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劍是孤獨,人是寂寞。劍客就是一個寂寞的人拿着一把孤獨的劍;或者是一個孤獨的人拿着一把名叫寂寞的劍。
陸憶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名劍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一名劍客;但他卻知道孤獨、寂寞他兩樣都有了……
“你笑什麼?”細雨的天空下那妖豔的紅色如烈火在燒一般,那火好像是一把滅世的火,燃燒着毫無天理的亂世。
“我笑什麼?對了!我笑什麼呢?哦!我什麼也沒有笑,我也沒笑什麼。我只是怕好久沒笑便會慢慢的忘記笑了,我怕我好久沒笑就不會笑了,還是說我再不笑的話就不需要笑了。可憐的我到底需要什麼呢?”陸憶寒臉帶着笑意看着那離自己不遠的祝融。
風把細雨改變成了斜雨,或許細雨會不習慣變成斜雨;因爲它的名字本就叫細雨,可在這亂世裡太多的不習慣都慢慢的變成習慣了。
這個世上又有幾人會喜歡上孤獨、寂寞兩個詞呢?劍客恐怕也不喜歡吧!但不喜歡又能怎樣呢?亂世裡的生存讓劍客付出的代價便是如此。那細雨也不是如此嗎?不習慣的、習慣的慢慢的到了最後都會習慣的。
“你也寂寞吧!”陸憶寒問道,那一雙麻木的眼睛看向祝融,祝融笑了笑,道:“我只是個影子,一個只屬於她的影子,我的存在便是爲了她……”
陸憶寒道:“影子其實是更孤獨的,你知道嗎?”聲音裡夾帶着笑意卻多了幾分的苦惱,苦惱着祝融不懂影子的寂寞。
“以前我是不懂,但現在我卻懂了。你其實不應該告訴我的,因爲我知道了我就變得孤獨”祝融臉上的笑變成了苦澀,
“你難道會不知道嗎?”陸憶寒問道,細雨因爲風改變了習慣變成了斜雨,斜雨在還沒有習慣時卻又變成了大雨,大雨嘩嘩的落入了地上雪的懷抱,雪張開雙手等待着雨然後緊緊的把雨抱緊;雨述說着關於自己的無奈,雪靜靜的聽着關於雨的無奈。風也是如此。
祝融身上的火它可以燃燒這個亂世,但那一抹淡淡的紫色是它怎麼也燃燒不了的,身體內流出的鮮血可以被火給焚盡,那一抹紫色呢?
祝融道:“以前的我也是知道的,但我騙了以前的自己,於是我忘了作爲影子的孤獨。你的話讓我重新又想起來了,再一次的欺騙!再一次的忘記!我恐怕再也做不到了!”
雨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的跳動慢慢的融入到了雪裡!
大雨中,雨聲的寧靜卻被嘩嘩的聲音給打斷了。你給過我的溫柔在我的記憶深處還殘留!
祝融那一身火紅妖豔之極的大袍在大雨中被風給四處的拉扯着,本很安靜的風也變得暴躁起來。
“你冷嗎?”祝融問道,大雨沒有侵蝕他的大袍,似乎大雨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陸憶寒道:“我不知道我冷不冷,我只知道從八歲那年就再也感覺不到溫暖了,你的灼離火或許可以把我燒死把我焚盡,但它卻永遠也不能給予我溫暖;就像是你的灼離火永遠也焚不盡你心中的寂寞和孤獨”陸憶寒的聲音很是無奈,無奈中又多了些失落。
大雨停了,可它留下孤獨、寂寞又怎麼停的了呢?那深埋在心裡總有天會被挖掘出吧!
“這幾年我忘的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快了,我不知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來這裡幹嘛!還有……還有那我最不想忘記的,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有沒有一天我會把自己給忘了,那種感覺我怕了!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眼睛看不清的未知那樣怕!”祝融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只是他的眼睛卻有一絲的不忍的,許久祝融道:“亂世裡的生存付出的代價便是殘酷,你的那些只是爲了往後更好的生存罷了。風的優雅有時候不是也要帶上血腥味嗎?”
陸憶寒“哦!”了一聲,笑了笑,,道:“原來亂世裡的生存便是如此,麻木的不知道該怎麼纔好呢!你說是嗎?也許是吧!”陸憶寒後面卻是自己回答起來。
“有時候的我想落淚,可想想卻不知爲何要淚”陸憶寒道。
祝融木然的笑了笑,身子不自覺的顫了顫,“劍客都是孤獨的,害怕嗎?爲了更好的生存許多也是像劍客那樣付出了太多太多不同的代價了,我有何嘗不是呢?”祝融在心中苦笑道,
“我要走了!”祝融道,
“這麼快嗎?”陸憶寒問道,
祝融笑了笑轉過了身,留給陸憶寒的只是那一抹火紅如妖一般的紅色:“我本就是一個影子,一個只是屬於她的影子,影子又怎麼能離開主人的身邊呢?”
陸憶寒嗅了嗅鼻,聞着那在寂寞的世界裡最爲熟悉的藥香,道:“我就知道,如果她沒有來你又怎麼會來我這……”
“抱歉!我只是個……影子!”
陸憶寒“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是一個影子啊!我記得影子都好寂寞的”風把陸憶寒的話送到了祝融的耳裡,只見那一抹妖豔之極的紅色頓了頓他的腳又重新擡了起來。
陸憶寒知道他要走了,因爲那藥香已經徹底消散了,就像剛剛的的雨一樣。
夜的寂涼讓本就寒冷的賀大虎身體更涼了,寒冷的感覺一下就不佈滿了全身佔據了本溫熱的血液。“咳咳!咳咳!”咳嗽聲出賀大虎的嘴中發出的,緊接着那左手的無名指微微的顫抖起來。
“大虎!大虎!……”
“咳咳……咳咳……”耳邊的聲音讓本閉上眼的賀大虎很努力的睜開眼來,“聲音好……好熟悉啊!”
“木木!我是木木啊!你不是答應過我,你要回來娶我嗎?”
“木木?是木木!”那睜開了眼的看的還是還是很模糊,隱隱約約的只能聽見聲音罷了,就好像是在夢裡一般。
“娶你?對了我還要回蜀山把你給娶回家呢?”賀大虎憨憨的一笑,道:“可是爲什麼我全身怎麼冷啊!是不是我……已經死了?”
“木木,我是木木啊!你不是答應過我,你要回來娶我嗎?”話一直圍繞在賀大虎的雙耳怎麼也甩不掉。
身體內賀大虎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血液的流動,麻木的感覺讓他變得就像一個死人一般。
“睜開了眼,我睜開了眼!可爲什麼我看不清……什麼也看不到啊!爲是什麼,爲什麼?”
賀大虎不停的問道可惜卻沒有人來給他回答。
竹筏上漁翁還是如木頭人一樣的靜坐垂釣,漁翁搖了搖頭,雙耳聽着從賀的大虎口中發出的夢語,不免的嘆了口氣,慢慢的擡起頭看着那悽慘的彎月苦笑道:“我本是不想救你的,人老身體也差了,別的不求求的也只是多活些日子,可這次的動手卻引發出我身體百年前的暗疾。年輕人!你害苦我了……“
許久,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也罷!也罷!誰叫是故人之徒呢?救你也算還了你師父當日的恩情了”
月色如霜照在那湖面上,月冷的夜晚,獨留着漁翁一個人對月獨嘆!
“蜀山!水深的很啊!你小小年紀在同輩中也算是佼佼者了……這樣也不知對你是福還是禍啊!”說完,漁翁又是一聲輕嘆:“嘆無常世人多嘆啊!”
而此時的賀大虎又怎麼能夠聽到漁翁的話呢?此時的他卻是緊緊的被夢給抓住了,如今的他只怕還不知那是夢吧!蒼白的臉傻傻的一笑隨後又是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夜太涼了、不是道是不是月太涼了。
竹筏下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不知怎麼的翻滾起來,那水如驚慌的孩子拍打着竹筏水花四濺,濺的到處都是,漁翁的蓑衣上、賀大虎的衣服上。面對湖水中如此奇異靜坐在漁翁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彷彿早已經習慣了似的。“呵呵!”的一笑就像是對故人那般的笑容,
“今天的魚一條也沒有上鉤……卻不了到了深夜居然釣到一條大蛇。呵呵!蛇肉用火燒也不錯,想想肚子就叫了”漁翁說話聲很輕,輕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吧!更多卻是想自言自語。
“哼哼!居然想吃老子?還有老子說這話都快一千年了,老子是蛟不是蛇,都快一千年了你怎麼就記不住呢?”說話聲是從翻滾的水面傳出的,聲音很是兇猛,如九天上的天雷一般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