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軍長大人只是稍稍用力,就掙脫了她的手,而後繼續往下,滑過她平坦的校服,再往下……
內`褲邊緣被勾起的時候,花未眠全身一緊,差點就從牀上蹦起來,再次一把抓住了穆斯年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我大姨媽還沒幹淨!”
軍長大人的動作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她。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看,向隨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迪拜的第一大語言是阿拉伯語,但是英語也是通用語言。
“隨雲,你怎麼了?”他沉聲問。
倒不是花未眠使壞,只是所有來教家教的老師都覺得,花未眠在學習上已經無藥可救了。
花未眠愣愣地坐在那裡,其實,她是不相信向隨雲的話的,可是又忍不住想,如果笑笑真的在這裡的話,向隨雲用笑笑做藉口,穆斯年難免不會心軟。
在這段時間裡,花未眠不知道自己打了穆斯年多少遍打電話,已經數不清了,手機也快沒電了。
花未眠有種被雷到的感覺,紅着臉,磕磕巴巴地說:“大姨媽到了後面誰還用那種厚的,都是用薄的啊!”
如今,已經沒有人記得,十歲之前,她也曾是年級第一次,十歲之前,家裡的牆上貼滿了獎狀,十歲之前,她拿獎盃拿到手軟。
“你怎麼知道我迷路了?”花未眠很平靜,聲音聽上去一點慌張都沒有。
要回去的前一天,穆斯年因爲有事,就讓花未眠在酒店休息半天,等他辦完事回來再帶她好好出去玩。
她有些害怕,本能地排斥任何人,當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時,她就想要將自己藏起來。
花未眠雖然知道他是出去爲國家辦事,手機不通也屬於正常現象,但是她心裡就是煩躁了。
“不,他會來的。”花未眠十分肯定,好像此刻穆斯年已經在來找她的路上了。
那邊穆斯年正好從那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走出來,手機一收到信號,就跳出來很多短信。
到底還小,笑笑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壞了,聲音特別地尖銳。
“你怎麼了?爲什麼要我過來看你?”
可是,電話還沒打出去,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最後一次按下那幾個號碼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
軍長大人回頭瞪了她一眼,接着更鬱悶了。
向隨雲在電話那端笑了笑,說:“你不要看迪拜白天這麼好,晚上也是挺亂的,你一個人在外面迷路了可要小心一點,要不要我來接你?”
於是,花未眠決定豁出去了——
說完,向隨雲又笑了笑,然後就掛了電話。
“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肯珍惜,我沒有能力再救你!”
抿了抿脣,他很艱難地說:“不用了,我相信。”
“有這麼薄的嗎?好像沒有一樣!”
後來她就不問路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路邊,等着穆斯年的電話。
花擎天不止一次給她找過家教,但是每一個家教都超不過一個星期,就走了。
大姨媽真的還沒幹淨啊,雖然沒有墊衛生棉,但是墊了護墊啊。
穆斯年靜了靜,果決地說:“隨雲,你知道眠眠對我們之間很敏感,抱歉,我不能過來看你。”
看得出來,對方其實是很想幫助她的,用了各種語言詢問,可是花未眠都聽不懂。
“你有!”向隨雲尖叫,“只是你不肯,你的心裡只有那個花未眠,你再也不管我和笑笑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迪拜的天很快就黑了。
只是,軍長大人顯然是不知道護墊是什麼東西的。
他皺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向隨雲。
花未眠很想笑,但是又覺得哭笑不得,這個人——哎!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隨後,他站了起來,鬱悶地一邊朝着洗手間走去,一邊說:“來什麼大姨媽!一來還來這麼多天!”
向隨雲雖然心底訝異,卻沒有問出來,而是說道:“你不用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但是我會告訴你的是,斯年不會來找你。”
她試着在路上尋找懂漢語的人,但是一連問了好幾個,對方都無法聽懂。
後來實在是坐不住了,她就準備走出去在酒店附近轉轉。
“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
出來的時候,軍長大人還坐在那裡埋頭苦想。
“我好難過,我現在需要你。”
“嗯嗯!”
花未眠一開始的確是很乖地呆在房間,但是她天生就是好動型的,這麼一個人呆在這裡,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掉了!
軍長大人一本正經,“可是你沒有用那個!”
他早上的時候感覺到花未眠的下面不再厚厚的,就以爲是她大姨媽走了,沒想到……
後來,漸漸地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鋒芒,對學習,卻始終是沒有什麼興趣。
這個有什麼好騙的啊,大姨媽這種東西,有就有,沒有也變不出來啊!
花未眠被他那種眼神看得幾乎毛骨悚然,恨不得將自己的衣物脫下來,然後讓他好好檢查一遍。
花未眠,如果這一仗你打輸了,那麼不要怪別人,是你自找的。
“呵呵——呵呵——”向隨雲有些空洞地笑了笑,“斯年,你記不記得,六年前我曾一度想死,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但是現在你要離開我了,我覺得自己好像再也沒有力氣活下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周圍的建築看上去都是一個樣,也沒有什麼特別性。
事實證明,在一個你不熟悉的地方,並且在語言不通,你又方向感不好的情況下,不要隨便出去亂轉。
——
剛好也不舒服了,就進去換了一片護墊。
尤其,說好的時間,穆斯年沒有回來,他的手機也打不通。
穆斯年只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黑線都掛不住了,要掉下來了!
“笑笑!”
爲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如果自己當初好好學習,現在又怎麼會想問個路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呢?花未眠已經對這個人徹底無語了,趁着他糾結,沒有用心壓着自己,她立即用力推開了他,然後就去洗手間了。
停頓了一下,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對了,笑笑!斯年你知道嗎,笑笑也在這裡,如果你不來,我就帶着笑笑一起跳下去!”
她在十歲之後就十分叛逆,上學的時候是問題學生,很多學校都不敢收她,最後是花擎天託了關係,將她送到了一所軍事化的學校。
她接了起來,那邊直接就說:“你迷路了吧?”
而她的手機已經快沒電了,所以她更加害怕。
一接起來向隨雲就在抽噎,那樣的聲音,他曾在向隨雲輕生的時候聽到過。
但是這一切,好像都已經徹底成爲過去式了。
“真的沒走嗎?”最後,軍長大人還是很糾結。
只不過二十分鐘之後,花未眠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軍長大人擡頭來,很無辜地看着她,那眼神無聲地在控訴她爲什麼要來大姨媽,“幹嘛?”
“那這樣吧,既然你真的不相信,你現在可以去裡面看一下,我說的那個薄的到底是什麼樣,要不,我拿一片出來給你看一下好了。”
現在很多人都有一個通病,當手機的電量少於百分之四十之後,心裡就會不安,沒有安全感。
因爲這幾天都大姨媽在身,所以衛生棉和護墊什麼的都放在洗手間了。
而後,她笑着給穆斯年打電話。
那個男人,其實還是太仁慈。
“……”
但問題是——花未眠的英語口語,很爛。
花未眠在這一刻,忽然那麼地恨當初不努力的自己。
在那裡,她也算是吃盡了苦頭。
向隨雲很快從手機裡找到一張以前他們三人一起合影的照片,迅速發到了花未眠的手機上。
“穆斯年——”她叫了他。
那邊一陣瘋狂大笑,然後就是向隨雲淒厲的聲音:“斯年,你現在過來看我好不好?”
花未眠不說話,緊緊咬着脣,手機有聲音響起,提示很快就要點亮不夠要關機了。
穆斯年正要說話,那邊卻傳來笑笑的哭喊聲:“爸爸,爸爸救我——!”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不會相信,要不待會兒等斯年到了,我們三個合影,然後我再發一章照片給你,你就會信了。”zVXC。
花未眠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試着打電話給穆斯年,還是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他不說話,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表明了他是真的不相信。
勾穆年候。“不要天真了,斯年現在正趕過來看我和笑笑,你覺得他還有時間去管你麼?”
但是自己又何嘗不仁慈了,如果自己真的足夠殘忍,足夠冷血,就不會給向隨雲用笑笑做藉口的機會。
“爸爸,爸爸你快來,媽媽要跳樓!爸爸你快來!”
手伸下去摸了一把,他很是不相信地問:“真的沒走?”
花未眠不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看四周,她不知道向隨雲現在在哪裡看着自己。
穆斯年握着手機的那隻手一緊,眸光驟然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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