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呂勐的回答輕描淡寫,但是呂濤心裡卻始終放不下心來,認真的看着他:“小四,咱們是一家人,事情出了以後,咱們應該去想解決辦法,而不是隱瞞,如果你跟革命軍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咱們一起去面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二哥,你放心吧,我跟革命軍之間,真的沒有關係。”呂勐看着呂濤一臉嚴肅的模樣,哈哈一笑道:“難道在你眼裡,我是一個喜歡作繭自縛的人嗎?相信我,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多問了。”呂濤見呂勐一再回絕,只能壓下了心裡的忐忑,轉語道:“中午跟我一起走吧,咱們這邊的調動任命已經下來了,有些事情還需要跟爸談談。”
呂勐看了一下腕錶:“午飯就算了吧,折騰了一上午,我也挺累了,晚上吧,晚上我回家吃飯。”
呂濤聞言,隱晦的提醒道:“關於革命軍的事情,我回家之後會跟爸提一嘴,他或許會給你打電話瞭解情況,到時候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別跟爸發生什麼言語上的衝突。”
呂勐看見呂濤緊張的模樣,有些無語:“二哥,我不是小孩了,以前自己在外面單打獨鬥的時候,我都沒跟爸發生過什麼衝突,現在我已經迴歸家庭了,不會耍小孩子脾氣的。”
兩兄弟結束交談剛剛分開,呂勐還沒等有下一步的動作,年副部長的秘書就走到了呂勐身邊:“中校,年部長要見你,麻煩跟我來一趟。”
“好。”
呂勐微微一怔,隨後跟在秘書身邊,向辦公區走去。
秘書將呂勐帶進辦公室,對着年副部長敬了個軍禮:“首長,呂勐到了。”
“你先出去吧。”年副部長擺手讓秘書離開,然後對呂勐招手:“過來坐。”
呂勐猶豫了一下,走到茶几邊上,並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了對方面前:“首長,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年副部長點燃一隻煙,語氣平淡的開口:“不要明知故問,自己解釋吧。”
呂勐不假思索的迴應道:“首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郭顯忠之前有句話說的挺對,你可以不承認自己跟革命軍有什麼關聯,但是作爲邊塞的軍事主官,你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真覺得這個說法能夠矇混過關嗎?”
年副部長略微挑眉,翹起二郎腿看着呂勐:“知道之前郭顯忠指證你的時候,我爲什麼沒有當着他的面跟你提出這些事情嗎?其一是爲了軍方的面子,其二是爲了你二哥的面子,其三是因爲我跟你父親河公私交還算不錯。
我不想因爲你一個人,讓軍方沒面子,讓河公沒面子,讓你二哥剛剛樹立起來的威嚴倒塌,該給的面子,我都已經給你了,但你覺得自己的做法,合適嗎?”
呂勐聽完年副部長的話,本想着繼續頑抗,但是看見年副部長的目光,最終還是選擇妥協:“年部長,我承認,流入嶺南的物資,的確有一部分出自我的手,但是我跟革命軍之間,絕對沒有任何勾結。”
年副部長不耐煩的迴應道:“說重點。”
“嶺南的星光公司,是我幫忙扶持起來的,從我手裡流出去的物資,全都送到了星光公司,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是保障嶺南地區的穩定,而星光公司剿匪有功,對於維持嶺南地區穩定有很大的功勞。”
呂勐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但是我可以跟您保證的是,我和革命軍之間,絕對沒有非法交易,也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藉助星光公司作爲跳板,爲革命軍提供生活所需物資,這麼一個小小的跳板,就想瞞過其他人的眼睛,你是不是把上面的人全都當場傻子了?”
年副部長抽着煙,不徐不疾的說道:“你是不是以爲你和呂濤的調動已經十拿九穩了?呂勐,我提醒你一句,別說如今你們還沒有進行調動,就算已經調動了,沒有軍方的支持,你們去了北部軍區,那也是坐冷板凳的……對於你而言,軍人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
呂勐毫不猶豫的迴應道:“忠誠!”
“呵呵。”
年副部長聽見這個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呂勐此刻被年副部長拿的死死的,短暫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年部長,我沒有壓您的意思,也沒有要找擋箭牌的意思,但是運輸物資的這件事情,是寰公指使我做的,而且呂氏在星光公司持有暗股,這股份不在明面上,所有的資金都由寰公設置的專人操控。
還有,引入革命軍的事情,也是寰公首肯的,其目的就是爲了阻斷瓊嶺的運輸通道,遏制其他三家財閥在嶺南扶持匪幫,我只是一個白手套而已。”
呂勐這一番話,相當於毫不猶豫的將呂林寰給賣了出去。
當初他原本以爲,自己跟呂林寰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是呂林寰卻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情況下,選擇削了呂勐的軍權,完全沒有信任他。
如今呂勐已經放棄了跟呂林寰站隊,而且呂林寰的生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既然他不仁在先,呂勐自然也不會再去犧牲自己,保全呂林寰的名聲。
“寰公,他可是鷹派的人物,怎麼也耍起了這些伎倆?”年副部長輕輕蹙眉:“這件事,真的是他讓你做的?”
呂勐不假思索的迴應道:“年部長,正如您所說,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僱傭兵師長,如果沒人給我提供助力,您覺得這件事我能做得出來嗎?”
“茲事體大,革命軍是財閥公敵,不管這件事是誰指使你的,但是跟亂黨沾上關係的人,都會進入權力晉升的黑名單,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年副部長頓了一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證明這件事是寰公讓你做的,而不是河公讓你做的,否則的話,你和呂濤的仕途,都會到此爲止,我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要怎麼做,你自己考慮。”
呂勐聽完年副部長的話,放在身後的手輕輕握拳。
他很清楚,年副部長讓他做這些,並不是真的要他去洗清嫌疑,而是自己又捲入了一場新的權力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