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淳軒也不擔心防彈玻璃會被某人砸壞——如果她有那個能力的話,使勁兒砸吧,不必客氣。
“爺,裡邊的人怎麼處置?”
誤打誤撞完成了任務,手下的人暗自擦了擦冷汗,過來詢問接下來的善後事宜。
“這件事,我不希望泄露出去。”冰冷無情的回答。
同時也宣告了所有人的生死。
黑衣人瞭然。
會有這種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這樣子靠販賣孤兒來牟取暴力的機構,就算消失了也不可惜。
當然,他也非常明白,戰淳軒未說出口的真實意思。
車門關緊,豪華的轎車匆匆離去,被反鎖在孤兒院裡的大大小小哀嚎着救命,一種不詳的預感積聚,黑衣人留下了錢,同時又封死了門窗出口。
五分鐘之後,一聲轟然巨響,震天徹地。
孤兒院被一片熊熊大火吞噬殆盡,所有罪惡、骯髒也都永遠的封存在此,彷彿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當然,也更不會有人知道,一個叫向雅蜜的小女孩的真實去向,一起葬身在火海之中的,還有向雅蜜的過往,永永遠遠,沒人能找回。
戰淳軒和他的手下一致認爲,只有死人,纔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值得信任的。
那些錢,永遠的封住了他們的口。
沒有會記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事。
.....。。
向雅蜜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照理說上了陌生人的車,她應該鍥而不捨的堅持奮戰到底,使出吃奶的力氣,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跟他們拼了命。
可飄蕩在車內的舒緩音樂聲彷彿有催眠的作用,她又沒種去惹坐在窗前打盹的男子,於是,於是,睡神不期而至。
身下的皮椅真的好軟哦,比她在孤兒院裡睡的小牀還要舒適,她換了個姿勢,小臉貼上去,半趴着,呈擁抱狀,三尺銀絲從口邊滑落,滴答滴答,染出一大片水漬。
戰淳軒奇怪的望了她一眼,人跟着往邊上挪了一挪,讓出大部分的空間。
這套衣服上全都是奇奇怪怪的痕跡,不消說,都是那個沒長大的小人搞的鬼。
小小年紀,報復心出奇的強,不依不饒的非要討回一點甜頭不可。
只要一有機會,必定想方設法的往上貼,順勢將鼻涕、口水以及許許多多奇怪的液體往他身上抹抹抹。
昂貴的外套,已經沾了她身上的酸臭味,讓戰淳軒再不想碰一下。
現在穿在裡邊的襯衫,同樣遭了秧,單是看那些橫七豎八的印子,就知道它曾經遭受過多麼慘烈的對待。
戰淳軒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的孩子,怎會如此?真令人捉摸不透。
幾輛車開出了城市,遠遠的還能忘記孤兒院的方向火光沖天,濃濃黑煙直向上冒。
不過,沒有多久,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車子一路安靜前行,戰淳軒不講話,車子內就保持着安安靜靜的狀態,只有小傢伙熟睡時發出的額呼吸聲,有規律的起伏着。
戰淳軒斜眼望過去,很快目光收回,有些嫌棄的把俊臉扭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