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點點頭，將已經看完的交接書放下，轉而翻起了財務報表。
錢穀心裡警鈴大作，與孫少陽互換一個眼神，上前道：“顧總，你今天怕是看不完這些報表了。交接書既然沒有問題，你就先簽個字，然後把孫總那邊的一千萬給了，這樣你也好安安靜靜地看資料不是？”
孫少陽也說：“劇組只等這一千萬就能正式開工了，三個月後就是影視大賽，每耽誤一天的時間，就少一分獲獎的可能。即便你是財務總監，也不能這麼任性吧？”
錢穀：“我明天的飛機呢，今天還得回去準備準備，你籤不簽字先給個話，總不能讓我們白等吧？”
顧萌冷聲笑道：“你們這麼急着讓我簽下交接書，反倒讓我懷疑裡面有鬼呢。錢總，你要度假儘管去，我不阻攔。孫總，你的青春偶像劇，我暫時還沒有辦法把錢給你。”
“不過我翻到了當初簽訂的合約，好像距離打款的最後日期，還有五天吧？”
孫少陽瞥了合同一眼，“這跟五天的時間有什麼關係？我們預留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到時候拍攝上再拖欠一點，就趕不上這次大賽評比了。”
“趕不上就趕不上，如果劇本真的好，根本就不用擔心火不起來。還是說孫總對自己的劇本沒有信心？”
“我當然有信心，但是少了這個噱頭，我們的收入會低上不少，顧總你能夠承擔這個責任嗎？”
“如果真是因爲我資金不到位導致的，承擔了又怎麼樣？”顧萌似笑非笑，眼神忽然落在錢穀身上，“錢總，你不是擔心趕不上明天的飛機嗎？現在還不走？”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錢穀面色鐵青，“好，很好。希望你以後沒有求我的那一天！”
“借你吉言。”
顧萌微微頷首笑着，錢穀冷哼一聲，徑直離開。
整個辦公室裡面瀰漫着一股菸草的味道，此時他一走，頓時好了一點。顧萌讓聶曉丹將門窗都打開，又瞥了一眼被孫少陽踹壞了的門，語氣幽幽。
“孫總，至於你踹壞的這扇門……”
“顧總放心，只要你這一千萬到位，門我自然會修補上的！”
“呵，說得像是拿這一千萬來修門一樣。”顧萌收回目光，“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孫總也可以回去了。至於那一千萬，最後期限之前我會給你一個確切答覆。”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你的答覆了。”
錢穀已經走了，孫少陽在這裡繼續待着也沒什麼意思。
聶曉丹把窗戶都打開了，又把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辦公室的一切終於重見光明。顧萌適應了一會兒，看着整個辦公室裡面的桌椅說：“這些工具，全部打包送給錢總，然後重新裝修。”
“錢，就從錢總未結算的工資裡面扣除。”
聶曉丹滿臉擔憂，“顧總，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還有孫總那邊，他們兩個明顯是過來找茬的。”
“他們過來找茬，就不允許我把他們打發回去？”顧萌收起財務報表，“行了，你先張羅着裝修的事情，我到你的辦公室裡去坐一會兒。”
“啊？可是我的辦公室只是個小隔間啊！”
顧萌要的就是小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