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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中飄散着朵朵白雲,明媚的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灑下,讓翠綠的小丘陵顯得更加清新,圍繞在四周的樹木隨着微風中輕晃鬱鬱蔥蔥的枝條,倒映着藍天白雲的清澈湖泊也揚起了波紋,夏天似乎已經來臨了。
啪,揮杆的聲音響了起來,白色的小球躍出一個高高的弧度,然後撲通的落入水中。
“看到了嗎,克勞,”阿德里安手搭涼棚的看了看,轉身對坐在不遠處陽傘下的克勞德興奮的揮起了球杆,“我這個拋物線打得相當的美妙”
克勞德嘆息着搖了搖頭,然後捂住額頭,似乎想要告訴別人他不認識他一樣。當然,這裡是私人高爾夫俱樂部,除了他們和站得遠遠的幾個球童外沒有別人,所以克勞德很快擡起腦袋叫道:“我建議你最好辨別下方向,艾德,你那一下已經不知道偏離到什麼地方去了”
“是嗎?”阿德里安左右看了看,然後揚起手來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好吧,至少我或者球杆沒有飛出去,這已經是個進步了。”
克勞德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在球筒裡選了根球杆後,他走到了阿德里安面前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還是去休息吧,艾德。”
“嘿,我還沒輸呢,克勞。”阿德里安嬉笑着大聲嚷道,揮舞着球杆似乎很不服氣。
“是啊是啊,只是兩頓莫德爾餐廳的晚餐,對你來說的確算不了什麼,”克勞德聳了聳肩,“不如賭你那輛限量版的賓利跑車?”
“你確定?”阿德里安當即挑了挑眉。
“你這傢伙。”克勞德不由笑罵了一句,“好了,還是看我的吧。”
說完他轉身來到空地,從球童手中接過球託插在地上,然後將小球放在了上面。手搭涼棚的往目標處看了看,心裡默默計算了下後深吸口氣,站到了小球上方。
雙手持杆對準了小球又看了看遠處,克勞德做了第一次揮杆。當然,這只是熱身,所以沒有碰到小球就揮了回去。跟着他做了第二次揮杆,依然沒碰到就揮了回去,這是在計算力度。終於,啪的一聲,球杆猛的擊中了小球,白色的高爾夫球頓時飛了起來,在天空中劃出一道不知道比阿德里安剛纔完美多少的弧度,然後落在了地上連跳幾跳。
“看見了嗎,艾德,這才叫打高爾夫。”在遠處的球童標示出了位置後,克勞德轉過頭來面帶揶揄的看着阿德里安,“並不是簡單的把球打出去就算的。”
“你就直說你是職業選手好了,克勞。”阿德里安雙手一攤。
兩人對視片刻,雙雙笑了起來,然後起身緩步往高爾夫球落地的方向走去。
“說實話,看着考克斯先生這片美麗的高爾夫球場,我忽然想要買個莊園,和自己的女人一起在草地上漫步,在樹蔭下休息,在湖泊中暢泳,那感覺一定很不錯。”
“和自己的女人?”克勞德挑了挑眉,“你是指那個?那位英國小姐凱特?貝金賽爾?還是那個意大利模特莫妮卡?貝魯奇?”
“各有各的特色,”阿德里安微微一笑,“和不同的女人做這些事,體驗到的東西也會不同,我以爲你應該明白,克勞。”
“我當然明白,雖然畢業後我就收心了,但從來沒有忘記過,從高中到大學我們可是一起的。”克勞德聳了聳肩,停頓了兩秒鐘他又嘆了口氣:“算了,隨便你怎麼做吧。”
阿德里安笑着在自己好友的肩膀上拍了拍,雖然後面的話克勞德沒有說出來,但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要知道,克勞德沒少給之前那個阿德里安擦過屁股,這些東西現在的他都清楚記得。即便真要割裂開來看,這兩年克勞德幫的忙難道還少了麼?更不用說一起組建傳媒公司一起打拼了。這種感情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所以阿德里安非常的慶幸,同時也非常的自信,他們會成功的,一定會。
“對了,還記得去年年初時我們的談話嗎?”他決定不再兜圈子。
“哪方面的?”
“量子基金。”
克勞德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阿德里安:“看起來說你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
阿德里安有些意外,克勞德既然這麼說,那就表示他一直都關注。
“是的,”他點了點有,“如果情報無誤的話,索羅斯的目標是英鎊。”
“沒錯,我得到的消息也是這個”克勞德點了點頭,“你認爲我們應該參與進去嗎?”
“爲什麼不?”阿德里安聽出他話裡有話,“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認爲跟着他們身後是件好事。”克勞德搖了搖頭,“我不建議參與進去。”
“我想知道原因。”阿德里安平靜的問道。
“利潤太低而風險太高,”克勞德聳了聳肩,“初步估計,利潤不會超過百分之十,而索羅斯和量子基金最多能籌集到70億的資金。如果我們也參加的話,動用的資金肯定不能超過他們,最好是他們的一半,即使按他們的上限算的話我們最後能得到的利潤也不過4.5億,而且這還是建立在一切順利的基礎上。我們都知道,金融市場上瞬息萬變,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吞噬,索羅斯,也不例外。”
阿德里安不由拍起手來:“精彩的分析,克勞,看起來你做了很多調查。”
“當然,不要把我,和一個整天只會玩電影和女人的傢伙等同起來。”克勞德挑眉道。
“……好吧,我不跟你計較這個,”阿德里安瞪了他半天后暫時放棄了教訓他的打算,“我不認爲他們失敗的機率有多高,索羅斯雖然喜歡投機和賭博,但同時也是個小心謹慎的傢伙,況且我們只是跟在他們身後,就算出差錯也能比他們更早的反應過來。至於利潤,爲什麼我們不能動用所有的資金呢?”
“哦,上帝啊,饒了我吧,”克勞德捂着額頭着往前走去,“和一個什麼都不懂人談這些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克勞”阿德里安不滿的提高了聲音。
“好吧好吧,如果我們投入全部的資金,只要操作得當的話賺回10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隨之而來的後果是,被FBI邀請喝咖啡。”克勞德嘆了口氣的說道。
“去FBI喝咖啡?爲什麼?”阿德里安完全不明白。
“想想看,夥計,英國和美國的關係,”克勞德爲他解釋道,“我們和英國在政治上是同盟,是天然的盟友,明白嗎?這就是爲什麼我說風險太高,索羅斯和我們不一樣,他離開了美國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可我們不行,我們還有別的事業。這麼說吧,如果只是量子基金的投入和我們上百億的資金,英國政府都可以承受下來,國內的動作也不會太大,這畢竟是商業行爲,可一旦將國際上的遊資全都吸引過來,那麼英國政府除了退出歐洲匯率體系外別無選擇,那樣的話,美國政府不僅會找那個帶頭的,也會找那個投入資金最多的”
阿德里安眨了眨眼睛,帶着一點驚異的表情,似乎被這番分析嚇到了,保持了這樣的姿態許久之後,他長長的出了口氣:“看起來……只能放棄了。”
克勞德的顧慮的確沒錯,阿德里安也是纔剛想起索羅斯在92年阻擊了英鎊之後就被美國官方和媒體所監視過,在94年如果不是用了金蟬脫殼的計策瞞過了FBI,絕對不會在狙擊墨西哥比索上取得那麼大的成就。如果他們參與進去的話,那麼少不得要上FBI的黑名單,一個是盟友而另一個是後花園,美國政府肯定不會允許隨便亂來。
就如克勞德所說的那樣,他們和索羅斯不一樣,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投機者,他們在這裡有着更重要的事業,要是因此而使這些受到損失,那纔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算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阿德里安安慰的想着。英鎊和比索雖然只能放手,但狙擊泰銖是可以參與的,美國政府會很樂意他們去剪東南亞的羊毛,到時候只要注意不要和哪些人去碰香港就行了。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克勞德笑了起來,“賺錢的機會永遠都不會少的,繼續打球吧,我馬上就贏了。”
阿德里安輕輕哼了聲,和克勞德一起往高爾夫球的落點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又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變得奇怪起來。
“又怎麼了?”多走了兩步克勞德回過頭來。
“難怪我之前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阿德里安一臉奇異的看着他,“什麼時候,我們的資金有了上百億了?”
“你說這個啊,”克勞德笑了笑,忽然變得無比的自信,“還記得去年你提醒過我什麼嗎?我抓住機會做了筆世界上最賺錢的生意。”
“不可能,我知道對外貿易公司的事情,利潤有但絕對沒那麼多。”阿德里安搖頭說道,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克勞德:“告訴我,克勞,你在蘇聯賺了多少?”
“你一定要知道?”
“當然,我今天約你出來,除了量子基金的事情就想談這個,我需要知道你的驚喜到底是什麼”阿德里安認真說道。
“真可惜,本來打算完成再告訴你,那時你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克勞德惋惜的說道,然後在阿德里安瞪起眼睛之後舉起了手,“好吧,那邊似乎也快到末尾了,提前告訴你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目前爲止,我們在北極熊身上一共撈了140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