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舵見呂勐提起了曲思瑤這個名字,也在旁邊插嘴道:“我見過這個姑娘,是黑馬公司掌門人曲項然的女兒,二十多歲的模樣,長得很漂亮,不過性格很冷,據說追求者不少。”
曲思瑤這個名字,已經是寧哲今天第二次聽到了,尤其是呂勐說完她是車隊裡唯一的女人之後,寧哲便更加感覺這件事有所蹊蹺,對着張舵追問道:“你們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曲思瑤的資料調出來,或者有她的照片也可以!”
“這個恐怕很難,你應該知道黑馬公司跟裴氏之間的關係,所以這家公司高層的資料,都是不存在於戶籍系統當中的,通過居民系統很難查到這些人的消息,而且黑馬公司跟我們呂氏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我們也不怎麼關注他們。”張舵搖了搖頭:“我倒是在私下裡聽說,曲項然對於這個女兒很疼愛,而且保護的很好,除了一些重要場合,外人基本上見不到她。”
寧哲微微握了一下拳頭:“即便沒有身份信息和照片,那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她的基本情況,比如說她是在哪上的學,有沒有離開過要塞什麼的?”
張舵拿起了桌上的一部衛星電話:“可以,我現在就讓人給你查。”
寧哲焦灼的等待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張舵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簡單聊了幾句,最後看向了寧哲:“查到了一些基本情況,曲思瑤今年二十二歲,之前一直在中原地區謝氏財閥的地盤讀書,是兩年前畢業以後,才被曲項然接回北荒的,然後就一直在87號要塞生活,謝氏的地盤距離北荒太遠,我們在那邊並沒有情報網絡,所以曲思瑤之前的經歷,我們查不到。”
“兩年前?”寧哲聽完張舵的迴應,隨即陷入了沉思,雖然這個曲思瑤的身份和年齡,都跟秦小渝不太沾邊,不過這個進入要塞的時間卻能夠跟秦小渝貼合,而且呂勐的情報也說明,曲思瑤是黑馬車隊唯一的女性,而寧哲也只在現場見到了秦小渝這麼一個女人,想到這裡,寧哲繼續問道:“黑馬公司,或者說曲項然家裡,有沒有管家?”
張舵啞然失笑:“你這話問的,要塞裡這些有錢人,誰家裡沒有幾個僕人?有管家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寧哲越來越感覺這個曲思瑤就是秦小渝:“我得見這個曲思瑤一面!或者有她的照片也可以!”
“你如果想見她,也不是沒有機會。”呂勐看着寧哲的表情,笑呵呵的開口道:“這週六晚上七點,要塞裡有一場慈善晚會要在歌劇院舉辦,主辦方正是黑馬公司,按照慣例,曲項然應該會帶着曲思瑤露面,而要塞裡由我們呂氏掌控的金灘娛樂公司也接到了邀請函,如果你想參加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幫你弄到一張門票。”
寧哲點頭:“我去!”
“這件事,我們會替你安排。”呂勐笑眯眯的點頭,話鋒一轉道:“不過在這之前,你也得替我們做一件事。”
寧哲聽完呂勐的話,表情變得嚴肅了幾分,從一開始見到呂勐的時候他就清楚,這個呂氏在87號裡身份最高的人要親自見他,絕對不會是爲了幫他的忙:“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呂勐面容平靜的看着寧哲:“北城區邊防隊遇襲的事情你很清楚,我就不贅述了,這件事的影響很大,也讓裴氏的高層很不滿,現在裴氏已經鎖定了嫌犯的身份,正是叛逃的裴氏護軍中層軍官農泰初,如今前線戰事正酣,而87號居然出現了軍官反水,帶領武裝分子進攻邊防站這種事,無疑是讓裴氏感覺十分丟臉的!現在裴氏懷疑87號爆發的混亂,就是其他三家財閥當中有人挑起來的,所以他們想要把幕後黑手挖出來。”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寧哲蹙起了眉頭:“你應該知道,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對於財閥之間的紛爭並無興趣。”
“可是認識了我們,你就很難置身事外了。”呂勐臉上的笑容不減:“我們需要你暗殺一個人。”
“爲什麼是我?”寧哲聽到呂勐的訴求,霎時間眯起了眼睛:“你們呂氏在要塞裡有那麼多特工,不缺我這一個人吧?”
“我們的確不缺辦事的人手,但是卻沒人能夠取代你的位置,因爲你是個魔種。”張舵在旁邊接過了寧哲的話:“裴氏這次雖然懷疑邊防隊的事情有其他三家的影子,但是並不準備公然對我們這些財閥的人動手,而是準備進行內部調查,他們找了一個有讀心能力的魔種,準備對要塞內的高層人員展開調查,韋開誠也是其中對象之一,所以我們必須幹掉那個會讀心術的傢伙!”
寧哲對於這個消息感覺有些震驚:“財閥不是始終都在聯合打壓魔種嗎?裴氏怎麼會跟魔種進行合作?”
“有句話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爲財閥的人,做事是沒有下限的。”呂勐笑着聳了聳肩:“你沒接觸過政治,所以應該無法理解人是政治動物的這件事,在政客的世界裡,陰暗和殘忍是你難以想象的,手段也要更加骯髒,而如今由財閥們把持的政治,是爲了利益存在的,只要有利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不分對錯,世界有黑有白有灰,可政界則是永夜,這裡所有的事情只有純粹的目的性,沒有顏色之分,但裴氏跟魔種合作,這件事的確有些踩線,所以他們很謹慎,只派出了少量精銳負責保護那個人,這也是我們認爲你可以完成任務的原因。”
“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那個讀心者可以通過一些方式去了解其他人的真實想法,但是他的能力目前還在開發階段,並不是很穩定,而且會對一個羣體失效,那就是魔種!”張舵在一邊補充道:“如果由我們的人去進行刺殺的話,一旦失手,那麼呂氏就徹底暴露了,但如果去的人是你,即便是讀心者,也無法窺探到你的真實想法。”
“這算是交換代價嗎?”寧哲心中權衡着利弊:“我幫你們殺人,而你們給我安排一個見曲思瑤的機會?”
“不!就算你沒有事情求我們,我也會找你的,因爲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張舵搖了搖頭:“韋開誠不僅知道我們呂氏的一些部署和計劃,也知道你的身份,一旦他被裴氏揪出來,不僅我們得遭殃,你也跑不掉!我們這些人,都是呂氏的官員,在這種戰時,即便被捕也不會被處死,而是會被關押起來用來交換戰俘,而你的結局要比我們悲慘得多,所以這件事不僅是爲了呂氏,也是爲了你自己,你要知道,呂氏收買韋開誠這種警務高官的事情,與邊防隊襲擊事件相比,或許會更加讓他們憤怒,如果他們不敢把怒火撒在我們身上,那你說,遭殃的人會是誰?”
寧哲對此嗤之以鼻:“可是我聽你們的意思,如果我這次失手了,你們並不準備援救我,是嗎?”
“我們有理由懷疑,或許有關於讀心者的這個消息,本就是一個裴氏拋出來的魚餌,是用來故意引人上鉤,但是我們不敢賭!”呂勐十分坦誠的回答了寧哲的問題,接着神情嚴肅道:“你的任務是不計代價幹掉那名讀心者,如果你的任務失敗,我們這邊會啓動備用計劃,去幹掉韋開誠……倘若你那邊的事情可以辦妥,我呂勐欠你一個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