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這是做什麼……”鄭有智嚇得連忙跳了起來。
“因爲我，讓你們跟着倒黴了。”李俊翰再次很認真的鞠了一躬。
“沒有！只是我們自己跳舞跳的不好……”鄭有智連忙擺手。
尷尬。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李俊翰嘆了口氣，用試探的口吻問道。
“我？可能……休息一陣吧。認認真真讀讀書，跟朋友們一起玩玩……之類的。”只要不是李俊翰對着她鞠躬，她就不至於覺得心慌，就能好好說話……
“不做練習生了？”
“休息上半年左右再說吧。”鄭有智笑着搖了搖頭。
“……那你……”
“老師，其實我真的要謝謝你。”鄭有智打斷了李俊翰的一些不着邊際的問話，“這半年多來，我對唱歌，真的越來越有興趣了。”
“哦……”
“老師。如果我晚一些的時候再做練習生了……我還可以找你學唱歌嗎？”
“可以。”這句話李俊翰回答的一點磕巴都沒有。
“那就行了。”鄭有智笑着點了點頭，“在這之前，我就……”
她的話還沒說完，敲門聲響了。
“請進。”李俊翰應門。
一個人推門走進來了。
“孝靜你來了啊！”鄭有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嗯……老師你不是喊我過來……”
“哦，我過來的早了一點，老師要跟我說的話都說完了。”鄭有智一把拉住了進來的金孝靜，按在了沙發上，“那老師你們聊，我就先走了……我朋友她們還等我呢……”
“那……你去吧。”李俊翰點了點頭。
鄭有智笑着朝李俊翰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然後離開了。
“有智這麼着急走是爲什麼啊……”金孝靜有點摸不着頭腦。
“因爲她……可能對我還是有點怨言吧。跟我在一起呆着的時候，會覺得多少有點不自在。”李俊翰搖了搖頭。
雖然鄭有智沒有說，但是李俊翰有感覺到了。這個女孩子，其實有在生自己的氣。
“怨言？那個又怪不到老師你頭上來！”金孝靜有點不爽了，“我們跳舞沒考過，關老師你什麼事啊！”
“謝謝你。”李俊翰再次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道歉……
一套流程走完，終於到了李俊翰最關心的事情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李俊翰問的有些擔心。
“我……不知道。我還想繼續唱歌。說實話，跟老師你學唱歌的這一段日子，讓我真的喜歡上了唱歌。我……應該還是會找個地方當練習生吧！老師你有什麼推薦沒有？”金孝靜說的很誠懇。
這個女孩子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
不得不說，這個姑娘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是她的陽光的笑容裡面，也帶有着一種不同的魅力。
“推薦啊……”李俊翰楞了。
自己推薦去經紀公司嗎？
cube？算了，之前智賢才剛從那裡出來，現在還沒有找新的公司呢。
其他的……
李俊翰忽然想起來了自己的損友。
“我可以幫你去看看問問。到時候通知你去試試，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李俊翰說的很小心。
他也不知道尹賢那小子是認真的，還是隻是說着玩玩的。
“好啊！到時候老師你給我打電話吧！”金孝靜笑着點了點頭。
“好的。”李俊翰笑着點了點頭。
他心裡拿定主意了，如果尹賢那裡不行，那自己想辦法也要把她弄進dsp裡面去……
反正以她唱歌的水平，進去dsp也是分分鐘出道的。
金孝靜跟李俊翰又閒聊了幾句之後，也離開了。
然後，李俊翰就開始等了。
還有兩個接到了他電話的人沒有來。
從上午，李俊翰一直等到了下午的六點鐘。
“老師，對不起，我剛下課。”
“今天不是週日嗎？你上什麼課？”
“我在上補習班，所以來的晚了一點。”
“補習班？”李俊翰一愣。“你……”
“之前做練習生耽誤了太多的課了，總要補習一下才好的。”
“你……真的不做練習生了？”
“不了。”
一個大大的笑容。
雖然看起來有些沒心沒肺，但是李俊翰覺得心裡揪着怪難受的。
會用這樣一個笑容對這李俊翰的，只有安希妍，那個他並不當作姑娘看待的假小子。
“希妍啊……你在jyp做了多久的練習生？”
“就是前年底去年初，正式成爲練習生的。老師你不是知道嗎？”
“一年多的時間，就這麼……白費了？”
“也不算白費啊！至少我學了很多唱歌和跳舞的事情……而且，這一年多，我過得很開心啊！”安希妍笑着搖了搖頭。
只是李俊翰看着她的這個笑容，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你這次考覈成績到底怎麼樣？”
“只有跳舞勉強合格。”安希妍依舊笑着在說：“唱歌……我都是唱了三次才過的。”
“怎麼會是？”
“上星期我感冒了……不過這不是藉口。”安希妍搖了搖頭，“作爲一個藝人，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的話……”
“你少來了！之前我錄兩天一夜感冒了，全韓國都知道了呢！”李俊翰打斷了安希妍的自我檢討。
然後，安靜了下來。
“爲什麼，跟老師我你也不能說實話嗎？”李俊翰嘆了口氣，幽幽的說。
他看到了，安希妍的臉上，有一點淡淡的委屈。
她應該是有什麼想說但是不知道怎麼說的。
“老師，我們出不了道，真的就是因爲我嗎？”安希妍的委屈，在李俊翰的那句帶着一些誘導的問話中，終於迸發了出來。
她哭了。
“不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是別人都這麼說啊！只有我一個人……唱歌不合格。不然，或許我們可以像敏京姐姐，或者2am的oppa們一樣，作爲單純的歌手出道的啊！一定就是因爲我……”安希妍再次進入了一種深度自責中。
李俊翰愣住了。
他真沒往哪方面想過。
他只是覺得，跳舞跳的不好，也不是代表不能出道而已。
可是在安希妍的話裡，他似乎聽到了一些什麼……
“你唱歌也已經很不錯的了。”李俊翰只能這樣不鹹不淡的說了，“再說了，jyp這種公司……2am有一個就夠了。樸振英也養不起第二個唱歌的團了。”
“就是因爲我的……老師，我知道的。”安希妍一邊哭着，一邊擦着眼淚，“那天考試考完了，枝恩姐姐和有智姐姐都不理我了。我就知道……是因爲我耽誤了大家……”
“你能耽誤什麼啊！”李俊翰有點惱火的打斷了安希妍的自我檢討，“wondergirls原來還有泫雅呢！2pm原來還有樸宰範呢，說沒了也就沒了。也沒見jyp怎麼樣！”
安希妍的自我檢討一下子就啞火了。
這樣的榜樣的力量，很充足。
“可是……姐姐們還是在生我的氣啊……”
“誰生你的氣了？孝盛還是孝靜？”李俊翰瞪了安希妍一眼。
他沒說鄭有智和宋枝恩的事情。
鄭有智他今天中午的時候有聊過天，她連對李俊翰都多少有點怨氣，就更不用說明顯可以被甩鍋的安希妍了，而宋枝恩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可是李俊翰也不能怪她們。
畢竟，至少在她們自己看來，自己這一年多的努力，白費了。
總是要找一個地方發泄的。
而安希妍就這麼不巧的，成爲了一個撒氣筒。
誰讓她是忙內啊！還是一個大大咧咧，不太規矩的忙內。
“老師……對不起，我是真的……不想做練習生了。”安希妍沒有接李俊翰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還是回去讀書吧。”
“你現在回去讀書，還跟的上嗎？”
“補習吧！實在不行……我跟我家裡人說一下，去****留學去好了。”安希妍想了想說道：“也剛好換個環境，散散心。”
“你家人能允許嗎？”
“不允許……又能怎麼樣呢？”安希妍苦笑了一下，“之前我跟我的同學們都在說，我今年會出道的，今年會出道的……”
李俊翰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
張揚嗎？這不就正式這個小丫頭的性格嘛！
“要是你家人不願意……我可以幫你出一部分錢。”李俊翰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學費和生活費。”
“老師……不用你這樣的。”安希妍連忙搖頭，“我……”
“你不是我的粉絲應援會的副會長嗎？”李俊翰笑着說，“就算你不做藝人了，甚至都不再認我這個老師了，難道你不再做我的粉絲了嗎？”
“……前兩天我已經在club裡面提出辭職了……”安希妍低下了頭。
李俊翰愣住了。
安靜。
“你是要徹底斬斷嗎？”
李俊翰幽幽的說。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如果去了中國，就沒有辦法給老師你做應援了，佔着那個位置……”安希妍雖然在否認李俊翰的那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激烈，可是這一句話都還沒說完，聲音就已經小得聽不見了。
底氣，不足。
“也罷。”李俊翰長長的嘆了口氣，“離開……也是好的。”
“對不起，老師……”
“走吧。都走吧。”
李俊翰的這句話，安希妍並聽不懂。
因爲她也不會知道，就在昨天晚上，剛剛有一個女孩子從李俊翰的身邊消失了。
“老師，我……”雖然不明白意思，但是李俊翰話裡的那份蕭瑟，她是聽得出來的。
於是，她有點驚慌。
“希妍啊。”
“老師……”
“你……會忘了我嗎？”
“在****，我也會看老師你演的戲的。”
“嗯，謝謝了……”
真的嗎？李俊翰不知道。
他只能這麼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