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穹微微泛出魚肚白，項凡便同劍十五一起往聚靈樓去。
洛筠信守承諾， 親自帶他們去。
而且，聚靈樓作爲神池劍派聖地，看管極其嚴格。
需得掌教首肯方纔開啓。
往昔，聚靈樓開啓對神池劍派來說都是舉宗歡慶的大事。
需要全宗上下一同測試比拼，才能決定由誰入樓。
但今日，人選早已內定。
神劍池在前，洛筠必須劍走偏鋒，這是黃岐域名震九域最好的機會。
所以，絕不容有失。
“入樓以後，需量力而行，不可焦躁，每突破一次就打坐將靈氣盡數吸收再繼續登樓，你們可聽清了？”
劍十五恭恭敬敬地答：“聽清了。”
項凡則問：“第一次登樓，有層數限制嘛？繼續往上攀登的依據是什麼？”
若是關卡，他可能登幾次就後繼無力。
所以必須問清楚。
“每層有功法典籍需要修煉，修煉至大圓滿即可再登第二層。”
啊？
就這？
項凡不再多問，迫不及待的要登樓。
洛筠憑神池劍派令牌開啓聚靈樓。
項凡和劍十五並肩走入。
樓內燭光搖曳，縱使百年無人問津，依舊潔淨。
“咱們一起頓悟？”項凡問劍十五。
劍十五懷中抱劍：“宗主說分工合作，方可大成，你先來吧，等到後幾層，你後繼無力，我再繼續。”
項凡：“也行。”
言罷，他翻開典籍，動用系統開始修煉。
僅剩十個時辰全自動修煉機會。
他能登多高，就看系統能堅持多久。
第一層的功法，並不難頓悟，系統動用不過數息，就已經停止。
說明他已經徹底練成功法。
聚靈樓裡的功法，都是水中鏡花，放在外界並無用處，留在此地完全是爲了測試弟子。
所以，修煉多少功法，都對自身實力，無任何裨益。
“你怎麼睜眼了？”劍十五見項凡恢復正常，好奇地問。
項凡：“準備準備，開始吸收一層靈氣。”
劍十五懷裡的劍滾落在地，他吃驚地睜大眼：“你已經參悟完了？”
“對啊，這功法很難嘛？”
劍十五呆滯地說：“宗主曾經也入過聚靈樓，他說……第一層用了兩個時辰。”
“那你們宗主的天賦不得行。”
“胡說！宗主的天賦是神池劍派立宗開派以來，最強的！”
項凡瞪他一眼：“靈氣已經逸散，快修煉！”
劍十五這纔不敢說話。
與此同時。
聚靈樓外，洛筠跟月華並肩而立。
月華問：“你說他們二人需要多久才能頓悟第一層功法？”
洛筠淡淡道：“我當初用了兩個時辰，他們的時間，只要保持在兩個時辰左右，未來成就都不會低於我。”
“嗯？怎麼已經有靈氣逸散而出？”
洛筠言罷，月華定睛望去，聚靈樓第一層靈氣向外逸散，第一層也亮起了光。
“他們好像已經參悟。”
月華呆滯如雞：“這纔過去多長時間？”
洛筠喃喃：“看來，宗門記錄要被打破了！”
他平靜的表情，難以掩飾激動的心。
幾息時間，就能頓悟一層功法，在整個神池劍派的歷史上，都未曾有過如此驚豔的成績！
項凡以一己之力，將成績拉高數倍不止。
“有沒有可能是十五做到的？”
洛筠搖頭：“十五我們知根知底，他的天賦，你最是清楚，憑他，是做不到的。”
月華自知如此，劍十五的天賦是很強。
甚至能夠跟洛筠媲美。
但說他能夠這麼快參悟一層功法，就連月華這個師父，都有點不太敢信。
“天虞山有項凡，或許會重現當初巔峰。”洛筠的評價高到離譜。
每個宗門，都有巔峰時期。
有的宗門，巔峰永鑄，不容偏頗。
有的宗門正值巔峰，俗世無雙。
有的宗門，曾經巔峰，如今頹靡。
不管是什麼宗門，只要在靈武大陸，就不可能比肩天虞山。
曾經的天虞山。
是真正的九域魁首，統治整個靈武大陸。
強橫到沒有挑戰者。
九帝榮光，尊崇無雙，靈武大陸誰能匹敵？
今日。
洛筠卻說，項凡能帶領天虞山走向曾經的巔峰，如此評價，就連月華都覺得太高，太離譜。
你項凡天賦再逆天。
能做帝尊嘛？
做不了帝尊，一切都是虛妄的。
奉天皇朝夠強吧，沒有帝尊，他羅成在黃岐域都有人不服。
就更別說整個靈武大陸了。
沒有帝尊，世上就沒有天下第一的人，沒有天下無雙的宗門。
“宗主的意思是他能成帝尊？”
洛筠：“我兩個時辰參悟第一層功法，他比我快數倍，我現在神橋九重天，說他能做帝尊，也未嘗不可。”
如此邏輯，倒真的是無法反駁。
項凡做到了神橋九重天都無法做到的神蹟。
說他能成就帝尊。
倒也未嘗不可。
“宗主，他們已經把第一層靈氣吸收殆盡。”
“去第二層了。”
洛筠望去：“你猜，第二層他們要多長時間？”
“宗主用了多久？”
“兩個半時辰。”
月華大膽猜測：“至少一個時辰。”
洛筠嘆口氣：“我們還在猜測，他們已經結束了。”
“什麼？”
月華不可思議的望去，第二層竟然真的有靈氣溢出。
兩人出奇的沉默。
等到項凡和劍十五來到第五層以後。
洛筠突然說：“走吧，繼續留着沒太大必要。”
月華吃驚地問：“宗主不繼續看了嘛？”
洛筠搖頭：“不了，繼續留下，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像個廢物。”
堂堂神池劍派宗主的心態……崩塌了。
人比人氣死人。
自己用數個時辰才做到的事，他輕鬆就做到，如此，還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
洛筠和月華離開以後。
項凡劍十五的攀登繼續。
與此同時。
黃岐域，奉天皇朝。
堂堂神帝，面對自己的骨肉，冷漠說道：“他們去了神池嶺。”
“爹！他們數次欺辱我，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啊！”
“住口！”羅成冰冷打斷。
“我羅成沒你這麼沒出息的兒子！”
“凌雪山脈的仇，我會幫你報，爲的不是你！是我不希望，奉天皇朝因爲你而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