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城內,愛新覺羅·勒克德渾正在知府衙門中大宴衆將,被封爲懷順王的耿仲明等漢將也一同受邀。
鄭家不戰而降,不僅讓勒克德渾省下許多兵馬,更是讓他從泉州繳獲了鉅額的財富。
其中僅僅是鄭家,家財就高達一千萬兩。
泉州世代經營海貿,百姓商賈家財甚多,加上其他的燒殺搶掠,勒克德渾估計至少能搶的三、四千萬兩金銀珠寶。
陰陽宗在江南多番刺殺肆意行兇的清軍將領確實震懾了大多數韃子,但是清軍上下很快又摸透了一個道理,似乎只要自己等人不濫殺百姓,其他動作卻沒什麼懲罰。
受此影響,清軍上下在殺人方面確實收斂了,攻打江南過程中再也不敢屠城,但是搶掠財物卻更加變本加厲。
想想自己帶着這些戰績返回京師能得到的榮譽,勒克德渾忍不住大笑着使勁捏了一把懷中兩個漢家小娘的柔軟之處。
知府衙門內,清軍滿八旗和漢八旗等數十名將領歡聚一堂,人人懷中都坐着幾個赤着半身的嬌俏小娘子,一個個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讓一幫建虜獸慾大增。
宴會纔剛開始沒多久,突然數聲悶雷聲在城外港口處響起,破空聲隨之而來。
“轟”
一枚吳起號戰列艦上發射的炮彈跨越數裡的範圍,直直地擊中了一艘停泊在港口的清軍戰船。
整個泉州港內,密密麻麻地停留了數百艘戰艦,這些都是勒克德渾爲征討鄭成功四處調遣過來的。
泉州港口的清軍水兵哪裡料到呂宋艦隊趁夜來襲,炮聲一響,全都變成了無頭蒼蠅。
在呂宋猛烈的炮火攻擊下,整個港口頓時化爲一片火海。
沒過多久,沖天的喊殺聲便在碼頭上響起。
呂宋陸軍將士駕駛着一艘艘小艇飛快地衝向碼頭,直接順着被大炮轟開的泉州城門衝入城中。
知府衙門中的清軍將領被炮火聲、喊殺聲猛地驚醒,勒克德渾一把將懷中羔羊一般的小娘踹開,直接朝外咆哮道:
“出了什麼事情,敢壞老子的酒興,老子要殺人了。”
“大帥,有大軍攻入城中了!”
一名親兵驚慌地跑進大堂稟報。
勒克德渾渾身酒氣、赤裸着上身,他一腳將那親兵踹翻在地,從身旁武器架上操起一把帶環大刀便怒吼道:
“大清的勇士們,隨本帥殺敵!”
“吼”
“砰”、“砰”
呂宋軍對於泉州城瞭如指掌,負責擔任先鋒的數千大軍才衝入城中,便立刻按照此前的佈局分頭沿幾條主要街道清掃。
勒克德渾帶領的清軍共有五萬,全部都駐紮在城內,但是面對呂宋軍猛烈的火力和嫺熟的巷戰戰術,城內清軍一觸即潰。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呂宋軍便已經衝到了府衙附近。
這麼一會兒,勒克德渾早已在附近召集起了近五千兵馬,一發現呂宋軍隊,勒克德渾狂吼一聲親自帶着兵馬上前衝鋒廝殺。
“轟”、“轟”
數百個鐵疙瘩從呂宋軍中從天而降,趁着黑夜全數落入清軍陣中,勒克德渾只覺得身下一輕,突然發現自己輕飄飄地飛起來了。
這大地怎麼在旋轉?
最後一個意識閃過,勒克德渾光溜溜的金錢鼠尾腦袋鬨然落地。
在府衙清軍陣中的耿仲明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勒克德渾是滿清皇室子弟,他死了,自己等人也好過不了。
當下,耿仲明怒目大喊:“殺,替多羅貝勒報仇!”
“砰”
耿仲明揮刀指揮的身影實在太過醒目,在火光之中如同標識一般,引得呂宋軍隊中的神射手專門將槍口瞄準了他。
一瞬間,一粒子彈自耿仲明太陽穴貫入,直接在他的頭顱上撕開一個大洞。
這位與吳三桂齊名的大漢奸當場身死。
隨着呂宋陸軍的持續登陸,泉州的清軍遭受到了滅頂之災。
等到天亮之後,趙敬勇等海軍陸戰隊登岸協助攻擊的時候,整個泉州清軍只剩下了一萬人出頭,裡面的建州真虜更是一個皆無。
看着泉州知府衙門內如山一般的財富,趙敬勇等人歡呼雀躍。
攻下泉州的呂宋軍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兩萬人的部隊一分爲二,一路向西清掃,一路向東。
與此同時,鄭敬才也從江西方面派遣了一個師的兵力從贛州直下分水關前來助戰。
整個福建的清軍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進入絕地。
~~~
就在趙敬勇等人破襲福建不久,才佔據兩廣沒幾個月的張獻忠也迎來了他的煩心事。
憑藉着客家人的支持,張獻忠的隊伍急劇擴大,但是戰鬥力也隨之不斷滑落。
兩廣的大明官府此前因爲劉錫命聲明要清算舊賬,全部都向南京弘光朝廷宣誓效忠。
結果等到張獻忠在四川總兵於永凱的追擊下遁入兩廣,劉錫命便直接以此爲由拒絕發兵相助。
整個兩廣在張獻忠大軍的四處肆虐之下,已然變得支離破碎。
劉錫命等人所希望的,清除兩廣地主武裝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但是佔據廣州並且決定定都在此的張獻忠還是有一件心病無法解除。
“混賬東西,小小一個兒港,你們十萬大軍去攻,卻說打不下來,老子養你們有何用處?”
廣東布政使衙門內,張獻忠指着李定國、艾能奇等人暴跳如雷。
由不得張獻忠不憤怒,兩廣地界21府10州,大西軍破城如同喝水,但是偏偏就是新安縣這麼一個兒港,大西軍攻打月餘竟然拿不下來。
兩月前,張獻忠已經正式將廣州宣佈爲大西國的都城,而這兒港距離廣州不過兩百里,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大西朝是端無法容忍此事的。
被任命爲領兵大將的艾能奇苦笑着抱拳道:
“父皇,不是孩兒們不用力,實在是兒港的呂宋人火力着實強大,父皇是知道於永凱這廝的,兒港這幫人竟然比他們還要厲害,這如何打得了。”
李定國也跟着訴苦,“皇兄所言極是,父皇,呂宋人在兒港的沙灣河一帶密佈炮軍,我軍還未抵達河岸便被多方炮擊,伶仃洋上更有呂宋夾板戰船四處巡守,海面上頁密不透風,卻是無可奈何。”
張獻忠這下子更加憤怒,不斷拿起屋內的各式擺件就往地上扔。
“火槍,火炮,爲什麼這些人有這麼多這些玩意兒,草他姥姥的,對了,以前和咱們聯繫的那個李先生呢,還能不能找到他,他那兒有沒有火炮可賣?”
堂內被叫過來的文武都是一陣尷尬。
汪兆麟小心上前道:“父皇,那李先生咱們都有多久沒聯繫了,再說了,人家主要在湖廣活動,這……”
“朕不管”,張獻忠嘴裡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汪兆麟臉上了,“朕只要火槍火炮,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給朕弄來。”
“官軍倉庫裡還是有不少火器的,廣東多有鐵匠,不如讓他們儘快趕製一批?”
大西朝文武中馬上就有人建議道。
汪兆麟捋須微笑,“這個主意說的對,就讓工部去負責,儘快打造出十萬枝火槍、一千門火炮出來,到時候咱們也像明軍那樣,全火器陣列攻擊。”
“丞相英明”
鍾玉和在隊列中心頭冷笑,一幫無知之輩,真以爲這火槍火炮是這麼好造的嗎。
我劉家攻克十年,又有二少爺神仙下凡,才能造出如此火器,一幫賊寇動動嘴皮子就想造槍,真是貽笑大方。
看着朝堂上一片附和之聲,鍾玉和不置一詞,直到張獻忠氣消了些才奏道:
“陛下,如今我軍方纔在兩廣安定下來,當務之急是擴充軍資以備不測,”
張獻忠嘿嘿一笑,“鍾丞相這話說到俺的心坎兒裡了,當初爲了儘快破城,這才答應十三行這幫腌臢貨不動他們。”
“如今俺們定下來了,總不能讓一幫沒卵子的商人天天歌舞昇平、小娘如雲,卻讓我大西將士吃糠喝稀”
“哈哈哈”
堂內一陣鬨笑,一幫大西將官全都眼冒綠光。
張獻忠大手一揮,“傳令下去,把這幫傢伙全都給俺抄了,有漂亮的小娘先送來給俺老張嚐嚐。”
“哈哈哈,我等遵命。”
此令一出,廣州城內的富商可是遭殃了,整個廣州的財富價值五千餘萬兩的財富盡數匯聚到了張獻忠庫房裡。
大西軍爲此還要專門慶賀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