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全面接管瓊嶺以後,就對進出的山路進行了全面的交通管制,佈置起了防禦工事,整座山上都是火光閃動。
革命軍駐地內,蘇飛身處半地下的掩體內,對農泰初問道:“咱們這邊的部署進行的怎麼樣了?”
“放心吧,咱們對於今天已經準備好久了,而且呂氏那邊也給咱們提供了瓊嶺的地圖,所有的交通要道,全都已經被咱們的人接管了。”
農泰初的義肢更換了還沒有幾天,所以手上動作有些笨拙的翻開了面前的文件:“目前咱們的西側、南側、東側,分別有夏侯氏、裴氏和景氏一個團的駐軍,所以主要兵力全都放在了那邊,通往嶺南的主要道路也已經佈置了兵力。
今天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咱們這邊的八千多作戰部隊已經全都投入進去了,我計劃從明天一早開始,再讓部隊進行輪流駐防。”
蘇飛看着文件內的簡易佈防圖,拿起筆在上面進行着修改:“咱們這邊後續的部隊還有多少人?”
農泰初邏輯清晰的迴應道:“目前能夠取得聯繫的部隊,總共有十七個團,還有一些大隊什麼的,目前還有六千多人的部隊正在路上,向瓊嶺地區移動。”
蘇飛點燃一支菸用來提神:“我剛剛修改了一下佈防圖,你讓下面的部隊進行一下調整,然後撤回來一半的人,沒必要讓大家全都大半夜的折騰,否則的話,明天執勤的部隊也沒精神。”
農泰初端起水杯,有些擔憂的說道:“這樣不妥吧,咱們剛剛攔截了夏侯氏的車隊,他們的駐軍難免不會做出反應,咱們還是應該謹慎應對。”
“你放心吧,咱們佔領的只是瓊嶺,沒有損害任何財閥的利益,他們的部隊不會對咱們動手的。”蘇飛笑呵呵的說道:“外面的三家財閥,現在是三足鼎立,他們都在防備着彼此,誰敢跟咱們動手,難免不會被人咬上一口。”
“這話不對吧。”農泰初提醒道:“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攔截大夏公司的車隊,可就是在斷他們對於嶺南資源區的補給,利益相關的事情,還是應該保持足夠的警惕。”
“你要清楚,夏侯氏着急,但是景閥和裴閥也着急,嶺南這邊的資源區確實是一塊大蛋糕,但是跟財閥整體的利益相比,是遠不足以發動戰爭的,而且現在的財閥,對於咱們的畏懼還沒有散去。”
蘇飛笑了笑:“你別忘了,導致瓊嶺會戰崩盤的主因之一,就是因爲裴氏鬧了所謂的亂黨,而究其根本,正是因爲我們革命軍把87號攪了一個天翻地覆,有了裴氏作爲前車之鑑,其他財閥在跟我們做對抗的時候,也要掂量一下,短期內財閥不會鋌而走險的。”
農泰初蹙眉道:“可長期呢?等他們大後方穩定以後,我們遲早都是要解決的問題,不是嗎?”
蘇飛語氣平淡的說道:“這就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問題了,咱們的任務,就是守住瓊嶺,至於後續的問題,星光公司會處理。”
“報告!”
指揮部外面傳來一聲呼喊,隨後一名革命軍戰士邁步走進房間,對着蘇飛說道:“司令,北側的哨卡彙報,說大夏公司派了使者來與我們談判,請求見革命軍的負責人。”
蘇飛隨意揮了揮手:“我們跟財閥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這件事交給任嬌負責。”
……
北側山腳下,陳秘書在四名保鏢的護衛下,正站在革命軍設置的哨卡前進行等待。
前方的道路已經被徹底管控,道路兩側用沙袋堆砌着掩體,上面架着機槍,道路正中還有一臺後車廂加裝着重機槍的皮卡,正對着衆人所在的方向。
一名保鏢看着那些手持火把,穿着統一制服的革命軍戰士,在陳秘書身邊低聲道:“陳先生,看起來這些革命軍的裝備很精良,要比嶺南的土匪強大了不少。”
陳秘書的臉上寫滿了鄙夷:“外強中乾罷了,革命軍的這些傢伙,是出了名的窮鬼,混在流民區的時候,連飯都吃不飽,背後也沒有財閥支持,他們能有什麼本事?恐怕爲了讓我們感覺到他們的強大,這些傢伙已經把最精銳的士兵和裝備,全都派到哨卡來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革命軍的人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裴氏的87號要塞,已經是北荒少有的大型要塞,而且還是黑馬公司的總部,防禦極爲森嚴,不是也被革命軍攻破了嘛。”
保鏢舔了一下嘴脣,低聲道:“我可是聽說,革命軍的這些傢伙都是一羣瘋子,打起仗來不要命的,之前他們就有一支野戰部隊在嶺南活動,打的土匪們聞風喪膽。”
“管他呢,反正咱們是來談判的,什麼他媽的狗屁革命軍,不過就是一羣抱了團的流民而已,如果不是人多勢衆,這些泥腿子哪配我來跟他們對話。”
陳秘書的眼中充滿不屑:“以前在要塞的時候,我接觸的人哪個不是達官顯貴,孃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嗡嗡!”
引擎轟鳴的聲音在遠處傳來,而後兩臺越野車行駛到哨卡前方,任嬌推開車門,邁步走到了哨卡前方:“你們就是大夏公司的人?”
陳秘書向前邁了一步:“沒錯,鄙人姓陳,是大夏公司總經理夏侯錦先生的貼身秘書,受到委派來與你們進行談判。”
任嬌揮手驅散了身邊的蚊蟲,指着旁邊一處簡易的棚子說道:“去哨所聊聊吧。”
幾名保鏢見陳秘書邁步,紛紛跟在了他的身邊。
“站住!”
站崗的革命軍戰士頓時攔住幾人,沉聲道:“根據我們這裡的規矩,外人不可持槍通過哨卡,請幾位繳械,並且配合我們進行搜身。”
“媽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名保鏢瞪着眼睛看向了革命軍士兵:“老子可是要塞人出身,你讓我對流民繳械?你們是不是……”
保鏢沒等把話說完,臉上便結出一層寒霜,僵硬在了原地。
“砰!”
任嬌將那名保鏢凍住,一槍轟碎了他的腦袋:“在談判之前,我希望你們弄清楚一件事,這裡是革命軍的軍事管控區,沒有階層之分,跟我們擺那種要塞老爺的臭架子,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