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吃的肉都沒有今天這一頓多!”
這句話成爲工人們在工地上最爲傳唱的一句,以至於選擇性的忽視了以下幾點:肉類更新的最慢,很多時候要靠主食填補胃部和時間(畢竟有時間限制,不能幹等着啊);果汁很好喝,尤其是臘肉有點偏鹹,烤肉偏油膩的情況下,喝下一口兌了不知道多少水的果汁後,簡直就是瓊漿玉液、人間佳釀啊;廁所離得有點遠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要注意酒肆裡面的環境氣氛和就食心理;雖然沒有酒,但是服務人員已經很有禮貌的回覆了啊,工作期間禁止飲酒,喝多了怎麼開工呢?不開工賺錢還怎麼吃如此的人間美味?雖說兩匹有點貴,但是要天天吃這個,那就值了啊!
終於,再沒有托兒的努力下(口碑發酵,已經不需要托兒的表演了),這一天下午歇工之後,但凡是在煤礦工作的工人,幾乎都回家去了布帛來辦理手續了,一時間人滿爲患,甚至還有人問家屬是不是也可以這裡就餐啦,如果是孩子的話有沒有優惠(。。。。。。)之類的問題。
不得不感慨羣衆智慧的增長和民智開啓的速度之後,王迪再次承諾:家屬也可以,但是孩子沒有優惠(不能一下子滿足太多的優厚待遇,徐圖之)。
很快,不出三天,辦理了相關手續的人員已經突破了3000人,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增加,每天還有個大約幾十人在斷斷續續的前來辦理。
“子均,”已經入賬了6000多匹後,失去了新鮮感和刺激,變得有些麻木的李流說道:“雖說咱們的軍士已經全都撒到山上去狩獵,飼養工作也在開展,肉類的貨源暫時可以保證,但是大家最歡迎的羊肉庫存可是沒有多少了,蜂巢那邊的牧場雖然還有不少,但是運輸是個問題啊,最關鍵的是,主食雖然不受待見,卻也是不可或缺,消耗量也是驚人的,即便現在不再增加,按照目前這個速度,也只夠堅持半個月了。”
“羊肉好解決,其實可以就地取材,拿魚肉替換,至於這主食嘛,”王迪不得不承認,的確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比他預計的要嚴重,因爲現在總體而言糧價比較高,也就意味着收購的成本高,糧食和耕地,作爲這個時代的硬通貨,早就被政府和世家大族掌握在手裡了,這個時候要大項進購糧食,等着被宰吧!至於想零散着從農戶手裡小額收購也是十分困難,因爲都是拜王迪所賜,大家都在狂熱的賺大錢。
種地?種地是不可能種地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種地。挖煤、狩獵、從軍,甚至走私經商,幹什麼不比種地值錢啊。
王迪又有點煩惱了,感覺是自己過火的行爲把大家帶到了溝裡,變得三觀不正,思維太超前了也不是好事啊,畢竟登頂和跌下深淵也就是一步之差。
被宰就被宰吧,想了半天,似乎除了和大土豪和大世家們做交易,沒有別的選擇了。
而放眼附近,能夠比較安全的做買賣,也就是還待在西陵的步家慫貨留守步璿同學了,這貨徹底被嚇壞了,完全對戰爭沒有了興趣,害的只能老爸步協衝鋒在前,而他,只對賺錢做生意感興趣。
“聯繫到步璿方面的貿易代表了嗎?價格怎麼樣?”王迪問李流:“咱們手中掌握了不少布帛了,糧食的需求量也大,讓他們把價格往下壓一壓,不要做殺雞取卵的一錘子買賣。”
“嘿嘿。”李流一聽這話,笑而不語。
“笑什麼?”王迪感到痛心疾首:“不會是當這個酒肆經理當得忘乎所以,忘了你的特務營本職工作了吧?你們兄弟幾個,有一個算一個,也就李庠靠譜一些!”
“正是特務營,最近打探到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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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家正在暗中拼命的收購銅、鐵和煤炭。”
“這有什麼奇怪的,平日裡這幾項不也都是熱門商品嗎?”
“最近不一樣啊,步家收購的很急,需求量很大,幾乎不還價啊。”
“看來是和前線軍需要求量增大有關,”王迪沉思道:“也就是說現在拿布帛去換糧食或者別的什麼是不太合適的,煤炭和鐵、銅的行情起來了?”
“可惜,咱們手裡只有布帛,大量的布帛,銅礦和鐵礦都沒有找到,唯一有的煤礦,還被你。。。。。。”一想到這一層,李流就一臉怨念的看着王迪。
“判斷是有點失誤了,繞了彎路,”王迪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過也有挽救的餘地。”
“怎麼挽救?再去挖礦?信不信他們會把你撕了。”
“挖礦?話已經說出去了,怎麼可能打自己的臉,”王迪笑了:“不用咱們去挖,煤炭也能到我們的手裡。”
“你一笑肯定沒好事,說吧,”李流習以爲常了,學王迪聳肩的樣子:“你又準備怎麼算計別人了?”
“哪有?”王迪雙手一攤,很委屈的說:“我哪次出的主意不都是皆大歡喜了?放心,這次也一樣,沒有人吃虧,就算是你聽了,也不會聽出什麼問題。”
“快說快說。”
“好吧,”王迪言歸正傳:“之前不是說只要一次繳納六個月的費用就可以減免一個月嗎?可能大家都忘了這條規定了,所以,找人去提醒吧,順便把這條規定改爲階梯制,一次繳納一年減免三個月。”
“你說的那些托兒又有表演機會了?”李流鄙視:“說了又能怎麼樣?就算減免,十匹不是所有人都能拿的出來的。”
“所以,咱們現在手裡收上來的布帛不拿去做大宗交易了,告訴工人們,接受煤炭換布帛,一石煤炭換兩匹布帛,只需要工作一天,他們就可以換到一個月的飯錢,超值吧(爲了保護資源不被過度開採,再加上工人數量巨大,王迪之前已經定下規矩,爲保證煤炭市場穩定,每人每天開採量控制在一石)。”
“等等,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李流嘗試着不被繞進溝裡:“我們拿已經換到手的布帛去和工人換煤炭,工人再拿用煤炭換到的布帛去繳納伙食費,這樣布帛又流通到我們的手中,然後我們再拿這些去換煤炭。。。。。。。”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時間啊,我們在透支將來的資金,提前拿出來使用而已,”王迪提點道:“其實這都是開胃小菜,正餐在後面呢,通過長期飯票將這幾千名工人牢牢的把命運和我們綁在一起,你想,他們交了一年的飯錢,難道希望我們這一年就垮掉嗎?”
“不會。。。。。。”
“對啊,他們會不自覺的和我們站在同一個立場之上,會爲我們,也是他們自己的命運而戰!”
“。。。。。。”李流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至於我說的大餐嘛,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子均,不要再耍我了,交個底吧”李流剝奪了王迪保持神秘的機會。
“工人挖出來了煤,這些東西放在他們手裡能吃嗎?除了少量的取暖之外,沒有價值啊(本來也可以做飯,但是已經沒有幾家開火了),必須交易出去換回其他物資(錢已經不值錢了),但是運輸出去是個問題吧?安保問題也是個問題吧?這些我們可以爲他們解決,不過不是免費的,是有償服務的哦。”
“子均,你不會是又想成立什麼了吧?”李流恍然大悟。
“名字已經想好了,烏托邦順風物流”王迪不假思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