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逸軒喝了好多冰水,最後纔敢下筷子吃火鍋,兩個人吃完的時候已經近凌晨了,他開着車子駛回別墅,她的胃裡暖暖的,“逸軒……”
“嗯?”
“爲什麼等在那裡?”憋了大半天了,問吧,不然今晚上她睡不着覺,她是藏不住心事的笨女人。
“你早上答應過我的,你說讓我去接你,好早點回來做卷子。”
好象是有這樣的事,可是遇到唯一,就什麼都忘記了,想起他如石化般的身形,她低低道:“對不起。”
“我們,兩訖了,好不好?”
“什麼?”
“你懷孕的事。”
“不好。”那怎麼能一樣呢,她討厭被人騙的感覺。
沙逸軒不再說什麼,下了車就直接抱了枕頭去客房了,千晴也不理他,自己睡自己的,也許是累了,那一夜她睡得極爲香酣。
醒來,又是一個麻花兩燒餅遞到她面前,“快點起牀,考試了。”
一口咬下去,也不刷牙洗臉了,“沙逸軒,又是外面買的?”
“自然,我一起牀就去買了。”
“真乖。”滿嘴的油她一口親下去,“本姑娘這幾天的早餐全都由你包了。”
“是老婆。”
她一怔,無語了。
氣還是沒消,怎麼可能那麼快消呢,不消不消就不消。
上了車,他開車,她突然間發現車座上都是昨天晚上做過的卷子,對了的打上了勾勾,錯了的用紅筆圈上了,又是鼻子一酸,“沙逸軒你幹嗎對我這麼好?”什麼都爲她準備的好好的,甚至連她跟了唯一走了也不追不問,他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不對老婆好對誰好,快看吧,今天的兩科一定要考A喲。”
收心吧,他不說她也問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認真的看過每一張他改過後的卷子,剛剛好也到學校了。
跳下車,她繞到他的車窗前,“沙逸軒,晚上不用來接我了。”
“哦。”淡淡的應了一聲,他搖下車窗,然後駛離了車子,這一次,他很快,倒是她一直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裡。
不出意外,那兩科千晴又是考得很好,興奮的走出考場,她覺得沙逸軒真的神了,到了校門口,他果然沒有來接她,真乖。
伸手就攔了一輛的士,“小姐,去哪裡?”
“去……”才說了一個字,手機就響了,那陌生的號碼讓她皺了皺眉頭,想一想還是沒接。
可是,手機就是不停歇的打過來,讓她再也忍無可忍了,“你好,哪位?”真吵,更惹人煩。
“婁千晴,你跟一偉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待,還有,也要給沙家一個交待。”
是蔚婉茹,千晴有點懵,“報歉,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哼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你去看看今天才刊出的晚報就知道了。”
說完,蔚婉茹“嘭”的掛斷了電話,似乎,氣得不輕。
她在車上,天大的
事也不想下車,什麼都等回去別墅了再說,想起雪舞喜歡看報紙,便打給了雪舞,“雪舞,幫我看看今天的晚報,是不是有關於我的新聞?”
“等等呀千晴,我去買,一會兒打給你。”
五分鐘,雪舞氣喘吁吁的打了回來,“千晴,你和唯一和好了?”
“沒……沒呀。”一咬牙,她道出了實情。
卻不想雪舞卻道:“千晴,你別騙我了,你瞧瞧,你們兩個手牽手的在沙灘上散步呢,還上了晚報的娛樂版頭條。”
腦子裡嗡嗡作響,千晴再也坐不住了,“停車。”隨手,手機已經掛斷了,聽雪舞說起沙灘,她猛然想起昨天與那幾個女生拍下的照片,可是由頭至尾,唯一都沒有跟她們一起拍照呀,看來,是她與他走在一起的畫面被人偷拍了。
報紙拿在手上,大篇幅的報道都是自己和唯一。
“小姐,這個女人是你?”報亭前那個賣報的見她買了報還不走人,不由的湊了上來,這才發現千晴很象頭版裡的那個女孩,氣質衣着髮型無一不象。
“不是,你認錯人了。”隨手一撇那份報紙,千晴不想回去別墅了。
沙逸軒一定是看到了,想到他看到了,她的心便不由得一陣抽搐,也讓她突然間好怕回到別墅再面對他。
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走着,從黃昏到黑天,她的手機很安靜,沙逸軒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沙家的人也沒有來質問的。
那麼大的一個篇幅呀,沙家人不可能不知道的,就連蔚婉茹都沉不住氣了,沙爺爺和沙逸軒的父母又怎麼能夠沉得住氣呢。
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停下腳步時,她才發現她居然是回到了那幢白色的別墅前。
四周安安靜靜的,草樹在園子裡隨風搖曳,沙逸軒的那部車子就停在園子裡的一株樹下,草綠色的車身寫着靜謐,不知道他回來多久了。
輕輕推門,別墅裡飄着一室的香,似乎是聽到了她的推門聲,沙逸軒的聲音傳了過來,“餓沒餓?快點去洗手,我要餓扁了。”
四菜一湯,算不上絕對的美味,但是對於已經快餓昏了的她與他來說就真的是很好吃了。
吃完了,他推着她去書房,“卷子早就找好了,你快去做,應該還來得及。”
晚報的事他隻字不提。
可是他越不提她的心越不安寧,就彷彿身上被人掛了一枚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逸軒,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啊?”他象是沒有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隨即道,“有呀,你最好洗個澡再去做卷子,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居然是這個,他不知道更好,她也就不必解釋了,“那我去洗了。”找了睡衣就衝進了洗手間,冰冷的冷水沖刷在身體上,卻怎麼也澆不息她心底裡的一團亂,她和沙逸軒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對了。
可是細想之下,她又想不出是什麼不對。
慢騰騰的洗好,穿着睡衣出來,房間裡很靜,沙逸軒並不在,千晴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向書房,卻在經過沙逸軒的房間裡的時候聽到
了低低的說話聲。
“媽,我說了,那是我和千晴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們插手。”
“……”
“我再說一遍,我和千晴是軍婚,任何人都沒有拆散我們兩個的權利。”
“……”
“孩子總會懷上的,若是換個女人,你們一輩子也甭想抱孫子,行了,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吧。”
“……”
“蔚婉茹的事跟我無關,她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未婚夫那是她自己的事,媽,我很忙,掛了。”
說完,立碼就掛了,房間裡也靜了下來,千晴急忙的閃進書房,原來自己手機的安靜是拜沙逸軒所賜,如果不是他,他老媽早就打過來電話質問了。
有些古怪,很古怪。
他現在對她的好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卻怎麼也想不出原因,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絕對不是因爲她是他老婆的緣故。
想不通,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卷子她怎麼也寫不下去了。
頭上一痛,下意識的一縮頭,“沙逸軒,你幹碼敲我頭?”
“做多少了?”
她低下頭,坐了半天了,半張卷子都沒做,就發呆了。
“明天的考試你不想及格了?想補考?”
“不要。”她立刻搖頭,人也精神了,低頭開始做卷子,那娛樂版頭條的事隨他去吧,反正有人替她撐着,她與唯一,原來被那麼多的人不看好,還有那麼多的阻力,蔚婉茹,她真的有那麼愛唯一嗎?
數數時間,蔚婉茹與唯一認識最多也就一兩個月,只是這些,她從未去打聽過。
千晴又走神了,頭髮上一滴水滴落,溼了一小片的卷子,男人的手落下,拿着毛巾細細的替她擦着,口裡嘟囔着,“懶傢伙,頭髮也不知道擦乾,就知道發呆。”
“不要你管。”
“寫吧,不然又要很晚才能睡覺了。”
筆頭刷刷的落下去,他對她越來越好了,“沙逸軒,你這是在寵我嗎?”
“嗯。”
“爲什麼呢?”
“你是我老婆。”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卻是那麼的牽強,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她是怎麼成爲他老婆的了。
“我後悔了。”
“來不及了。”他笑,那張俊臉酷的讓房間裡的白熾燈光都黯然失色了。
“唯一會要我的。”低低的說着這句,可心裡卻是那麼的沒底,“只要他記起一切,他就會和蔚婉茹分手了。”曾經的愛真的給她自信,可是現在的唯一卻分明什麼也不記得了。
“可是,他記不起來了。”
“爲什麼他不記得我了呢?沙逸軒,你知道爲什麼是不是?”
“千晴,寫卷子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等你考完試我帶你去滑雪。”
“真的?”眼睛一亮,她還從來也沒有滑過雪呢,T市的冬天與有雪的地方相比充其量也就是春秋的樣子,根本不冷。
“真的,順便把你媽也帶上,一起去。”
“不帶。”帶上媽就是承認了他的身份了,她纔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