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雖然已經很少在獨立營投入精力,但他畢竟是獨立營的指揮官,一旦這支部隊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可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面對官道上發生的離奇失蹤案,寧哲在查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只好選擇親自留在現場坐鎮。
命令下達之後,各排開始在官道上搭建帳篷,同時給哨兵排崗,如今後方道路堵塞,官道上也不會走車,而且周邊還有大片雷區,算是相對安全的地帶,但是之前也有士兵在官道上失蹤過,士兵們在這裡紮營,一個個也是緊張兮兮的。
行軍中的晚餐很簡單,而且全都是冷餐,單兵口糧是每人一盒罐頭,一個烤饢和一碗熱水。
雖然財閥對於護軍和僱傭兵都是一樣的待遇,但實際上還是有細微差別的,以罐頭來說,護軍的罐頭都是牛肉做的,而僱傭兵的罐頭則是澱粉摻雜牛皮、牛油做的,吃起來口味要差了不少。
寧哲和胡逸涵幾人聚在帳篷裡吃着東西,同時也繼續聊起了士兵失蹤的事情。
胡逸涵用熱水泡着堅硬的烤饢,對寧哲問道:“今天夜裡,咱們幾個怎麼排崗,每人兩個小時爲一班次?”
“不行,咱們不能單獨分開,每個班組至少得兩個人,這樣的話互相還能有個照應,我準備五個人排成三個班組,每個班組執勤三小時,我連續執勤六個小時,這樣在時間上就可以安排開了。”
林豹插嘴道:“大哥,要麼我替你吧!”
“沒事,只有六個小時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寧哲擺了擺手:“士兵失蹤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經過,我沒其他要求,只有一點,所有人都別離開駐地,更不要離開哨兵的視線,安全第一!”
寧哲正說話的時候,胡逸涵接通衛星電話聊了幾句,而後對寧哲笑了一下:“今天晚上,你不用連班了,焦禿子回到了卸甲嶺,正在往咱們這邊走呢!”
寧哲有些好奇:“焦禿子,他怎麼還回來了?”
胡逸涵解釋道:“他說之前運到綠溪谷的糧食,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接下來跟挖掘隊的貿易,還需要大量的資源支撐,所以是回來運糧食的!”
“這不是胡鬧嗎?”寧哲面色一沉:“我之前跟小渝通話的時候,已經囑咐過他們了,因爲官道堵塞的事情,最近高層的目光全都聚在五穀城一帶,而且這裡還有大量的駐軍,他在這時候回來運糧食,這不是上眼藥嗎?一旦引起軍方的注意,是要出現大問題的。”
“這事我跟張放協調過了,焦禿子這次回來運輸的糧食不是準備去要塞裡購買的,而是準備去三百匪幫的駐地,將他們的存糧取走,如今三百匪幫已經被調到了南邊負責保護公司的運輸線,這裡的駐地基本上處於棄用狀態,儲存糧食作用不大,而且還得派專人看守,既然這樣,還不如運到總部去。”
胡逸涵頓了一下:“三百匪幫的存糧雖然不多,但總能起到一些作用,而焦禿子說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而且也不想趁夜趕路,想跟咱們見見!”
寧哲聽完胡逸涵的解釋,這才放心下來:“告訴焦禿子,讓他別帶大部隊過來,最近五穀城一帶的部隊太多了,成規模的武裝出現,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胡逸涵笑了笑:“放心,我已經說過了。”
幾人吃過晚飯,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夕陽落入地平線,在天邊只剩下了一道金色的光輝,天空中開始有點點星光出現。
天將黑的時候,視線情況是最差的,爲了防止再出現什麼怪事,所以營地內的衆人一個個緊張兮兮。
藺大勇更是將二百多人分成了三組,開始輪流進行清掃、值夜和休息,而且安排人員的時候,要求每隔三米站一個哨兵,並且全員子彈上膛,要求所有人不得擅自離崗,只要有人發現身邊的同伴不見了,就立刻鳴槍示警,備勤休息的士兵們也必須得配槍,和衣而睡。
哨兵的陣線拉開之後,負責清理道路的士兵們就開始拿着工具,清掃道路上的浮土,同時利用工具將道路上凸起來的石頭壓平,負責帶隊警戒的林豹和曹興龍兩人,也拎着大功率的手電,在人羣當中不斷巡視着,而且根據寧哲的要求,兩個人始終都走在哨兵的視線之內。
北風嗚咽,官道上手電晃動,緊張的氣氛之下,衆人都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
兩小時後,焦禿子趕到官道,走進了寧哲的帳篷裡,不明所以的問道:“哲哥,你們這出什麼事了,外面的哨兵,怎麼看起來比干活的人還多呢?”
“營地這邊,有一些士兵離奇失蹤了,他們消失的悄無聲息,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寧哲看向焦禿子問道:“你是在漠北長大的,以前遇見過這種情況嗎?”
“會不會是蟻獅?”焦禿子思考了一下:“我以前在沙漠裡也遇見過這種事,舊世界米粒大小的蟻獅,現在已經進化到貓狗大小了,這些傢伙會藏在沙子下面,製造出一個小型的流沙坑,人陷進去之後,掙扎幾下就沒影了,我們村子裡曾經有人陷進去過,等大家把他挖出來的時候,屍體只剩下了一小部分的骨架。”
寧哲否決道:“不太像,官道上都是石子路,沒有蟻獅出現的痕跡。”
焦禿子搖了搖頭:“如果不是蟻獅,我還真想不到別的東西。”
寧哲看見焦禿子疑惑的表情,岔開了話題:“算了,不提這事了,公司那邊,最近怎麼樣啊?”
焦禿子並不是很樂觀的說道:“業務上一切向好,在嶺南這地方,誰有糧食誰是爺!現在許多挖掘隊都搶着跟咱們合作,還有一些極小型的匪幫,因爲吃不上飯,也主動投誠,想要加入星光衛隊,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咱們這邊的燃油告罄,而且糧食儲備嚴重不足,所以很難接收他們,目前公司的運輸隊,已經改爲用馬匹和駱駝拉運貨物了。”
寧哲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咱們之前運回去的燃油,至少還可以堅持十天,怎麼這麼快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