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各自嗨去,別圍在。”顧北簫像宣誓領主權一般摟着蘇白衣的肩膀,心裡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竟然這麼受歡迎。
蘇白衣忍不住笑了笑:“這麼害怕我跟別人走掉嗎?”她只是想開個玩笑,她對自己在顧北簫心裡的地位很清楚。
顧北簫一臉嚴肅的看着她,雙手緊緊握着她的雙肩說:“你現在是我的!不僅僅是現在,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是我一個人的!聽到沒?”他的眼神充滿了堅定和憤怒,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她有些吃驚。與其說是吃驚,不如說是驚喜後的失落。
這算什麼?表白嗎?應給不算。他應該只是在裝給別人看的吧?或許,我跟那個女生有幾分相像呢?說不準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替代她的位置,讓顧北簫自己心裡好受點吧。
蘇白衣強撐着一臉笑意的推開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好好好,我知道了。演的很真,不錯哦!”蘇白衣朝他眨了眨眼睛後,便走到吧檯前找宋天樂一起喝起酒來。
顧北簫心裡莫名的失落。她難道,真的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都六年了,爲什麼她還是不能接受我?她不是忘記了嗎?爲什麼還這麼抵禦我?我不甘心!難道錯過的東西,真的就沒有辦法再得到了嗎?
他的手握成一個拳頭,指甲深深的刺進手心內。他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心裡只有不解和怒意。
宋天樂拿着手中的酒杯與蘇白衣手中的酒杯碰撞在一起,發出“砰”的清脆聲響。蘇白衣看到了顧北簫的窘迫,但她相信,那只是對得不到替代品的失望。宋天樂嘴角默默地勾起了一抹笑容,心裡很是得逞的鄙視着站在不遠處黯然傷神的顧北簫。
而顧北簫,則鬆開了自己握成拳頭的手,轉身離開了酒吧,想要回去房間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
蘇白衣看見顧北簫失落的背影,心裡不禁一陣揪痛:我沒有辦法騙自己啊!我喜歡他!那怕我只是個替代品,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
酒精麻醉了她的大腦,讓她回憶起與顧北簫見面的第一個晚上:空蕩蕩的街頭只有一個落魄的她,在雨中低聲抽泣。他遇見了她,爲她撐傘,給了她一個家。他所做的一切都烙印在她心底,沒有辦法抹去的深刻。
“對不起,對不起。”蘇白衣放下手中的酒杯,一隻撐着吧檯的桌面,另一隻手扶着額頭痛苦起來。
宋天樂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哭起來的蘇白衣,有些慌亂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吧?無緣無故說什麼對不起啊?”
蘇白衣剛想開口訴說心裡苦楚的時候,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的長髮女人走到宋天樂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問道:“弟弟,顧北簫在哪?”
頓時之間,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標誌的五官配上一頭深棕色長髮,一件跟蘇白衣差不多款式的白色長裙在她身上顯示出了濃濃的清純感,這種撲面而來的清純感,讓人忍不住有些看呆——初戀。
“好、好像啊。你就是顧北簫牀頭櫃上照片裡的女人!”蘇白衣一臉恐懼的看着她。
女人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笑說:“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我當時和你們也是同一所學校的。我是宋天樂的姐姐,宋馨岄。”說完,酒吧裡的全體男性(除了宋天樂)全部好似炸開了鍋一般,拼命的讚美着眼前這個國色天香的曾經的女同學。
“我對你有印象!當初老顧還追過你!聽說你們一直沒有分手,老顧還等你留學回來呢!”齊炎燃一臉調戲的說道。周圍的同學紛紛附和。
蘇白衣坐在宋天樂旁邊的位置,很是清楚的可以看清宋馨岄絕美的五官,已經她身上強大氣場和迷人的氣質。
真的是比不過啊。
真正的主人回來了,我這個替代品還在奢望什麼?
“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找顧北簫,畢竟三年沒見了。”她把頭髮撩到耳後,“弟弟,顧北簫去哪了?”
蘇白衣的心裡像被針紮了一般痛:要去跟他同房了嗎?看來,這裡我已經待不下去了。
宋天樂告訴宋馨岄顧北簫回房間了,還告訴了她房間的號碼。就在宋天樂跟宋馨岄說話時,蘇白衣憑着醉意悄悄溜出了酒吧,離開了酒店。
她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道路,心裡一片又一片的淒涼:“終於,又要離開了是嗎?”她蹲在酒店門口旁邊綠化樹下,趁着夜色,挨着牆壁偷偷哭起來。
過往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有個女孩,第二次因爲同一個人,同一個原因哭泣。她自己,也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