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來麪包糕點房”坐落在齊都市繁華的學府街上,王爭華的戰友朱貴友就是這裡的老闆。
爭華下班來到這裡,他跟小朱和玲妹說起了禮拜天在新華書店碰見那個很像瓊麗的女人的事。
小朱搖搖頭說:“這是不可能的,哪有這樣子的事情嘛?”
玲妹也說:“是啊爭華,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啊?”
“我沒看花眼。”爭華鄭重其事地說:“我在書店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這個很像方瓊麗的女人啦!她說她叫方瓊麗,年齡、長相、說話的聲音跟死去的方瓊麗一模一樣。”
“她都死了十好幾年了,看來你一直沒有忘了她。”小朱感嘆道。
“是啊,我是不能忘記她的,她在我的心目中已經刻骨銘心啦!”爭華感慨地說。
“現在社會上像你這樣重感情的人太少了。”玲妹感慨地說。
“世界上長得很像的人有的是,這不奇怪;重名重姓的人更有的是,也不奇怪。”小朱說:“我們雲陽那麼個小縣城,跟我朱貴友重名重姓的就達50多個。”
“反正我感覺她就是死去的方瓊麗。”爭華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死不能復生,你一定是看花了眼。”玲妹也堅持自己的觀點。
見爭華一副沉思的樣子,小朱就開玩笑說:“要不你就是撞見女鬼啦。”
“是啊,她就像個女鬼似的,那天晚上我跟朋友喝酒,半夜回小家,在路上碰見了她,她的笑聲陰森恐怖,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當我說起在新華書店見過她的事情,她竟然矢口否認。”爭華困惑地說。
“爭華別胡思亂想啦。”小朱說。
“這件事一直困擾和糾結着我……”爭華無奈地說,過了一會他接着說:“我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就是死去的方瓊麗從一個遙遠的星球坐飛船過來,給我託夢,她告訴我,有一族邪惡外星人要毀滅地球,他們正在地球上秘密的基地裡研製毀滅人類的武器,她讓我們查找這個基地,毀滅這些武器,捍衛地球人。”
“你怎麼能相信夢呢爭華?”朱貴友搖了搖頭說:“凡是夢都是虛假的。”
“是啊爭華,做夢是休息不好的原因。”玲妹也說:“不要相信這些東西。”
“是啊,我有時候也不相信,可是這個夢很真切,我就有些相信啦。所以,我想查實夢中方瓊麗跟我說的話。”爭華說。
“你怎麼查實啊?你去哪裡查實他們啊?就是真有外星人的基地,他們就等着你去查他們嗎?”貴友反問他。
“是啊,我也這樣考慮,查找他們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我必須查找他們。”爭華無奈地說,他的眼中充滿了困惑。
“爭華,有件事你聽說沒有?就是咱們航空師那架失事墜海的轟六飛機的事情。”朱貴友說。
“我知道這件事情,方瓊麗的爸爸就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這架飛機在執行訓練任務的時候,在大海里失事啦,所有飛行員都犧牲成了烈士。”王爭華平靜地說。
朱貴友搖搖頭說:“我還在部隊的時候就聽說,那架飛機失事的事是個騙局,飛機並不是失事,而是神秘失蹤,因爲在出事海域,直升機和潛水員搜救打撈了一個星期,沒有打撈上任何飛機和人員的殘骸和屍體。”
“不會吧?”爭華睜大了眼睛。
“當時海軍和海航派來的事故調查組的人就要求所有人要對這件事情進行保密。當時參與調查和搜救的官兵,後來也都被秘密宣佈轉業和復員,悄悄地離開了部隊,不知去向。”小朱說。
“你聽誰說的?”
“我聽咱們股裡助理員張大
吹說的。”
“他的話你能信嗎?”爭華笑着搖搖頭。
“怎麼不能信呢,他的小道消息特靈,別忘了,他岳父可是咱們海軍航空兵的一個副參謀長啊!”小朱鄭重其事地說。
“也是啊!”爭華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張大吹叫張大水,是飛轟六飛機的一號駕駛員,飛行技術在全團是頂尖的,是全團少有的幾個全天候飛行員之一。他在青島療養的時候看上了美若天仙的護士黃麗娟,但經組織部門瞭解,黃麗娟生活作風不檢點,亂搞男女關係……所以,組織上不同意他的結婚申請。結果,他寧願被淘汰也要娶黃麗娟爲妻。
爲此,組織部門和團首長三番五次給他做工作,希望他放棄黃麗娟,組織上另給他物色一個既漂亮又作風好的護士給他做妻子,他還是不同意放棄黃麗娟。最後,他跟黃麗娟結了婚,他也被淘汰不能再飛行了,成了給養股的助理員。別人問他爲個女人放棄心愛的飛行事業和自己的前途,值不值?他笑着說,我能娶到黃麗娟是最值得!
張大水的特點就是說話誇張,喜歡胡吹海侃,所以人送外號:張大吹。要不是他岳父的關係,他和妻子早就被宣佈轉業回地方啦。
爭華問小朱:“貴友,張大吹當時是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的?”
“我記得有一天,我自己在宿舍裡吹笛子,他歪戴着大蓋帽溜達了進來。然後,就一屁股坐在我牀上,習慣地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菸,一邊晃悠着腿,一邊噴雲吐霧跟我胡侃了起來。”
小朱停頓了一下,點上支菸,抽了一口接着說:“他一上來就跟我說,貴友,我跟你說件事情,你保準沒聽說過。我問他什麼事情?他反問我知不知道A團在海上摔了一架轟六飛機的事情,我說當然知道了,全航空師的官兵、家屬、孩子們誰不知道這件事情呢?他搖搖頭,眯縫起眼睛來,衝我神秘地說,其實你們都矇在鼓裡,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他這麼一說,我就納悶啦。”
“後來他怎麼說的?”
“張大吹就跟我說,他回北京休假的時候,聽老岳父跟他講,咱們航空師A團那架在海上配合艦艇訓練的那架轟六飛機不是墜海失事,而是神秘失蹤的,這是軍事秘密,從全海軍到咱們師都封鎖了這個消息,對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少數人知道。”
爭華點點頭,小朱接着說:“他告訴我,凡是參與海上搜救失事飛機和飛行員的全體參與官兵,都被秘密地宣佈復員或轉業,改名換姓,秘密分配到邊遠地區。部隊要求他們嚴守秘密,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與失事飛機現場和搜救工作及結果有關的所有信息。”
“貴友,你相信這件事情嗎?”爭華問小朱。
“我當然相信啦,這件事不光張大吹說過,部隊上很多官兵也都這麼傳說,看來是真的。我估計飛機可能是被外星人劫持去了!”朱貴友認真地說。
爭華點點頭,想了一下說:“一種可能是被外星人劫持了,另一種可能是進入了時間隧道。”
“誰知道他們的飛機跑哪去了,肯定是凶多吉少。”朱貴友說。
“貴友,我前幾天晚上看見一個穿牆而去戴着面具的女人,她說她是死去的方瓊麗,已經在另一顆星球上覆生啦。”爭華說。
“又是做夢嗎?”貴友望着他問。
“這次不是做夢,當時我沒睡着,她跟我夢見的那個女人說的一樣,也說了邪惡外星人在地球基地秘密研製毀滅人類武器的事情,讓我們去查找他們,阻止他們。說完她就穿牆走了,很神奇的。她說的跟我夢見的方瓊麗說的內容是一樣的。”爭華說。
“哦,有這樣的事情。”貴友驚愕
地睜大了眼睛。
爭華看了一眼在身邊站着的小朱的妻子玲妹一眼,然後問倆人:“這陣子廠裡忙,我也沒顧上過來問問,你們生意怎麼樣?”
“還可以吧。”小朱滿意地點點頭。
“多虧你們這些戰友幫忙啊。”玲妹在一旁感激地說。
“誰讓我們是戰友呢。”爭華不以爲然地說:“好吧,你們忙着,我回去,有什麼事就跟我說。”
“在這吃飯吧?”玲妹熱情挽留。
“不吃了,改日吧,爸媽還在家裡等着我回去吃飯呢。”爭華說完騎上車子走了。
小朱和妻子玲妹一直望着爭華的背影消失在下班的自行車流中,才轉身回店裡。
朱貴友是去年夏天從四川老家跟妻子玲妹來到這裡的。他前年從部隊轉業回家後,在縣城開了家麪包糕點房,結果,生意並不是很好。
於是,他悄然給遠在北方城市的戰友王爭華和牛小強分別打了個電話。爭華在電話裡說:“在我們這裡開面包糕點房肯定比你們家鄉賺錢,這裡畢竟是大城市,人口多,消費水平高。”
牛小強說:“來吧哥們,我們這裡遍地是黃金,保你只掙不賠;我社會上那幫朋友也能爲你保駕護航,沒人敢欺負你,放開膽子掙你的錢就行啦。”
在這種情況下,小朱纔跟妻子玲妹帶着女兒麗娜,把八歲的兒子山虎留給了母親照看,來到了齊都市,開始了他人生的又一個起點。
爭華給在化工集團辦公室開小車的的高中同學于傑打電話讓他幫着租間房子。于傑跟爭華去集團公司找了管理門面房的勞動服務公司的經理鄭健。鄭健是個很爽快的人,剛從部隊轉業回來,他轉業前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名少校營長,他和爭華一見如故。
聽說都是從海軍部隊回來的人,他就很高興,他對朱貴友說:“別人每月租金一千,預交半年的房租,我只收你每月租金八百元,一月一繳。”
小朱感覺鄭經理很照顧了,非常滿意,向鄭經理表示了感謝。
開張的這天,爭華、牛小強、柳翠翠、于傑、鄭健等都來捧場,放了一掛千頭的鞭炮,噼裡啪啦地響了老半天。
開業的那天中午,小朱執意在他門面房隔壁的小四川酒家擺了一桌,答謝前來捧場的這些戰友、朋友。
酒席快散的時候,爭華借上洗手間的功夫悄然把帳給結了。後來貴友埋怨爭華,爭華不以爲然地說,我們是戰友,誰買單不一樣啊!
在騎車回家的路上,爭華的腦海裡縈繞着“飛機神秘失蹤”這件事情。關於方瓊麗爸爸他們在飛行訓練的時候飛機失事墜海的事情,全航空師人人皆知,現在怎麼又冒出來個飛機是神秘失蹤事情了呢?
當時在部隊的時候,他聽說過這件事,那架轟六飛機是在配合艦艇訓練的時候,飛機在海上失事墜海的,六個駕駛員都犧牲了,他們的事蹟當時就上了軍報,他們都被評爲了烈士,家屬和子女也都受到了部隊的妥善安排。
這讓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方瓊麗也曾經跟他說起過,飛機失事墜海以後,在海上搜尋了一個星期,沒有找到任何飛機的殘骸和飛行員的遺體。她堅信她的爸爸並沒有死,她說她在夢中夢見過爸爸好幾次了,爸爸坐在海邊的沙灘上,端着一杯熱咖啡,眼睛望着面前波濤洶涌的大海,不遠處的沙灘上就停着那架轟六飛機。
他的腦海裡,除了想這個問題以外,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邪惡外星人的在地球上的基地到底隱蔽在什麼地方?如何才能查實這個基地呢?只有查實了這個基地,才能瞭解他們秘密研製武器的情況,然後才能摧毀這些武器,保衛地球人,捍衛地球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