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人比較多,那個背影只是一閃而過,我皺着眉頭愣了一下,立刻認出這是那位當歸先生的背影!
此人怎麼又來到了這裡?難道是跟着我們來的?之前在古董行,這位當歸先生對二叔說就是爲了漢甲而來,此時漢甲已經失蹤,有關於我們顧家得到漢甲的消息也被打壓了下去,他估計也拿不準現在漢甲究竟在哪裡。
當歸先生與惠民縣死去的音樂老師韓玉山,應該真的是七爺所說的那對雙胞胎兄弟。謝汝翼已經死了那麼久了,這兩人也只是跟着孫殿英出現過一次,自那之後就銷聲匿跡,爲何此時會再次出現?他們的身後,又是什麼勢力?
“走吧。”樑若伊那邊找好了車位付了錢,走過來招呼道。
我應了一聲,瞪着眼睛又尋了一圈,沒有再見到那個身影,只得咧了下嘴巴,跟着衆人邁步朝金粟山走去。
金粟山有“小華山”之稱,但是最高峰貌似也只有一千五百米左右的樣子,沒有幾座太高的山峰,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從金粟山森林公園繞了過去,從金粟山的東北角上,進入到了山區中。
六月底已是夏季,穿梭在山林中,不時能夠聽到知了的叫聲,雖然頭頂豔陽高照,但是因爲樹木林立,金粟山又有河流穿過,山林中溫度倒是不高,有時刮來一陣小風,還覺得有些瑟瑟發抖。
這讓我不禁想起去年的今天。去年此時我已經拿到了畢業證跟學位證,靜等離校了。那個時候,可是如何都想不到接下來的一年中,會發生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畢業的時候,我對寢室的兄弟們說:“兩年,兩年之後,我們的生活就基本定格了,一起加油吧!”
兩年的時間已然悄無聲息過了一半,現在的我沒有正式工作,連心愛的人都丟了,一定是混的最差的一個!
一行五人就這樣在山林中繞着一座山峰往西走,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一點半的樣子,我們繞過了腳下的這座山峰,站在數百米高的半山腰放眼看去,見山下是一道山窪,正是那三座山峰環抱的位置。
只是,與我們之前想的一樣,原本應該出現在山窪中的第四座山峰,的確不存在。
“呼……”七爺微微弓着身子,喘了幾口粗氣:“大家休息一會兒吧!爬了一上午的山,都累了,我們吃過午飯再做打算。”
豬頭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喘着一邊掏出了一隻豬腳啃了起來——這貨仍舊按照慣例帶了兩個巨大的揹包,一個放裝備,一個放吃的!
我們全都席地而坐,取出食物吃
了起來。我四下看了一下,期待着能夠找到那位當歸先生的身影,可是透過一棵棵大樹看過去,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
“七爺,依你看,我們來金粟山是正確的麼?”樑若伊咬着火腿問道。
七爺扭頭看着一眼山下的地貌,微微點頭:“至少,現在我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跟圖中畫的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那座山峰。”
衆人不再說話,悶頭吃着東西,休息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慢慢起身,繼續往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難,況且這邊還是沒有人煙的山峰,不像那邊的公園有山路,我們只能抱着一棵棵樹幹慢慢往下滑行,不一會兒就累了一身的臭汗。
大約下午三點鐘的時候,我們終於從上面爬了下來。
衆人喘着粗氣站在山窪中,看着周圍的三座山峰。
整座山窪的面積也不過一個足球場大小,起伏不平,樹林、雜草叢生,遠處能夠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應該是有一條小河。
“面積就這麼大。”七爺長出了一口氣:“大家分頭找找吧,看看這裡面會有什麼東西。”
衆人點點頭,各自散開尋找了起來。
我跟樑若伊往西邊走去,另外三人各自散開往其餘三個地方走去。因爲是山窪的緣故,溼氣很重,樑若伊從包裡掏出了一塊頭巾,包在了自己頭上。
我正在折着樹枝往前走,一見到樑若伊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美女,你這塊白色的頭巾不錯啊!只是,爲何前面的標誌是紅色的啊?遠遠看上去,跟那啥似的……哈哈!哎哎,別鬧別鬧!”
樑若伊自然知道我要說什麼,拿着手裡的樹枝就打了過來,我急忙往後躲,她瞪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此時我身上已經黏糊糊的了,再加上週圍潮溼的空氣,還有腳下溼乎乎的地面,讓我更覺得難受。
很快,我跟樑若伊就走到了對面的山峰下,這一路走來,沒什麼發現。
“繞回去!”樑若伊轉身對我說道:“仔細看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麼東西。”
我點點頭,嘆了口氣,跟着樑若伊“之”字形往回走,擴大了探察的範圍,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東西。
可是十幾分鍾後,等我們回到剛纔離開的位置,仍舊沒有任何發現。除了樹木雜草,溼乎乎的地面,連大點的山石都很少。
“小顧,有發現麼?”七爺從不遠處的樹林中走出,大聲問道。
我搖搖頭:“沒有,你呢?”
七爺
嘆了口氣:“我這邊也沒有。”
七爺過來不久,布袋和尚也走了回來,朝我們搖搖頭,表示同樣沒什麼發現。
“難道我們真的來錯地方了?”七爺一臉苦笑:“世界上會有兩座地形地貌如此相似的山峰麼?”
衆人各自苦笑,沒有說話,等着豬頭回來——這位,也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大約五分鐘後,仍舊不見豬頭的影子,時間已經指向了下午的五點鐘,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豬頭?!”七爺朝着豬頭走去的方向大叫了一聲,目光中透着一絲焦慮。
樹林中沒有迴音,豬頭不知道去哪了。
“七爺,我們去找找吧!”樑若伊皺了皺柳眉,提議道。
七爺沉吟了一下:“好,看樣子,就算我們來錯了地方,今晚是出不去了,大家小心一點,不要再走散!”
衆人點點頭,邁步朝豬頭剛纔去的南面走去。
按道理講,豬頭剛纔去的南面路程最近,看上去也不過一二里地的樣子,爲何現在還沒回來?
兩三分鐘後,衆人發現腳下的地面開始變得柔軟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極爲溼滑。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七爺轉身擺擺手,示意我們都停下:“你們看!”
我們順着七爺手指的方向向後看去,竟然發現我們不知不覺地走進了一座小盆地中,距離我們剛纔走來的地方,差不多下降了兩米左右,因爲樹木茂盛,再加上下坡的角度很緩,我們竟然沒有發現。
“前面很可能是沼澤。”七爺沉聲道。
我們一愣:沼澤?!真要是沼澤的話,現在的豬頭估計已經遇險了……
七爺考慮了一下,從揹包裡取出了一根繩索,遞給衆人:“都系在腰上,我們慢一點,最好讓這根繩子成爲救命繩,而不是奪命繩!”
我聳聳肩,接過繩索系在腰間,心裡有些忐忑。而此時我們駐足了大約一分鐘的樣子,兩條小腿已經被沒在了泥淖中,還在緩慢地下沉。
衆人繫好繩索,急忙相互攙扶着從泥裡拔出雙腿,樑若伊警告道:“這種地方我去過很多次,如果我們都被沒過了小腿之後,就很難再拔出來了,到那個時候要是相互用力的話,就要全陷進去了!”
七爺點點頭,面色有些嚴峻,擡頭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好了,大家注意,我們儘量掌控好速度!”
說罷,七爺用手裡的樹枝探了探前面泥淖的深淺,邁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