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了林家大宅,班月清叫來了傭人,一起將林旭澤扶了進去。直到將林旭澤放到牀上,她才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看着林旭澤緊皺的眉頭,即使是暈倒了,卻依然還是不能放鬆下來。
“林旭澤,你到底心裡藏了多少事情,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班月清坐在牀邊,低下頭看着林旭澤的臉,表情充滿了哀傷。
因爲擔心林旭澤,班月清收拾好自己的狼狽,又擔心小雨看出自己的異樣,直接選擇了留下來照顧林旭澤。林旭澤一個晚上都在不安的做夢,班月清焦急的呼喚他的名字,卻無論如何都喚不醒他。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班月清才感覺自己剛剛閉上了眼睛,天就己經亮了。刺目的陽光照在臉上,讓她不自覺的擡手擋住了眼睛,卻發現林旭澤不知道什麼時候己經醒了過來。正躺在牀上靜靜的看着自己,視線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班月清開口,剛說了一個字,卻又沉默了下來。她想要問爲何昨晚會如此激動,可是看着林旭澤此時與昨天判若兩人的樣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林旭澤的視線從班月清脖子上的紅痕,逐漸挪到了她的臉上,再向上與她的視線直直相對。班月清看着他平靜的表情,實在難以與昨天那個暴戾的真的對自己迸發了殺意的男人聯繫起來。
而此時的林旭澤,卻突然擡手,班月清嚇了一跳,猛的往後一縮避開了他的手。可是林旭澤卻不以爲意的繼續向前,將手撫上了班月清的臉龐。
溫柔的表情,讓班月清有些錯覺,彷彿昨天那個人根本不是林旭澤,因爲此時的他,彷彿忘記了那件事情一樣。
手指在白皙的臉上輕輕的滑動,從額角滑落到耳旁,拇指落在了那嬌嫩柔軟的雙脣上,順着優美的脣線輕輕描繪着。
手的動物輕柔,就彷彿手中捧着的是
個寶貝一般,看着班月清的目光是如此虔誠,如此小心翼翼。可是眼底卻彷彿籠罩着一層陰霾,班月清被這樣的林旭澤嚇到了。隨着林旭澤的動作,班月清只感覺到了一陣陣森森的寒意。
就彷彿被蛇盯上的獵物一般,讓她的心逐漸越來越冷。班月清嚇的連連搖頭,想要避開林旭清的手,要是她越是後退,就越感覺林旭澤的手越來越用力,班月清大喊了一聲“不要!”想要推開林旭澤,可是卻被他一下子收緊手指,用力的捏住了自己的下巴。
將班月清拉近自己,不顧她的掙扎,林旭澤看着班月清的眼睛,殘忍的笑道:“躲?想要逃走嗎?可是,你難道能夠逃離的了?!”班月清嚇的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可是卻被桎梏在林旭澤的手心,根本動彈不得。
“班月清,你逃不開的,不要妄想能夠逃離我的身邊,不然,我會讓你付出你想不到的代價。”林旭澤鬆開手,將班月清輕輕推倒在地上,慢慢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班月清,眼睛裡絲毫沒有半分溫情,只有冷漠。“爲什麼,林旭澤,你告訴我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我想知道昨天的事情,你爲什麼會突然那麼激動?!”
班月清被這樣的林旭澤快要折磨瘋了,她不明白究竟是爲什麼。班月清一直以爲林旭澤對於她的恨意,是因爲小雨的存在,認爲她的不忠,所以才處處刁難她們母子,而她則是恨林旭澤當年的不告而別,根本就不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可是,林姨的事情,爲什麼林旭澤會對自己迸發恨意,班月清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看不懂林旭澤,“你究竟爲了什麼這麼對我,當年爲何……”班月清氣憤的質問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林旭澤突然狠狠盯着自己,想要說的話又沒有說出口。
當年?你竟然還有臉提當年?!林旭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僞裝的平靜也被打破
,他生氣的一揮手,牀頭的檯燈一下子被他打落在地,發出了破碎的聲音。班月清嚇了一跳,“你瘋了嗎林旭澤?!”
可是迴應她的,卻是林旭澤更加瘋狂的動作,將所有看到的東西全部摔到了地上,短短几分鐘內,所有的東西都被打爛了。聞聲趕來的傭人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因爲此時林旭澤的表情,黑暗的好像魔鬼一樣。
昨天的記憶排山倒海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腦海,班月清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脖子,這樣的林旭澤,讓她突然感覺隨時會像昨天一樣,失控的撲過來再一次掐住自己的脖子。
班月清沒有忘記,昨天的自己離死神只有一步之遙,如果沒有那個神秘的黑影,恐怕她己經被林旭澤掐死在墓園。
她不敢再與林旭澤說話,這樣的林旭澤己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她想要站起來,卻看到林旭澤突然轉過身來,死死的瞪着自己。“不要,你不要過來。林旭澤,你冷靜一下!”
班月清一邊勸着林旭澤,卻看到他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勸阻,一步步向着自己慢慢走來。班月清站起來瘋了一樣的向着門外跑去,因爲着急,拖鞋被甩到了一邊,腳一下子踩到了檯燈的碎片上面。
鮮紅的血瞬間流了出來,疼痛從腳心鑽來,班月清一個趔趄差點兒直接趴在了地上。她用力的用那隻完好的腳支撐住自己,但是顧不上停留,班月清拖着受傷的腳依然不停留的向外走去。
雪白的玉足踩在地面上,很快就被腳下的血染紅,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個血印。看到這些,林旭澤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再看着班月清飛奔而去的背影和地上的血跡,沉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麼狼狽的跑出了林家大門,班月清始終不敢回頭,直到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腳己經痛的沒有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