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月一語道出劉寅想要的真相。
現在道統闕眼的境界出了問題。
本不該出現的場面卻是出現了。
往昔，闕眼開闢至一百三十餘個時，才能達到半步帝尊。
現在僅需四十七便能做到。
並非是劉寅闕眼出了問題，而是所有人都出了問題。
相較起來，他反而是最正常的。
“前輩！我不明白！”
“闕眼爲何會變成這樣？”
劉寅滿面震撼，凌渡月所說對一個道統弟子來說，實在是有些過於震撼了。
“其實說白了也很簡單。”
“你們道統沒了根源！”
此言一出，劉寅心中不再有任何懷疑！
知道此事的人，只有道統氣劍兩宗的宗主，除此以外，無人有資格得知。
劉寅知曉是因爲，他已經是欽點的氣劍兩宗未來的傳人。
配的上知曉此事。
哪怕是現在的靈武大陸，知曉此事的人也就只有三人而已。
就連劉寅的父母，氣宗聖女，劍宗聖子都不配得知。
可是凌渡月卻一語道出！
這手筆，已非項凡能做到，普天之下，只有帝尊！
“請前輩教我如何解決！”劉寅似是忘了自己此前的嘲諷。
假的帝尊爲人唾棄。
但如果是真的帝尊，人人都會渴望參拜。
“解決辦法？”凌渡月搖頭：“道統的事我幫不了你。”
“你們的根源丟在何方，無人知曉。”
“但既無法尋到，不如重新開創！”
“你們道統錯了千年，該是正確一次了，你是希望，你的闕眼是希望！”
“或者說，你的闕眼纔是我熟悉的模樣！”
何謂熟悉？
千年前的道統就是如此。
闕眼跟境界有關，進展緩慢，因爲闕眼緣故，同境界內雖不至於無敵，卻也要比普通修煉者強上很多。
這是道統能在靈武大陸長盛不衰的根源。
而現在。
道統境界出現紕漏。
甚至是致命的紕漏。
闕眼導致境界提升速度超人，道統半步帝尊是最多的。
可是他們卻從不敢四處樹敵。
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
所謂半步帝尊只是境界，真要是單槍獨鬥，他們可能只能勉強是輪迴境巔峰對手。
凡入神橋，他們就是食物鏈底端的存在。
這也就是爲什麼道統漸漸退出靈武大陸主流的原因。
既然無法名揚天下。
隱匿於微末，倒是能給世人留下個神秘的印象。
神秘是對強大最完美的承託。
正是因爲劉寅進展緩慢，所以凌渡月纔會說他掌握着道統真正的模樣。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問題！”凌渡月並不是個只會誇讚的人。
作爲用劍的完人，以他的層次去看任何一個人，其實都是漏洞百出的。
“你的問題跟楚北辰一樣，你們都不懂劍！他不懂巨劍，你不懂道劍！”
劉寅微微皺眉，他稍有不滿，道劍一直以來都是引以爲傲的。
可在凌渡月口中卻一無是處。
他承認以凌渡月的眼光來看，他現在的劍道的確是沒什麼可取之處。
不過。
劉寅也稍有些小驕傲地覺得，自己在同齡人中，已不凡！
再者說道劍神秘莫測，你凌渡月的確是劍尊。
曾一劍立尊，縱如此，就有用嗎？
道劍可是道統秘寶，非道統中人，不得參悟。
流世幾乎沒有。
凌渡月就算是有，也該是道聽途說，很難趨近正宗。
“我知道你略有不服。”
“認爲本座不可能瞭解道劍！”
“你猜的不錯，本座對道劍的瞭解的確是有限！”
凌渡月倒是承認。
人無完人。
道劍怕是凌渡月劍修歷程上唯一的短板。
也是很多劍道大宗師的短板！
“但你忽略了個問題！”
“什麼？”
凌渡月徐徐說道：“本座就算只瞭解細枝末節，甚至從未參悟，也要比你好太多太多，比當世之人好太多太多！”
這是帝尊的驕傲！
也是帝尊實力的象徵！
固然道劍神秘莫測，見過真面目的人都屈指可數，相當有限！
但凌渡月地位擺在那裡！
他的少只是相對千年前的道統劍修巨擘而言比較少。
他的短板只是針對他其他劍道來說比較少！
可若是比起劉寅，那真就是直接碾壓了。
“將你的劍給我。”凌渡月說道。
劉寅莫敢不從，而且他也想看看凌渡月的道劍造詣究竟如何！
一柄神玄道劍入手。
凌渡月操縱項凡軀殼懸於半空，“本座只能動用項凡凝神境界。”
“你大可來跟我切磋切磋。”
凌渡月跟崇千仞不同。
崇千仞操縱項凡軀殼的時候，能夠動用自己半步帝尊的修爲，而凌渡月卻只能動用項凡凝神巔峰的修爲！
單論境界。
項凡跟劉寅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正因如此。
劉寅陷了躊躇。
憑他凝實的金丹大圓滿修爲欺負項凡可以說是手拿把攥，就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會，境界都可以直接碾壓！
“無需留手，倘若本座還需要你來留手，那我便白活一世！”
劉寅拱手：“那就多有得罪了！”
言罷，他直接出手，另一把劍也是神玄！
劍氣相交，數百柄氣劍在劉寅身後匯聚，皆有金丹大圓滿的境界！
尋常凝神境，面對此種威勢，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等死！
可凌渡月就是凌渡月！
他非但不怕，反而驟然起劍，無氣劍，卻有道劍神韻！
“氣劍究竟是主氣還是主劍？”凌渡月問。
劉寅不答，此問題他從未思考過。
“剛柔並濟，氣息順達，方爲氣劍！”
“你空有氣卻無劍神！”
言罷，凌渡月口中輕喃：“劍飛驚天！”
霎時間，凌渡月手中的劍化作漫天飛羽，每柄劍都有其韻，每柄劍都有其劍氣！
此一劍抵得上萬劍！
劉寅慌忙躲避，凌渡月手持劍，橫陳胸口，目光銳利，“破！”
萬劍化一，變化無窮。
劉寅來不及反應，一劍刺來，他身後萬千氣劍擋住軀殼。
那劍正要獨面萬千氣劍時。
凌渡月再喃：“一化二，二化三，三化萬物！”
“劍氣橫秋！”
獨那劍躍起，劍氣貫雲霄，劉寅瞧着眼前不斷變化的氣劍，駭然說道：“前輩！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