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兵上下看了我幾眼說道:";李將軍和上官大人到後營去了";。
我一拉那人說道:";快帶我去";。那人趕忙帶着我就向後營跑去。
到了後營我就是一楞,這裡比前面熱鬧的多,只見上官大人和李將軍站在一輛車旁說着話,四周有好幾千人正在忙着往車上裝麻袋,我急忙跑到大人跟說道:";屬下得到消息有四個人要行刺大人和李將軍,剛纔在這營的帥帳內已碰到兩個,現在一死一擒,請二位大人發落";。
上官大人回頭看了看我說道:";怎麼傷成這樣?臉上還讓人打了一巴掌?";。
說着從身上摸出個小瓶來交給我說:";這傷藥很靈驗,快敷上";。
只見他身邊的李將軍笑着說道:";上官兄啊,看着你的兵,再看看我的這些";.說完搖搖頭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能不能挑些你的兵來用啊?";。
上官大人跟李將軍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快來給李世績將軍見禮";。
我忙又向李將軍施了一禮,心裡說道:";這位居然就是名聞天下的李世績?看上去挺威武的,但他手下這些兵怎麼熊成這樣,一個個全跟泥捏的一樣";。嘴裡卻說道:";久聞將軍大名";。
上官大人說:";那被擒的人現在再哪?";。
領我來的那個兵說:";現囚在前營的木籠中,已派了30個人看守在那裡";。聽那兵說完上官大人和李將軍就向前營走去。
到了前營,兩位大人去審問那個刺客了,我的身份低,不能過去聽,只好在營中亂晃着。這時鄭雄他們到了,還帶來了安鐵虎的屍體。
跟他詳細講完整個經過後鄭雄毫不在呼的笑了笑說道:";剩下那倆翻不起大浪來的,你放心,那倆人應該是專管殺上官大人的,想在我們面前來這套,做夢去吧.到是你臉上這巴掌挨的好,知道那人爲啥打你嗎?";。
我問道:";你知道他是誰?";。
鄭雄得意的道:";當然,我跟他還很熟呢,他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該孤身衝陣,不知天高地厚就敢一個人在戰場上瞎撞,就你那點本事,真是活夠了";。
我悻悻的說:";真沒想到這姓安的這樣利害,你跟這姓安的比誰強?";。
鄭雄看了看地上那屍首,嘆了口氣說道:";交上手我應該能在50招內要他的命,這小子酒色過度,不如以前了";。
我驚道:";你跟他交過手?你認識這姓安的?";。
鄭雄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痛苦,說道:";他是我師弟";.說完在不理我了。
就在這時上官大人出來了,急匆匆的走過來說道:";備馬,我們這就回營";。
我見他這樣着實吃了一驚,從沒見大人驚慌過,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兩個府兵牽了好幾匹馬快步走了過來,到了這裡後說道:";請大人上馬";。
我突然吃驚的發現這倆兵不對勁,站的位置正好把大人夾在中間,他們牽來的馬卻把我和鄭雄隔在了外圍。我一頭就從馬肚子下鑽了過去,剛鑽了一半,見面前的兵猛然拔出把短刀來。
就在這時,耳聽炸雷一樣的暴喝響起,只見鄭雄抓住面前那馬的肚帶一下子就把馬掀飛到身後去了,同時右拳閃電一樣向另一個兵打去。我這邊也危急萬分,不及多想,跳起來就撲在那人的後背上,一手奪刀另一隻手就勒向那人的脖子。
那人在我懷裡拼命的掙扎着,身上帶着傷的我有點禁不起他這份折騰了,情急之下我張嘴就向這人的脖子上咬了下去.那人慘叫一聲反手抓住我頭髮就拽,我越咬越緊,腥臭的血液咕嘟估嘟的向嘴裡灌着,我象條瘋狗一樣把頭搖晃着,喉嚨里居然還發出了呼嚕呼嚕的吼聲。
這時我咬着的這個人忽然全身一軟就倒下了,我整個壓在他身上,嘴還是拼命的咬着。
上官大人拍了拍我的後背說道:";這人已被我殺了,你起來吧,別咬了";。
連叫了好幾遍後,我開始聽的懂人話了,想爬起來時卻發現,下巴用力過猛嘴已經鬆不開了。情急之下按住那人身體接着一使勁,我站起來了,可嘴上也撕下了那人的一大塊肉來。
血淋淋的肉在我嘴下面晃盪着,這下我真嚇着了,一邊嗚嗚的叫着一邊用手去拽,上官大人按住我的肩頭說道:";別急,你這是用力過度了,馬上就能鬆開";。
說完兩手放在我嘴的掛勾處輕輕的按摩上了。這時鄭雄湊過來衝我一擠眼,問道:";咋樣,這肉香嗎?";。
我差點被氣暈過去,嘴裡含着的一大口人血當時就從鼻子噴出來了,就在我被憋的青筋直蹦時,嘴可算張開了.吐出那一大塊肉,我趴在地上就嘔上了。鄭雄又湊過來說:";你小子這瘋狗功可不一般啊,咬人時還能發出這樣標準的瘋狗叫聲,一絕呀";。
上官大人輕輕的捶打着我的後背說道:";吐,都吐淨了咱們就上路";。
回到大營後上官大人直接就進了帥帳,招呼我跟鄭雄進去後說道:";鄭雄,你帶本部人馬火速前往高郵,用這支令箭拿下高郵鎮守使左洪力的兵權,將其看押,如遇他反抗,殺";。
鄭雄叫了一聲:";遵令";,轉身就出了大帳。這時上官大人取出筆墨急書,頭也不擡的跟我說道:";九郎你拿這封信連夜趕往揚州,到那裡去找興隆米店的陳老闆,把這封信交給他,你就留在那裡聽他調用,如有要事你直接去高郵找鄭雄幫你,不必在向我發信稟報,你二人可自決而動.此事緊急,不可延誤,我隨後就會派人去幫你,此間戰事一了我會親自去接應你們";。
我說道:";得令";。只見上官大人寫完信後用火漆封好,從一個小盒內拿出一方小印看了看,小心的蓋在信皮上,然後交給我道:";三天,一定要幫我撐過三天";。
出了大帳領了馬和乾糧,我就出發了。這裡離揚州也就200裡,快馬加鞭明天下午就能到。
一邊跑着我一邊在想,這件事雖然我不清楚,但照目前的氣氛看絕對小不了,有事可自決而動,想起這話我不禁就是一笑,看來我大小也算盤菜了,當想到那三天之期時我有點笑不出來了,接下來這三天看來最少能讓我掉層皮.暗歎了口氣學着戲文裡道了聲:";苦........哇...";就這樣帶着滿肚子的迷糊和不安,我到了揚州。
在城外找了個河溝洗了把臉,把身上那件全是血的號衣脫下來塞進懷中,拉上我那匹快跑吐血的馬,慢悠悠的進了揚州城。
進城之後我馬上就被眼前這繁華吸引了,街上的大道寬的能並行六輛大車,滿街的買賣鋪戶林立,四周全是衣着光鮮的人在街上走着。
跟這些人比起來,我這身打扮顯的特別突兀,四周的人全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我,離我近的更是捂着鼻子從我身邊匆匆而過。我紅着臉在人羣中穿行着,一邊走一邊打聽着興隆米店的方位。
在城裡足轉了有半個時辰後,我可算轉到米店門口了,就在十字街的左後段,離北門很近,這是一棟很精雅的二層小樓,一樓就是米店。
我在門前的栓馬樁子上栓好了馬,邁步就進了店裡.店裡人不多,整間屋子裡幾乎擺滿了裝着糧食的大口袋,四處都發散着米麪那特有的香味。
就在我貪婪的吸着這裡的氣味時,走過來個30來歲看上去很精明的人,問道:";這位軍爺,您要買糧?";。
我趕忙對他笑了笑說道:";請問貴號的陳老闆在嗎?";。
那人答道:";小人陳貴生就是這裡的老闆,您找我有什麼事?";。
我對他說:";我這裡有一封信,是有人讓我送來的";。說完拿出信遞了過去。
那人當時一楞,接過信一看封上那個印臉色就變了,馬上問道:";你是玄甲營裡的?你的黑戰袍哪?";。
我不好意思的掏出懷裡的黑袍說:";有點太髒了,進城時沒敢穿";。
那人接過黑袍看了一眼,又聞了一下說道:";你從哪裡來?";。
我說道:";從金陵戰場上來";。
那人看着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稍等,我進去一下就出來";。說完就向屋後走去。
店裡的夥計看我站在那裡都直皺眉,我沒敢在店裡多留,走到店門外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開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