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項凡的話，負山若有所思，片刻後兀自喃喃：“難怪能讓那九位老傢伙如此器重，果然有點本事。”
“快走了，憨八龜。”項凡行至小徑慵懶說道。
負山聞言伸長脖子，氣急敗壞道：“你剛叫我什麼？”
項凡往下走，邊走邊說：“你可別忘了，那賭約可是我贏了。”
負山悶悶不語，誰能想到項凡竟可以真的練成。
二人沿山路往下，回到宅院時天色已近晨曦，項凡稍作修煉，待天光乍泄時，由褚無雙送他離開天虞山。
……
天虞山山門，褚無雙牽一匹跛馬，與項凡並肩而行。
“凌雪山脈沒什麼強大異獸，你處處小心機警些，該是能活着滾回來。”褚無雙將傅馬繮繩放在項凡心中說。
項凡笑道：“師姐放心，我不光活着回來，還要收拾唐元清呢。”
褚無雙聳聳鼻，目光望向跟着項凡哈欠連天的負山：“你去凌雪山脈還要帶着他？”
項凡點頭：“實在沒吃的可以用它來充飢。”
褚無雙皺眉卻沒說什麼，拍了拍馬背，颯然說：“行了，我沒什麼好囑咐的，快滾吧。”
項凡跨坐馬身，輕揮繮繩，漸漸遠去。
送別項凡，褚無雙轉身要離開時，竟是迎面撞見季清顏。
“師尊。”褚無雙趕緊行禮，垂頭時目光落在同季清顏並肩的女人身上。
“項凡走了？”季清顏問。
褚無雙點頭：“他已經往凌雪山脈去了。”
這時，一直不言不語的喬詩晗突然皺眉，問：“你們有弟子要去凌雪山脈？”
季清顏點頭：“剛入門的弟子，想去凌雪山脈尋些機緣。”
喬詩晗淡淡道：“現在去凌雪山脈可不是個好選擇，我宗長老以衍天之術算出近幾日凌雪山脈會有瑰寶問世，甚至有可能引發獸潮，所以纔派我來鎮壓。”
“你們那弟子境界實力如何？”
季清顏機械般說：“好像是聚氣三重。”
喬詩晗毫無感情道：“那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季清顏反應過來，扯開嗓子向褚無雙吼道：“快去追上項凡，把他攔住！”
褚無雙早已做好準備。
踏空兩步，其勢如風。
與此同時。
負山趴在馬背上，支支吾吾地說：“這馬速度太慢，等到凌雪山脈，天都要黑了。”
項凡不急不緩：“這已經是天虞山腳力最快的馬。”
“讓它停住，老子餓的厲害。”
項凡輕拽繮繩，跛馬停住，負山躍至地面。
它口中輕念項凡聽不懂的語言，本跟小龜一般無二的軀殼，突然變得龐大起來，嚇得跛馬焦躁不安，來回踏蹄。
僅寸餘功夫，負山就變得比跛馬更大。
“坐上來。”負山翁聲說道。
項凡瞥了一眼：“你這龜殼硌不硌腚？”
負山：“……”
它瞪項凡一眼，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項凡倒也想快點趕到凌雪山脈，不再猶豫，躍至龜背。
臨走前，他拍了拍跛馬道：“回去找大師姐養老吧，你都這年歲了。就別跟着我行走江湖了。”
跛馬通靈般眨眨眼，馬蹄轉了向，狂奔向天虞山。
“走吧。”項凡輕敲龜殼。
負山邁開步，速度比年邁跛馬快了不知多少。
項凡情不自禁的感慨：“果然還是無馬香。”
不久後，追上來的褚無雙發現跛馬，馬還是那匹馬，馬背上卻無項凡身影。
她又向前走了些，發覺自己已經探查不到項凡氣息以後，只得灰溜溜地回去。
季清顏第一時間就發現褚無雙回來，還沒等到她落地就迫切追問：“項凡呢？他怎麼沒跟着你一起回來？”
褚無雙氣喘吁吁地解釋：“小師妹棄馬不知去了那裡，我沒能追上他。”
“什麼？”季清顏站立不穩，扶住身邊樹幹。
一旁的喬詩晗見此，疑惑地問：“那不就是個外門弟子嗎，對你們天虞山很重要？”
褚無雙點頭：“非常重要。”
有句話，她沒說清楚。
重要的不是項凡，而是項凡體內的九位帝尊。
“喬師妹，我從沒求過你，這次我求你幫我盯緊項凡，千萬要讓他活着回來。”季清顏突然激動地說。
喬詩晗點頭：“我反正都是要去凌雪山脈的，倒也談不上求與不求，我若遇到他，肯定會讓他活着迴天虞山。”
季清顏眼前蒙着水霧：“多謝喬師妹。”
日落西山時，項凡和負山總算抵達凌雪山脈。
所謂凌雪山脈因其地勢問題，常年積蓄難以消化的積雪。
遠遠望去，就像只掀了蓋的全熟嫩雞蛋。
山腳下，人影漸多，負山恢復正常大小，跟在項凡身後說：“快給老子殺幾隻異獸嚐嚐鮮，本座已經很久沒嘗過血氣了。”
項凡左右眺望，四周靈獸多如牛毛，卻都是不入流的普通靈獸，雖天生匯聚靈氣，卻比普通獸類強不了多少。
此地，畢竟是凌雪山脈的外圍。
“系統，這裡能感受到靈器的氣息嘛？”
系統答：“無主靈器就在宿主周遭方圓五十里內。”
得到系統的準確回答以後，項凡懸着的心，終於落下。
方圓五十里，剛好就是凌雪山脈的範圍。
確定一切無恙以後，項凡才算有機會搭理負山，“剛進來人多眼雜，待會再說。”
負山一雙綠豆眼冒着綠光。
看到任何異獸都恨不得上去嚼兩口嚐嚐味道。
被關千年，他快饞成瘋狗。
二人又走了些路，負山終於耐不住說道：“本座實在是等不住你了，你既然不願意幫我，本座便自己解決。”
說完，他邁開大步，離開項凡的視線。
靈寵同宿主息息相關，項凡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沒走兩步，就發現負山正被一隻狀若小山的雙刃劍虎給盯上。
二者身形不成正比，就連項凡都得擡頭看他。
這種大小的雙刃劍虎絕對是凌雪山脈震懾一方的領主，甚至是虎王也說不定。
“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得帶着負山溜。”
項凡心中剛這樣想。
負山就一馬當先頂在前對雙刃劍虎吼道：“就憑你的血脈也敢阻攔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