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亮了黑夜,也給了人們戰勝黑夜恐懼的心。有月光下雪夜的路也算不上太難走了。
賀陸憶寒賀大虎處,正是奉了二小姐之命來給陸憶寒、賀大虎兩人送棉襖的管家。
“不知大虎公子有沒有睡着?咳咳!老朽奉二小姐之命特來給兩位公子送來面衣遮寒!”管家似乎受了些風寒,說話時咳嗽了幾聲。
管家的聲音讓本因疲勞進入夢鄉的賀大虎一下只就醒了過來,看了眼本躺地的陸憶寒卻發現此時的陸憶寒盤腿坐立起來。
賀大虎道:“你醒了?”陸憶睜開了那帶着笑意的眼
道:“是你把我帶出谷的?”賀大虎剛想說話,只聽馬車外傳來管家的聲音“大虎公子!大虎公子!老朽奉二小姐之命特來送棉衣來了”
“來了!來了!”賀大虎道,又把一根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道:“你我的事待會再說,記得這裡可是凡世,不比醫仙谷,說什麼幹什麼都要有所分寸!”
賀大虎翻開卷簾跳了下去,看着管家手裡的棉衣彎腰拱手道:“剛纔睡的迷糊不覺管家叫我,這才怠慢了少許,望管家莫怪啊!”
管家笑了笑,道:“怎麼會,大虎公子如此識得禮數,老朽又怎能怪大虎公子呢?倒是老朽打攪了大虎公子的清夢了!”
賀大虎憨憨一笑,道:“怎會怎會!”
“這是我家二小姐特地吩咐老朽給二位公子送來的,希望大虎與小寒公子莫要嫌棄啊!”
賀大虎憨憨的看着管家手中的棉衣,道:“大虎謝謝管家,也請管家代大虎謝謝二小姐的好意”
賀大虎雙手從管家手裡接過了棉衣,道:“如若沒什麼事……大虎現行回車了!”
管家道:“其實老朽在心裡對大虎與車上的公子都有些奇怪,不知道大虎公子能否解開老朽心中的奇怪呢?”
當賀大虎見到管家送棉衣時就已經發現哪裡不對了,凡世中的人是沒有絲毫修爲的,那低於冬天的寒冷也是靠着棉衣棉褲,不像自己與陸憶寒有着修爲抵制。
果然管家問道:“這冬季大雪寒冷,但爲何大虎公子與車上的小寒公子衣着卻是一身夏季的打扮?”
“這個……這個……”賀大虎這次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那不成要實話實說嗎?我乃是人道蜀山六山之一黃山的大弟子,特來此斬妖收魔的?
“大虎公子又什麼不方便說的?還是大虎公子本身就有些問題?”管家的口氣一下就變了,那速度猶如翻書一般,那一雙如獵鷹一樣的眼色眼睛緊緊的盯着賀大虎,
“這……”賀大虎本想解釋什麼,但話還沒有說話陸憶寒便翻開卷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賀大虎看向陸憶寒:“小寒你……”
奇怪的是陸憶寒並沒有看向賀大虎而是看着管家,道:“我從風中聞到了血的味道……”
賀大虎一愣陸憶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那比自己師父還要可怕的紅袍男子他都可以鬥上一鬥別說是從風中問到血腥味了。
陸憶寒一身白衣隨着風搖擺着,猶如那凡塵中的謫仙一般,一頭齊腰的長髮披而不扎,隨着風亂舞。
賀大虎從陸憶寒的身上嗅到一絲的危險,連忙擋在管家的前方道:“小寒,此話當真?”
陸憶寒沒有回答賀大虎的話而是道:“你擋在他的面前是怕我會殺他?”
賀大虎沒有說話,陸憶寒笑了笑道:“我要殺的人……誰也擋住不住……包括你!”
那陌生的感覺就好像第一見面一般,那感覺讓在這個冬季的賀大虎額頭一下只佈滿了冷汗。
賀大虎後面的管家聽到陸憶寒所說的話,怒道:“好啊!你們果然是歹徒!我們家老爺看見你們可憐深怕你們在這大雪裡凍死,好心的收留你,結果你們是包藏歹心啊!”
賀大虎連忙道:“不……不……管家誤會了,我朋友說話本就是這樣,他是沒有惡意的!”
陸憶寒並沒有聽聽賀大虎與管家講話而是轉過身去,道:“血的味道……更濃了!”
陸憶寒又道:“你的修爲還在嗎?”本在和管家講話的賀大虎身子一顫,隨後搖了搖頭,那本憨憨的表情一下只化爲了淒涼!
“我送你回蜀山……”陸憶寒說完留給賀大虎管家兩人的只剩下那一抹如雪一樣的白。
賀大虎也沒有再與管家囉嗦,轉過身去追隨着陸憶寒的腳步。
風越來越大了起來,吹着雪迷人眼。
雪夜中的月亮今天好圓啊!
陸憶寒身後的緊跟的是賀大虎,賀大虎的劍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的背上了。
此時的家丁們正在燒火吃飯,卻沒一人發現這陸憶寒賀大虎這多餘的二人,月光下賀大虎的劍出鞘了,就算是沒有修爲的他也從風裡嗅到了一絲的血腥味。
此時沒有修爲的賀大虎根本就不能分清哪裡有人哪裡沒人,只是鼻子嗅到的血腥味卻告訴了自己一定有人,而且還是經歷過殺戮人的人!
雪地裡突然傳出了一聲狼的長嘯!緊接着“殺!殺!殺!……”的聲音,
突然多出的火把讓這夜更亮了,可惜的是那火把給這一隊車馬的人帶來的卻是……死亡!
血染紅了大地,大多正在燒火做飯的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了。
那是一頭巨狼!像水牛一般的大小,而在這頭巨狼的背上坐着一刀疤臉的大漢,大漢果露着手臂,身穿着短袖棉襖,笑道:“又有人送錢了來了……還是老規矩,男的殺了!女的留下!至於銀子?如若是誰膽敢私吞不上交,殺!”刀疤臉手持着一柄大刀,大刀因爲常年殺人的關係有着濃濃的血腥,陸憶寒從風裡面聞到的血腥味便是從這把刀身上發出來的。
“啊!”
“啊!”
“啊……”
無盡的慘叫,讓這個夜變得恐懼起來,一把刀從脖子上劃過,血被粘到了刀身,一個人死不瞑目的倒下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有人要殺他,累了一天的他只想燒火做飯填飽肚子罷了……
“這便是殺戮嗎?”陸憶寒那帶着笑意的眼睛逐漸變得麻木起來,那麻木的神色猶如死人一般的眼光,“這便是你說的亂世嗎?”陸憶寒腦中又想起了那火紅至極的祝融!你的紅袍也是用這亂世的血給染紅的嗎?
聲音從大到小,慢慢的變得變得聽不見了。
賀大虎百年裡經過的死亡殺戮不比現在少,當土匪殺人時賀大虎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土匪點燃着火把把剩餘的人逐個的圍了起來,就好像獵人圍困着獵物一般。
在巨狼仰天長嘯的那一刻所有的馬都已經嚇得四肢發軟了!
“大哥有兩個讓女人!長的可美了!那身材,那容貌……嘖嘖!”靠在刀疤臉左邊的大漢笑道,
靠在刀疤臉左邊說的女人正是,曲公的二位寶貝女兒!二女看見刀疤臉眼睛看向自己連忙嚇的躲到曲公的身後,帶着哭泣的聲音道:父親大人……”
曲公見此連忙安慰二女道:“莫慌!莫慌!待爲父去這山大王求求情”
曲公上前幾步,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彎腰拱手道:“大王,這錢財之物都可以係數拿去,還請大王能放過我們這樣路人”
靠在刀疤臉身邊的大漢冷哼了一聲,那舉着火把的大漢朝着曲公走前幾步,曲公嚇的連忙後退,情急之下坐倒在地,只見那舉火把的大漢一腳踩在曲公的胸前,殘忍的笑道:“咳咳……你個死東西,還真不知死活啊!都這個時候還咬文嚼字的討價還價的,不要命了?”
曲公二女看到自己父親跌坐在地急忙跑到曲公一左一右帶着眼淚妄想把曲公扶起,
帶着眼淚哭道:“父親大人!父親大……”
大漢**的一笑,道:“美人,別哭!待會就輪到你們了……那銷魂的味道你會忘不了的”
衆土匪聽到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美人!跟我吧!我一夜七次,保準伺候着你舒舒服服!”
“美人!美人!他沒什麼情趣,太粗暴了,啥子都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的,還是跟俺好!”
“跟我……跟我……哈!”
“我……”
一下只雪地全是不堪入耳的髒話,風越大了,血腥味也更濃了!夜的荒涼!夜的寂寞!也圓圓的一輪孤月,紅的猶如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陸憶寒沒有說話沉默着,那雙麻木猶如死人一般的目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賀大虎手中的飛劍嗡嗡的作響,那嗡嗡的劍意告訴了陸憶寒它對鮮血的渴望!
身後看見倒地被踩在地上的曲公,道:“那個人對我們有恩,在冬雪中肯收留我們,如若不然早就凍死了”
陸憶寒那麻木的眼睛看了一眼賀大虎,只是一眼賀大虎背後就溼透了,
“好……好……可怕的眼神啊!”
陸憶寒殘忍的一笑道:“你我都是修士,凡世的冬寒你我都不懼!”
賀大虎又道:“但他畢竟對我們有恩!”
陸憶寒沒有說話,右手劍指一挑便把賀大虎右手的飛劍給挑了出去,劍對血的渴望一劍便刺穿過了大漢的身體,插被在染紅的雪中
“凡過踏過劍者!死!”
無息之間那踩着曲公的大漢倒了下去,他的眼神竟是那麼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