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
說實話她有點莫名其妙。剛纔她無聊視線往旁邊瞟了一眼,結果董琳就一臉要衝過來跟她打架的表情。
被季揚拉住了,乍一看好像是熱戀的愛侶之間在竊竊私語,可是薛迷看着卻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這個季揚……
被老太太欽點扶起來要取代季北的人,表現得也是老太太那一派。
可是薛迷覺得,他的態度似乎有點奇怪……
她敏感地發現在老太太視線外,季揚似乎從來不招惹季北,甚至大多數情況下,是避開走的。
“少夫人?”
薛迷從思緒裡回過神,看着眼前這位陌生的夫人。
對方發現薛迷在走神。不過沒關係,有她身邊的男人在,她想在什麼時候走神都行。
因此她笑着又把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
“少夫人,聽說您是t市薛家的女兒吧”,對方笑道,“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鄉呢。不知道薛大小姐對我還有沒有印象,我是蘇毓的姨娘。”
這關係攀的,可真叫人不恥。
可是偏偏攀得可順利,蘇毓的名字引起了薛迷的注意力。
她仔細想了想蘇毓家的人……然後想起來蘇家的確有個飛黃騰達的親戚,是蘇毓媽媽孃家的什麼人。不過蘇毓倒是沒怎麼提過。
薛迷的態度終於端正了一點,端着酒杯沖人家微微一笑:“原來是阿姨。”
對方大喜,還想跟薛迷怎麼親近一下呢,剛剛還在跟人說話的季北突然在百忙之中回了一下頭。
就在剛纔那一瞬間他還在跟身邊的人周旋,結果他突然就伸手把妻子抱過去了。就好像剛纔他一直在注意薛迷這裡的動靜。
“姨奶奶來了。”季北一笑,環着身材嬌小的美人兒轉了一個圈兒。
她的裙襬綻放,讓身邊的人不由自主地都退出去一步。
擡起頭,就看到壽星在兩個年輕女孩的扶持下從樓上走下來。
“喲,老太太來了。”
人羣迅速圍了過去,連季揚和董琳都打起精神上了前去。
季北卻順勢抱着薛迷退了下來。
他眸中冷冷地看着那個,蘇毓的阿姨。
薛迷擡頭看見他那個眼神,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шшш¸ttκд n¸c o
季北迴過神,然後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以後別在這種場合說你孃家的事。”
薛迷皺了皺眉:“什麼場合?”
季北擡頭看了一眼四周:“不合適場合。”
頓時薛迷就沉下了臉。
什麼不合適的場合?意思是說她是不合適的人?
難道她想來嗎!
季北卻沒空安撫她,直接把她往前一帶,去給老太太祝壽。
老太太被衆人簇擁着,站在高處,含笑接受了一羣晚輩的祝禮。
看見季北,她倒是笑出了聲:“數你最沒有良心,新婚燕爾的,就把什麼都拋去腦後了。我這想見見你啊,還找不到人呢。”
這是老太太第一次在公開場合提到薛迷。
衆人鬨笑捧場:“您這是哪裡的話啊,北少是最孝順的。娶了新少夫人,一個變兩個,加倍孝順您。”
老太太身邊,陳茉的笑容就有點勉強。
薛迷皺了皺眉。
她怎麼覺得這個壽宴,到處都不對勁?
在那種家庭長大,薛迷的敏感度要比一般人高。以至於整個壽宴她都有點神經兮兮的。
後來季北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有貴婦人過來和她說話,季北也不會走開,手搭在她腰上,一直含笑聽她們說話。
弄得對方也有些尷尬,只得自己訕訕地走了。
以至於後來女眷都往老太太身邊湊的時候,薛迷還是被迫跟在季北身邊的。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還是聽了一耳朵的秘密。
然後又有點啼笑皆非。季北還真是大膽,在壽星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敢公然跟壽星反着來。
季北說得沒錯,這種派對,因爲精神高度緊張,時間就過得很快。
女眷都圍着老太太,男人都圍着季北,季揚和董琳都不見蹤影。
季北倒是很開心的樣子,還幫薛迷擋了不少酒,結果晚宴還沒正式開始,他就已經有點醉醺醺的了。
剛開始他還只是放鬆了身體靠在她身上,後來走動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把薛迷也帶得摔倒。
“哈哈,北少這是醉了嘛。”
季北摟着臉色不太好看的薛迷,笑道:“慚愧慚愧,我先失陪一下。”
這種情況大家都理解,取笑了他幾句,就讓他帶着薛迷先上樓去了。
季北雖然看着有點搖搖晃晃往薛迷身上癱,可是等薛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上樓銩上牀,才發現他的眼神十分清澈穩定。
“……你沒醉?”
季北攤開雙手,彷彿還是帶着幾分醉意,只是笑道:“我不走,老太太怎麼施展?今天她大壽,我總得給她點面子,成全一下她的心願。”
薛迷不是沒有見過季北冷酷惡劣的一面。事實上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冷酷惡劣的。
今晚的派對上,種種跡象表明老太太已經是強弩之末。季北偏偏給她製造幻覺,讓她覺得她還有戲唱,讓她忙忙碌碌的,確實有點可惡。
不過薛迷是見慣了的,她也管不了這麼多,更不打算就此事發表什麼意見。
“今晚不出去了嗎?”
季北撐起身體看着她:“怎麼?很難受?”
“很難受……”薛迷也有點無奈,“這束身衣真的不是人穿的,你不知道我出了多少汗。”
“我看看。”季北立刻來勁了,從牀上徹底爬了起來。
薛迷來不及躲,就被他抱了過去。
“你幹什麼!”
“不是說累嗎,我幫你解開啊。”他的頭靠在她身上,那樣子又有幾分像醉鬼了。
薛迷被蓬蓬裙絆住了腳,又被他攔腰抱住了,竟然起不了身。
“現在脫了待會兒還得穿回去嗎!”薛迷奮力想攔住他的手。
可是半醉不醉的男人興致勃勃的,竟然硬是把她身上那件高級定製的洋裝用撕的撕了下來。
“季北,季北!”
然而她身上,漂亮的洋裝很快就變成了破布。
季北按住她,順勢把束身衣底襯從她身上解下來,解放了她大汗淋漓的身軀。
“真出了這麼多汗啊,薛迷。”分明是調笑的口氣,可是他的眼睛就跟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