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匪幫駐地。
林巡和吳昊、李霖各自騎着一臺摩托車,對着土匪們連續擺手:“動作快一點!再快一點!給我立刻登車!”
營地內火光晃動,無數土匪騎着馬匹和摩托車開始集合,後面的車庫裡也有卡車和刺蝟車向外行駛,捲起滾滾煙塵。
吳昊看着集結的土匪們,對着林巡問道:“呂勐怎麼說的?”
“剛剛呂勐來電話,說我哥他們的一支隊伍,遭遇了土匪襲擊,目前已經全部失聯了,沒有任何消息!”林巡搖了搖頭:“這個情況很反常,也很不對勁!”
“現在阿哲已經出事了,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李霖在一邊插嘴道:“萬一呂勐設計陷害了阿哲,又準備把咱們也給拖下水,咱們就徹底麻煩了!”
林巡果斷搖頭:“不可能,我哥那麼信任呂勐,他怎麼會害我哥呢?”
“最是無情帝王家,韓信被譽爲兵仙,也做過問路斬樵的齷齪事!曹操一代梟雄,同樣殺過呂伯奢!現在呂勐已經坐穩了後勤團長的位置,正愁沒有軍功繼續晉升,這種情況,咱們不得不防!”
李霖是流民出身,而且幾乎沒有在要塞生存的經驗,唯一進過要塞的機會,就是在稻穗城的時候,到處被軍警追殺,故此對於要塞人仍舊帶着深深的警惕,對着林巡沉聲道:“我建議這件事咱們不能全員出動,由我和吳昊帶隊,你留下鎮守!這麼一來,即便我們出了什麼問題,咱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吳昊也跟着點頭:“我同意,我們走後,你儘快去獨立營把女眷接過來!”
林巡果斷回絕:“不行!這事我必須跟着!我哥生死未卜!我不可能留下!”
“正因爲你哥下落不明,你才更得留下,你哥對我們有恩!這個情我們得報答!”李霖對林巡擺了下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沒得商量!”
三人正在商討的時候,林巡的衛星電話忽然響起,他看見陌生的來電號碼,接通後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頓時一愣:“哥?”
……
四小時後,時間已至深夜。
一陣急促的鈴聲在於翰的府邸響起,他被吵醒以後,揉着太陽穴按下了接聽:“喂?”
電話對面,於翰的副官開口道:“師長,寧哲回來了!”
“這傢伙,他真的回來了?”於翰聽見這個消息,睡意瞬間散去:“這個傢伙,是怎麼做到死裡逃生的?”
“不是死裡逃生,而是大獲全勝!”副官開口迴應道:“寧哲他們已經進城了,而且帶回來了數百具屍體,那些屍體現在全都堆放在軍區大院的門前,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衛兵剛剛上前詢問過情況,寧哲說他們在救援途中遭遇匪幫襲擊,並且將匪幫一網打盡,還說上級的情報有誤,讓我們給獨立營一個說法!”
“你說什麼?”於翰從牀上驚坐而起:“這怎麼可能?以寧哲他們那點人手,怎麼可能全殲狩獵隊?”
“具體的情況,我目前也不清楚!剛接到這個消息,就立刻向您彙報了!”副官此刻也是懵逼狀態:“長官,現在幾百具土匪的屍體就堆放在軍區門外,您看這件事,我們要怎麼處理?”
“寧哲這不是在邀功,而是在示威!”於翰眉頭緊鎖:“這件事先不用處理,屍體周圍拉警戒線,等我命令!”
“是!”
於翰跟副官談完話,動作麻利的開始穿衣服,同時撥通了呂寬的電話號碼:“呂中校,有個緊急情況,我必須向你彙報,我剛剛接到消息……”
……
與此同時,寧哲等人的車輛就停在軍區大院門前,士兵們也在不斷地搬運屍體,宛若路障一樣的堆放在了院門外。
很快,一名校官就走到外面,被數量龐大的屍體嚇了一跳,而後看向了寧哲他們那邊:“你們這支部隊,誰是負責人?”
站在上風口避開血腥味的寧哲扔掉了手裡的菸頭:“我是後勤團獨立營代理營長寧哲!”
“我是師部警衛處的副處長陳森!”軍官走上前來,不悅的質問道:“你們在搞什麼鬼?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們堆放屍體的地方!這個餿主意是誰出的?”
胡逸涵向前一步,瞪起眼睛看着陳森:“我部奉命前往流民區支援被困部隊,途中遭遇匪幫襲擊,英勇作戰,擊潰了匪幫!這些屍體,都是我們的戰利品!是我們的戰士用命換回來的,你管這叫餿主意?”
陳森質問道:“你們這簡直是無理取鬧,還有幾個小時,這天就要亮了,到時候讓過往民衆看見這些土匪的屍體,萬一受到了驚嚇,你們誰來負責?”
“你放屁!老子們浴血奮戰,因爲錯誤的情報險些把命丟在流民區!我們奮勇殺敵,就是爲了保衛要塞!你們看見的是死人!但我們看見他們的時候,這他媽的都是敵人!”張放對着陳森吼了一句:“今天這事,擺明了就是上級派我們去送死,不給個交代,我們絕對不同意!兄弟們,我說的對不對?”
“對!”
“沒錯!”
“給我們一個交代!”
“……!”
後面的士兵們聽見聲音,紛紛怒吼。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你們執行命令,需要什麼交代?”陳森提高了音量:“在這裡鬧事,你們的行爲可是譁變!”
寧哲聽見陳森的話,忽然變了臉色:“陳處長,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我們剛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只想要一個公道!你如果強行給我們扣上這頂譁變的帽子,想摘的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們簡直無理取鬧!”陳森見寧哲準備咬自己,冷着臉呵斥一句,隨後便不再糾纏,對旁邊的士兵擺了擺手:“在他們周圍拉上警戒線,等候命令!”
“是!”
保衛處的兵聽見命令,開始拎着雪糕筒路障和警戒線,佈置在了獨立營的士兵周圍。
胡逸涵看着陳森遠去的背影,收起了戰鬥臉,對寧哲說道:“咱們這麼一鬧,恐怕影響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呂勐,萬一上面真給咱們扣上譁變的帽子,這事可就不好收場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鬧事,咱們就真保不住自己了!”寧哲嘆了口氣:“這麼做,不管是對咱們,還是對呂勐,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