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六場雪

“怎麼的……沒事吧?”雲曉的話一下只就把陸憶寒從那個陌生如夢一樣的世界給拉了回來,陸憶寒木然的望了望手裡握着的劍,如失魂落魄般,道:“沒!沒!沒事!”雲曉聽着陸憶寒的甚是感到奇怪,可奇怪在那又說不上來,搖搖手,道:“走吧!”說話聲還是那樣的冷淡,而陸憶寒也似乎曉得雲曉的脾氣,沒有說什麼拿着手裡剛從土裡拔出的鏽劍就走了。

雲曉看着那逐漸在自己眼中消失的背影,喃喃道:“我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對的,我不知道這條路在以後的你是否會後悔!但是我曉得卻是那把劍除了他也就是你有資格握在手裡……而你如果手裡沒有那把劍的話生命脆弱的被風一吹便會碎”

風悄然而過,把剛剛雲曉所說的話給帶到了遠方,而那消失的一抹白色影子卻沒有聽到,他的命運就像是風裡面的燭光,隨風而搖擺着……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陸憶寒遠遠的便看到了那一抹耀眼之極的火紅,遠遠的便大聲喊道:“祝融!”

聲音在很遠方的就隨着風吹進了祝融的耳朵,遠遠的祝融便給予了陸憶寒的笑臉,

“回來了?”

問話間,陸憶寒早已經來到了祝融的身邊,陸憶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祝融帶着一臉的笑意低頭看去,很快的就發現了陸憶寒左手握着的劍,劍還沒有出鞘,緊連着!劍柄處有着斑斑鏽跡,祝融的眼睛很快就定格在陸憶寒手中的劍上了,

道:“這便是她叫你去的理由嗎?”

陸憶寒點了點頭,道:“雲姨說這是我爹爹留給我的!”陸憶寒看着那手中的劍,劍雖然鏽跡斑斑,但陸憶寒並不認爲這就是一把普通之極的鏽劍,因爲就在自己第一次拔劍的時候,自己所看“怪獸!”就憑這一點,這把劍就不是什麼普通的劍。

祝融的眼睛很快便從陸憶寒手中的劍移到了臉上,道:“雲姨?”然後又淡淡的回了一句,道:“是她嗎?”

陸憶寒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睛看着那把劍,道:“你知道這把劍嗎?”

祝融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是一個懂劍的!但是我卻曉得……劍是用來殺人的!”

“用來殺人的?”陸憶寒反問了一句,

祝融點了點,道:“只要是劍就是殺人的!”

陸憶寒不語,似乎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祝融沒有理會陸憶寒,而是從陸憶寒身邊擦肩而過。

“你可以教我練劍嗎?”

陸憶寒的話在祝融身後響起來了,語氣中滿是懇求!

祝融聽到陸憶寒的話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邊走變道:“我不是不教你,只是一個連劍都不懂的人又怎麼曉得教他人劍術呢?說出來不是討人笑嗎?”

陸憶寒看着那一抹紅色慢慢的消失在遠處!

陸憶寒獨自一人的又回到了那孤獨的竹屋處,屋子就像人一樣!徘徊在孤獨的邊緣,寂寞殘存與心中!無聊之下走到那離竹屋不到六丈的大石處,陸憶寒頭微微的擡起,看着那大石上刻着的大字,字大通紅如血一般,遠遠的望去猶如那殘留在大石上的血跡一般,

陸憶寒雙眼隨着看到的字慢慢的唸叨了出來,

“三不救!

王姓之人不救!

用劍之人不救!

不想救之人不救!

醫仙雲曉述!”

“好奇怪啊!”陸憶寒輕聲道,不明白雲曉爲何要把這幾個字寫在這大石頭上……

日月交替,繁星慢移!白雲如蒼狗一般!不知不覺陸憶寒在醫仙谷已經待了數日了,除了寂寞相陪之外在無其它,晚上數着天上的星星,白天看着那天空淡淡的薄雲!坐在地上風悄然而過有時也會夾帶着淡淡的花香,還有那把生鏽的劍!此時的陸憶寒寂寞的狠,那一抹紫色,那一抹紅色!都已經不見了!除去第一次見過外,便無再見過了。

陸憶寒半躺在草地,背部緊靠在那寫了三不救的大石頭,左手旁的便是那把生鏽的劍,鬱悶之餘陸憶寒發現那把劍不光是生鏽了,而且還拔不出來!陸憶寒不知道自己爹爹爲何要留這麼一把生鏽又拔不出來的劍給自己,他又爲何突然的離自己而去!太多的想不通導致只有八歲的陸憶寒頭痛的厲害!

風悄然而過,帶動着那一些散亂的頭髮,像陸憶寒這般年齡的小孩本該是最閒不住的,可在這陌生的環境裡,陌生另最閒不住的人給安靜了下來,而那心中被隱藏的恐懼感更是如此。

雲曉與祝融在醫仙谷是陸憶寒第一次便認識的人,但卻也是最後一個

風吹雨過,那本玩鬧的心也逐漸的被寂寞給代替了起來。默然的那麼一笑,陸憶寒的臉上居然會有淡淡的苦澀,那把似乎永遠也出不了鞘的劍就成了陸憶寒唯一的傾聽!

夜像一雙手撫摸着大地,大地裡的夜裡有着恐懼與安靜,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在這安靜的夜裡發覺到已有白雪飄落?似乎雪也是寂寞的!因爲它本身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白色過後就化成了水慢慢的流走了,誰也不知道它們流到了那裡,而哪些來不及流走的也往往被活活曬死了。

在那塊刻着有三不救的大石下面,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頭髮披散的少年,少年雙目麻木的很,左手上緊握着一把已經生了鏽的劍,劍鏽的很厲害也劍柄都有鏽跡。白色的雪四處飄落,也有許多調皮的雪兒故意落到了少年的頭髮上,少年的頭髮很美,猶如那傾世佳人一般!烏黑亮麗長而齊腰,只是那前額頭髮或許太長遮住了左眼,讓這少年有點死氣沉沉的感覺!白色的雪花很美但也很寂寞!少年半躺在刻有三不救的大石頭上,麻木的雙眼看着夜晚的天,天雖然在下着雪,卻還有星星的存在,它們似乎不畏懼寒冷!少年麻木的表情便是看着那些不畏懼寒冷的星星!雪花很美卻也寂寞,星星雖冷卻也不孤獨。

少年擡頭看着那天空上的星星,嘴張了張,道:“其實最冷的不是這天空落下的白雪,而是那心裡面的孤獨!”少年的右手擡了起來,右手變掌想接住那美麗又冰冷的雪花,但雪兒落到少年的手掌沒過一會便又化了!

“你雖然很美,卻是不屬於我的”少年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雪越落越大,大地很快便被白色給侵佔了,它緊緊的抱住大地,怎麼也不肯鬆手!但它卻不知道的是等待着它的卻是被太陽慢慢的殺死!

少年那雙麻木的眼睛已經何上了,雪變成了被子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妄想着遮住一些寒冷,但它卻不知道它也是寒冷化成的。

“我知道你來了,這雪雖然很大,但卻遮不住你身上的藥香!”少年雙眼禁閉着,彷彿睡着了一般,但嘴中卻說起了話,說話聲很小,彷彿是怕吵醒了那落地地上的雪兒一般。那是一抹紫色,紫色踩着落地的白雪慢慢的走來,她走的很慢也很輕深怕是把那地上的雪兒給踩疼了一般!

紫色走到了少年的面前便停了下來,少年輕輕吸了吸鼻,那淡淡的藥香早已經成了他最爲熟悉的存在。

“冷嗎?”雲曉問道,

少年笑了笑,道:“我只知道從我八歲那年開始便不能知道什麼是溫暖了,那怕是烈火在我身上燃燒着也是如此,自從八歲後陪伴着我的便是寒冷與寂寞!早已經都習慣了你又問什麼呢?”

雲曉聽到少年的話也不生氣,不知道爲何她的臉上再也沒有當初那樣寒冷的面容,反而多了些淡淡的笑容,

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每次你都在這,而我也習慣了問這!”

少年睜開了雙眼,那麻木如死人一樣的眼睛就這麼盯着雲曉,道:“你應該問我是否寂寞?是否孤獨?”

雲曉臉上還是那帶着笑容,笑容不知道是不是捨不得遺棄還是怎麼,口張了張,道:“那你孤獨嗎?那你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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