“王庭裡就我們四五個閼氏,其他幾個都是有背景有本事的,最弱的就是你跟我,你說姐姐不來找你聯盟找誰呢?”薩仁繼續道,說的寶兒心裡開始相信她的話了。
在寶兒看來的確是這個樣子,除了她寶閼氏是奴隸出身,其他幾個閼氏全都是貴族出身,她們的父輩要不是大將軍就是骨都侯,還有一位漢朝來的和親公主。她寶兒無背景無寵愛連唯一的孩子都沒了,她拿什麼跟這些人爭寵。捏了捏自己手中的藥包,現在也許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眼下漢朝與匈奴正在車師大戰,那位漢朝公主那裡相比之前單于肯定去的沒那麼勤了,剩餘的幾位閼氏除了小閼氏的父親在車師打仗單于可能會去幾次,再來我估計單于就會到妹妹這來了。只要妹妹把單于伺候的好,我相信單于一定會在妹妹帳內多留幾日的。”薩仁繼續鼓搗着道。
寶兒羞紅了臉,嬌羞的低着頭,不發一言。據眼線回報好像這些日子單于去曲歌閼氏那的次數確實少多了,這麼說自己真的有機會了?寶兒簡直不敢相信。
“可是單于不知什麼時候纔會到我這來,要是他一直不來那該怎麼辦?”寶兒似乎還有顧慮,道。
“哎喲,我的妹妹,你就不知道自己去找機會見單于?”薩仁別了一眼寶兒,繼續道:“給單于端個湯送個水,跳個舞吹個蕭什麼的,我記得你的舞可是跳的極好的。”邊說薩仁止不住誇獎寶兒幾句。被薩仁這麼一誇寶兒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明日,單于在王帳接待右賢王等人,到了晚上不免要吃東西,你記得及時親自送過去,姐姐跟右賢王都問好了,到時候右賢王說不定還會請你跳一支舞呢?”薩仁向寶兒眨了眨眼,一臉笑意地道。
“莫非姐姐跟右賢王有商量?”寶兒低下頭湊近薩仁,問道。
“唉,姐姐怎麼會跟右賢王商量這事,你只要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了。”薩仁雙手握住寶兒雙手,道。被薩仁這麼握着,寶兒忽然覺得一陣暖意襲來。
時間似乎過的非常慢,在送走了薩仁之後,寶兒就在自己帳篷內緊張的練習起來,許久不練,沒想到自己舞步還沒退步,這倒讓寶兒多了一份自信。雙手上揚,腳尖輕點,翩翩起舞,看起來美極了。
只是,此刻寶兒雖然練着舞卻還是覺得時間太慢,她恨不得馬上就到了明天晚上,這樣她就能見到單于了。沒有單于的日子,對她這個毫無背景的下人奴隸來說,簡直比蹲監獄還痛苦,就像是看到自己的陌路似的,根本就沒人把她放在眼裡,連平日的衣服食物都是有多餘的纔給,沒多餘的就要自食其力,這種日子,寶兒過夠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寶兒一個人起了牀,精神抖擻的,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在牀邊的箱子裡翻箱倒櫃的翻找着,挑了幾件衣服都不覺得好看,隨手扔在地上,也不準備拾起來放好,終於挑了一件紅色絲綢的衣服,寶兒試着把它穿在身上,左右看了看,不斷詢問着來伺候的侍女:“這個好看嗎,好看嗎?”
侍女不會說別的,只會說:“好看好看。”寶兒似乎不滿意,將紅色絲綢的衣服扔在一旁,又撿了一件白色料子的衣服披在身上,左右轉了轉,向侍女問道:“好看嗎?好看嗎?”一連試了幾件,連侍女都似乎有些疲憊了,寶兒卻還是樂此不疲,最終她終於選定一件寶藍色的袍子穿到身上,也不給侍女看了,自己欣賞了下,道:“湊合着就這件吧。”
握也迷跟幾位後來的王此刻正在王帳議事,剛開始是各位王向他彙報各封地情況,重大事件及函待解決事宜,緊接着是討論車師之戰和戰後匈奴生活問題,尤其是今年連續經歷了丁零和車師的兩場大戰,匈奴損失不少,再加上馬上就要到冬天了,更要提早做好防凍防寒準備纔好。
“今年各地的牛羊都不是很多,尤其是幾場大戰下來,牛羊馬皮損耗無數,既然現在在車師打仗是否可以從車師劫掠一些回來準備冬季過冬之用,否則,匈奴恐怕很難過這個冬天啊。”下座中也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讓握也迷十分震怒。
“糊塗,從車師劫掠,虧你也想得出來,當初與車師結盟之時,和親之時,本單于有言在先不會在車師駐軍,更加不會在車師搶劫了,你們是搶劫搶慣了,到哪裡都想搶劫吧。”握也迷一臉憤怒,朝那人怒斥道。
那人被單于這麼一罵頓時低下頭不敢出聲了。旁邊一位做和事佬道:“單于息怒,左賢王這也是爲匈奴考慮,並無惡意。”
那人這麼一說,握也迷氣消了不少,道:“你們要記住車師乃我匈奴國策,這種搶掠之事發生在車師只會讓車師人更加恨我們,如此,我們遲早會失去車師的,以後切不可說這種話了。”
“是。”王帳內幾個人連連低頭道。
“好了,現在大家還是討論下,今年這個冬天我們怎麼度過吧。”握也迷朝帳內衆人繼續道。
“如果不能從其他地方搶,那隻能繁殖生養了,希望三個多月的時間能夠儘快繁殖一批牛羊,儲備好過冬的食物。”握也迷右座一人道。
“緊緊考慮過冬所用肯定是不行的,我們還要考慮到這個冬季完了之後,該怎麼辦,畢竟冬天凍死了一批牛羊,來年開春的時候問題更大。”右賢王道。
握也迷向右賢王點了點頭,似乎讚揚他目光長遠似的,道:“右賢王此言有理。此外我等還需考慮目前大戰還在繼續,難免會有糧草輜重的需要。”朝帳內衆人掃視一眼,大家都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確實這個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本單于已經下令讓他們三個月結束戰爭,以便我們有更多時間和精力處理過冬事宜,那麼這三個月內還要依靠各位提供必需的不給,我說過了,這三個月車師戰場需要什麼,本單于就給什麼。要人給人,要吃的給吃的。”握也迷朝帳內衆人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一幅爲難的神色。握也迷靜靜觀察着帳內衆人,似乎在等待什麼,默默的,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