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一行人趕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孟凡正帶着兩個青年站在一輛商務車旁邊,見寧哲走來,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人:“人齊了?”
“嗯!”寧哲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空曠的地下車庫:“沈亢和史從校都沒到嗎?”
“他們已經先行出發了。”孟凡說話間,對旁邊的人勾了勾手指。
兩個青年轉身在車裡取下兩個旅行包,放在了幾人身前,敞開之後,裡面全都是嶄新的衣服和鞋子,孟凡指了一下地上的袋子:“這裡面是給你們準備的衣物,換上吧。”
寧哲微微一怔:“在這換?”
“沒錯,換完衣服之後,你們全部的隨身物品都得留在這裡。”孟凡點了點頭,環視衆人:“有什麼疑問嗎?”
林豹眨了眨眼睛:“那個,褲衩兒能留下不?”
“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我說的是全部的隨身物品!”孟凡沉聲道:“這裡面有全套衣物,你們身上的內衣,包括鞋襪都得更換。”
曹興龍此刻已經摘下了助聽器,發現孟凡還在說話,伸手戳了一下林豹:“他說啥呢?”
林豹斜了孟凡一眼,低聲道:“這個老變態,他想要你的原味棉襪!”
曹興龍聽見這話,當場就急眼了,對着孟凡嗷的就是一嗓子:“你做夢呢?你憑啥想當我爸?!”
孟凡看着精神病一樣的曹興龍,蹙眉道:“你廢什麼話呢?抓緊換衣服,準備登車!”
“沒說我,在說我哥?”曹興龍對着寧哲眨了眨眼睛:“哥,你倆啥關係,他爲啥要當你爸?”
寧哲頓時無語:“你還挺會推責任,不好的事情,是一點也不跟自己沾邊啊。”
在孟凡的要求之下,一行人直接就開始在地下車庫換衣服。
對於孟凡的謹慎,寧哲也是能夠理解的,因爲在出發之前,孟凡就說過他們要做的事情是絕對保密的,所以寧哲跟林巡通過電話,告訴他自己最近幾天要失聯以後,下樓的時候連自己常用的兩部電話都沒帶。
一行人經過檢查之後,就坐進了商務車內,這臺商務車的玻璃全都貼着避光膜,後排座椅和前面之間也是隔開的,人坐進去以後,視線就被徹底隔絕,完全看不到外面,只能感受到車輛行進時產生的顛簸。
等到車門再次敞開的時候,寧哲發現他們已經處於一處巨大的倉庫當中,這個倉庫沒有窗子,僅靠穹頂上的一排日光燈提供着照明。
倉庫中心的位置,擺着不少切開的鐵皮桶,點着一堆堆的篝火,史從校和沈亢也都帶着自己的人圍在鐵皮桶周圍取暖,寧哲粗略數了一下,史從校一夥共有七個人,而沈亢那邊要多了不少,人數在十一二個,除了他們倆之外,遠處還有兩堆篝火,也分別聚着兩夥人。
胡逸涵打量了一眼遠處的一夥人,看見其中一個光頭男子之後,頓時蹙眉:“媽的,那傢伙怎麼也來了?”
寧哲循聲望去,看了一眼那羣人,低聲問道:“有認識的?”
“那個禿子叫大光,是成文翰的保鏢之一,我在橋下分公司的時候,成文翰去那邊視察,我在他身邊見過這個人。”胡逸涵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看來咱們這次要做的事情,不光老曲自己出了人。”
“咱們只是端槍的,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寧哲將目光從大光身上收了回來:“跟成文翰的人打交道小心一點,咱們剛從流民區回來,難免不會被人下絆子。”
兩人對話的時候,孟凡也從一臺越野車上走了下來,拍了拍手:“都往我這邊聚一聚,我有話要說。”
話音落,衆人全都開始向一起聚攏,寧哲這才發現,在史從校的隊伍裡,陳鴻光也跟了過來,對方看見寧哲以後,因爲不知道現場的情況,只是挑眉打了個招呼,寧哲也點頭致意。
孟凡等衆人都聚過來之後,開口道:“在場的諸位,都是公司的中堅力量,廢話我就不說了,讓你們聚在這裡,是因爲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合力解決,從今天開始,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都由我負責,我身邊這位叫做張相,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的一切行動由他指揮!”
語罷,一名濃眉大眼的國字臉中年向前邁了一步,對衆人點了下頭。
孟凡介紹完張相之後,繼續道:“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必須住在這裡,在沒有調動的情況下,任何人不準離開,公司也會給你們提供一日三餐,我重申一遍,這次的任務很重要,而且絕對保密,所以請大家都保持克制和本分,一旦表現出什麼異常行爲,後果自負。”
張相等孟凡把話說完,指着後面的兩臺皮卡車說道:“這裡的環境你們也都看見了,條件確實比較艱苦,我們帶來的帳篷和睡袋,你們可以自行選取位置,我也會跟你們一起生活在這裡,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找我解決,如果沒人有疑問,就可以解散了!”
張相話音落,一行人就開始去皮卡車那邊拿取物資,寧哲一行人挑了個地方之後,就開始搭建帳篷。
寧哲這邊正在搭帳篷支架的時候,史從校也溜達着走了過來,見寧哲回頭,把扳手遞給了他,寧哲咧嘴一笑:“有事啊?”
“也沒什麼事,瞎轉。”史從校蹲在寧哲身邊,熟練的幫他組裝着帳篷的架子:“咱們在這一住還不知道要多久,一會支個牌局打兩把唄?”
寧哲側目:“都誰啊?”
史從校隨口作答:“沒外人,就你和我,還有我身邊的幾個小兄弟,你這邊要是有人願意玩,就一起叫着唄。”
寧哲將帳篷架子組裝好以後,撐開了手裡的篷布:“沒叫別人嗎?”
“你是個明白人,還看不出來這裡面是怎麼回事嗎?”史從校幫寧哲一起套着篷布,低聲道:“我加入公司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髒活也幹過不少,但老曲和老成的人一起幹活,還真沒遇見過幾次,咱們跟大光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何必往一塊摻和呢。”
寧哲見史從校提起這茬,順勢問道:“沈亢呢?他也是老成的人?”
“這貨太獨,一般人很難跟他接觸。”史從校輕輕搖頭:“雖然不知道咱們這次要幹什麼,但是從這氛圍來看,風險應該不小,我找你打牌,就是想讓雙方的人熟悉一下,真等遇見什麼事的時候,咱們雙方也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