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手中的尖刀快速揮動,直刺寧哲要害。
“咻!”
站位靠後的林巡將弓弦拉滿,箭矢帶着哨音,精準命中對方的眉心,接下來還沒等他抽出第二枚箭矢,就被人一腳踹倒。
“小巡!”寧哲看見這一幕,俯身衝上前去,一刀將那人的脖頸刺了個對穿。
“嘭!”
混戰當中,又有一人飛撲上前,將寧哲按在了地上,刀尖直奔他的咽喉。
“啪!”
此刻寧哲的骨刀已經脫手,只能緊緊的握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開始跟對方角力,倒地的壯漢見狀,也爬過來握住對方的手掌幫忙下壓。
對方本身就是壓在寧哲身上的,再加上壯漢的幫助,所以對方的力量優勢比寧哲大了許多,幾秒種後,刀尖開始緩緩靠近寧哲的脖頸。
寧哲在咬牙推開對方手腕的過程中,再度感覺到體內傳來了那種難忍的灼痛感。
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竟然再次出現了發病的預兆!
原本,那名匪徒在隊友的幫助下,已經感覺到了寧哲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自己只要再稍微發點力,就可以輕鬆將其解決。
就在他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卻看見寧哲的瞳孔變成了一抹幽紅,而且他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彷彿一塊烙鐵,燙的他手臂發顫。
“啊!!”
寧哲忽然間迸發出一聲嘶吼,力量驚人的將兩人掀了出去。
“媽的!先幹掉這個傢伙!”
原本準備對林巡動手的一名匪徒,在側面看見寧哲暴起,拎着手鋸就向他砍了過去,而此刻的寧哲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極爲靈活的躲開這一擊,反手扣住了他的肩關節,另外一隻手握住此人的胳膊,猛然發力。
“咔嚓!”
一聲脆響,這名匪徒的胳膊當場脫臼,隨後響起了半聲慘叫。
沒錯,就是半聲,因爲下一秒,他的脖子已經被寧哲扭斷了。
莫名陷入狂暴狀態的寧哲,宛若撲入羊羣的猛虎,開始徒手進行殺戮,不管是反應速度還是力量,都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對方的人在無法傷害到他,並且留下數具屍體以後,紛紛向門口跑去。
“踏踏!”
伴隨着人羣移動,寧哲傾身追了上去,盯住的目標正是前方的黎斌。
“我去你大爺的!”黎斌看見這個怪物一般的青年向自己撲來,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腰間那把用鋼管改造,只能打一發子彈的手槍。
“哲哥!小心!”因爲服用麻醉劑而身體癱軟的黎東寶見狀,咬牙從地上竄了起來。
“砰!”
槍聲落,黎東寶再度倒地。
“情況不對!咱們不是他的對手!走!”門口位置的大鬍子怪叫一聲,轉身就向門外跑去。
黎斌的動作更快一籌,在大鬍子身邊竄出,同時帶上了房門。
“嘭嘭!”
屋內失去理智的寧哲對着門板開始猛砸。
“黎斌!幫我一把,我的衣服被卡住了!”大鬍子出門以後,發現自己腰間的皮帶被夾在了門縫裡,大聲吼了一句。
“刷!”
已經跑出幾步的黎斌循聲返回,抽出腰間的骨刀準備割斷皮帶。
“嘭!”
在黎斌出刀的瞬間,木板屋並不算厚重的腐朽木門被一拳打碎,一隻染血的手掌拽掉了一塊木板,門後方那雙與自己對視的幽紅雙眼,讓黎斌呼吸一滯。
“別愣着!你在幹什麼呢?!”大鬍子也看見了這一幕,嚇的身體發顫。
“噗嗤!”
下一秒,黎斌手裡的刀直接紮在了大鬍子的小腹上。
“黎斌!你他媽……”大鬍子低頭看見刺入自己肚子裡的刀,眼中寫滿了震驚。
“裡面那傢伙是個怪物!不留下一個人拖住他!大家都難跑,別有道德底線,這是你教我的!”黎斌扯開大鬍子胸口的口袋,攥住芯片扭頭就跑。
“我他媽的都已經被掛在門上了!你想賣我,別管我就可以了!給我一刀幹什麼?!”大鬍子捂着腹部的傷口,臉上直冒冷汗的吼道。
“……我特麼忘了!”前方的黎斌腳步一頓,隨即迅速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咣!”
下一秒,腐朽的門板被推開,一直孔武有力的手掌攥住大鬍子的脖頸,把他拽進了屋內。
大鬍子在汽燈的光芒下,看着屋內的滿地屍體,聲音發顫:“兄弟!你聽我說!我幹了這麼多年土匪,手裡有不少存款,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我願意交贖金!糧食,錢,什麼都……”
“咔!”
話音未落,一聲關節斷裂的脆響泛起。
伴隨着大鬍子的屍體倒地,寧哲緩緩轉身,向林巡邁步走去。
“哲哥!哲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林巡看見靠近的寧哲,身體不斷後退,直至撞在牆壁上,再無退路。
“嘭!”
寧哲猛然擡手,掐着脖子將他提起。
林巡感受到窒息感傳來,緊緊的握着寧哲燙人的手臂,吃力地開口道:“哲哥!我是小巡啊!林巡!咱們倆一起長大的,你把我忘了嗎?當年你在流民村要飯,是我爸收留了你!把你養大的!我爸是集鎮唯一的老師!他從小教咱們文化,這些你都忘了嗎?還有秦小渝,你還記得小渝姐嗎?她也是被我爸收養的孩子!咱們仨當年可是鐵三角啊!我爸死後,你在他墳前發過誓,會一輩子護着我的!”
“刷!”
手掌已經發力的寧哲聽見林巡的一番話,眼中紅芒閃動。
幾秒種後,寧哲的手臂垂落,將林巡放了下來。
“哲哥!你想起來了?那你還認識我嗎?”林巡看着那雙紅眸,呼吸急促。
“咕咚!”
寧哲不發一語,身軀直挺挺的砸在了地面上。
……
五分鐘後。
“撲棱!”
被林巡脫去上衣,經過降溫的寧哲猛然在地上坐起,聞着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道,又看了看身邊的一地屍體,眸子裡滿是震驚。
三米開外,林巡有些顫抖的握着一把刀:“哲哥!你、你還認識我嗎?”
“小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這是誰幹的?!”寧哲愣了三秒種左右,這纔想起來自己之前是在跟人搏鬥,但是看着眼前煉獄般的場景,除了身體透支般的乏力感,期間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