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成還在對着電腦忙碌,蘇毓突然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拿着那份資料就走了。易天成斜眼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蘇毓一路小跑跑過去塞給薛迷:“這個還是你收好。”
薛迷愣了愣。
“跟他們講條件啊。破u盤就給他了,你收着這個。一人一半,不虧。”
薛迷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守不住。”
她說的是實話。現在人爲刀俎她爲魚肉,易天成分分鐘能把東西搶走。
蘇毓急道:“我幫你守”
薛迷還想說什麼。
蘇毓道:“傻了臭丫頭,這些都是季北的心血啊他是個男人,是男人都有野心有抱負的。這麼長時間了,他憋着一口氣是爲了什麼,別人不明白你還能不明白嗎有了這個他可以少走多少年彎路你總不希望你們以後夫妻倆還聚少離多吧難道你不想他可以輕鬆一點天天陪着你嗎”
說着她看了易天成一眼,道:“誰跟你搶,我跟他拼命。”
易天成:“”
薛迷收好了那個檔案袋,有些艱澀地道:“蘇毓,謝謝。”
“我是給我乾兒子攢以後娶媳婦的聘禮錢呢”,蘇毓蹲在她身邊,眼神溫柔,輕聲道,“你放寬心,會沒事的。”
易天成的聲音遠遠傳來:“蘇小姐,計劃臨時變動,你應該知道,你已經沒用了。”
現在不需要她假扮未婚妻,易天成的口氣聽起來像是想過河拆橋了。
蘇毓冷哼了一聲,道:“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知道嗎你以爲你是什麼人,能把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別忘了前幾天你還上過我們家的門呢,我爸媽面前都走過場啦,你就想這麼輕易的散夥”
爲了增加可信度,易天成還帶着到過蘇家見家長
易天成動了動脣,道:“哦,你是想跟我假戲真做”
蘇毓笑,道:“想得美,死瘸子。”
易天成的臉色變了變。
蘇毓又道:“我就是告訴你,想把老孃弄走,沒那麼容易”
易天成的嘴角抽了抽,視線落在薛迷手上的那個檔案袋上,才道:“隨便你,愛呆就呆着吧。”
蘇毓哼笑了一聲。
薛迷腦子有點糊,心想是不是孕婦反應有點遲鈍了呢
怎麼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怪怪的
但是易天成自始至終沒有去搶她手裡的文件。
只是在他接了個電話以後,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他道:“我父親和一些軍政要員已經到t市了,他們要求馬上跟你見面。”
薛迷本來已經開始打瞌睡了,聽到這句話連忙坐直了身子:“現在”
“現在”,易天成肯定地道,“他們已經在從機場趕過來的路上了,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到。”
蘇毓輕輕握住她的手。
易天成的視線又落在那個檔案袋上,但是擡頭就看見蘇毓像護崽子的小母雞一樣虎視眈眈地瞪着他。
最終易天成無奈地道:“那個檔案袋你拿好。剛開始別急着說話,那些人都是人精,你先聽,千萬不能讓他們把你套進去。我的u盤裡是事件分析報告。你手裡的是罪證。等我做完簡單分析,就需要用你手裡的罪證。那個時候你就可以開始提條件了。不要輕易鬆口。”
薛迷和蘇毓同時愣了愣。
易天成別開臉,臉色很難看地道:“我不稀罕那點東西。而且,我們家老爺子很是欣賞季北,他會給你們撐腰。”
薛迷點點頭。
易天成又道:“半個地球的財富,怎樣分割纔不會引起全球動盪,是一個很嚴肅的課題。季北如果人可以在這裡,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實力和他的高瞻遠矚,可以得到的將是不可估量的那一部分。可是你我問問你,你對他的事情瞭解嗎他公司那些事兒。”
薛迷搖搖頭:“不瞭解。”
易天成:“”
蘇毓連忙道:“我們小迷是藝術家不懂那些是正常的”
瞧這護犢子的德行
易天成嘴角抽了抽,最終道:“我會盡我所能爲你們爭取。但是事情最終結果怎麼樣,你們不要太樂觀。總體來說,他們還是遵循紳士準則,如果你不給,你手裡的東西他們也不會搶。但是有一點,你自己千萬別被他們給忽悠了。”
薛迷心裡只想季北平安。但是如果可以,她也想爲他爭取更多。
這是千載難逢的一個機會。可是他放棄了
她定了定神,道:“我儘量。”
易天成對她其實不報太大的期望。就算是個女強人,臨產的時候也很難保證能發揮正常,本身形象也缺乏說服力。更何況她只是個玩藝術的女人。
自古江山美人難兩全。易天成忍痛吐了肉,想到季北佈局許久最終也是嗝屁收場,他又舒服了一些。
這時候,蘇毓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入耳中:“沒想到你還有點良心。瘸子,謝謝你啊。”
易天成瞬間炸毛,惡狠狠地道:“我是聽了我們家老爺子的吩咐沒有辦法”
蘇毓嘀咕了一聲,道:“哦,是這樣,有機會我會替薛迷當面謝謝他。”
“薛迷以後有的是跟他見面的機會,用得着你替”
蘇毓冷笑,道:“我聽出來了嘛。你的意思是說我身份不夠格是吧死瘸子,你還真當你自己是個屁了。”
易天成無奈地在心裡罵了一聲,小潑婦。
一個小時以後,drea高層展開了一場t市場面空前的會議。
與會人只有十二位,包括易老爺子在內。除了蘇毓和薛迷,他們任何一位都是政界響噹噹的人物,就是市長在這裡也只有站的份,沒有坐的地方。
易天成已經把u盤裡的東西投影到了大屏幕上,用英語快速地做着狀況分析報告。
最終結束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
倒是有個中年女官員注意到這個細節:“易,這些資料,是誰整理的”
非常複雜的情況,卻整理得清晰,一目瞭然。雖然花了一個小時來講解,卻讓人很容易聽懂。
易天成看了薛迷一眼,才道:“是這次的重要證人,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