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ZERO眉頭一擰,禁不住回頭看了身後試圖將緋墨爵制住的幾人一眼,眸色深沉的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就在此時,白色的林肯房車車門被人打開,一個高挑窈窕的黑色身影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
美麗的藍黑色眼眸微微揚起,她看了一眼那邊被風花雪雨四人拖延住的兄長,這纔將目光移到了自己前面的男人身上。
紅脣微揚,她的聲音嫵媚,卻帶着一抹寒冷,“把人放進車裡去,再來做你該做的事情。”
ZERO微微頷首,看了一眼懷裡嬌弱不已的女人,眸色深沉的往緋嫺身後的房車走去,將她放在了寬敞舒適的車座裡。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ZERO翻開旁邊的醫藥箱,從一個白色的藥罐裡拿出一顆扁扁的褐色藥丸放進了凝纓的嘴裡,然後又從裡面拿出了一支小巧而精緻的不同於其他類型的手槍,將特殊製造的透明子彈浸泡在一罐藍色的液體中,然後夾起放進了特殊手槍裡。
走出房車,緋嫺窈窕的身子一動不動,撐着傘靜靜地看着那邊有些劇烈的打鬥,見到ZERO出來,便朝他攤開了手心。
ZERO將手中的特殊手槍放在她的手裡,緋嫺微微揚脣,眼神難得的有些沉重,“分量多少?”
“足夠讓Jeff安靜一天。”
緋嫺淡淡的點頭,緩緩地舉起手槍,藍黑色的眼眸帶着一抹犀利,準確無誤的瞄準了對面出手快狠準的男人。
見好不容易纔碰到那個菸灰色身影的花無又被他一個迴旋踢給踢開,緋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手指一勾,“砰”的一聲,從手槍裡射出來的透明子彈已經準確無誤地沒入了動作快如閃電的男人的肩膀上。
就是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好像都隨着這一聲槍聲,而靜止住了。
緋墨爵前一秒還在閃動的身體,這一秒已經倏地停了下來,然後,“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見到緋墨爵倒地,周圍的幾個人來突然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去將他們的主人扶起,有些驚愕的看着不遠處拿着手槍的緋嫺和ZERO。
月朧看着緋墨爵緊皺的濃眉,還有他那虛軟無力的身體,禁不住咬脣,起身冷然的質問道,“大小姐,爲什麼要對大少用藥?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
“怎麼?心疼了?”緋嫺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聲音在這樣的雨聲之中透出一抹冷血,“你以爲你們能制服他?看你們臉上的掛彩程度,再不出十分鐘,估計等會我要給你們四個都收屍了吧?”
風鳴和花無,還有雪剎對視一眼,看着對方臉上那狼狽的傷痕,都是拜他們發狂的主人所賜。
無話可說。
緋嫺收起手槍,看了他們一眼,“回去。”
說完,她便撐着傘走進了房車裡。
ZERO沉沉的看了那邊的風花雪雨四人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跟着緋嫺走進了車裡。
風鳴和花無將失去了意識的緋墨爵扶起,撐着他的身子往另一邊的黑色房車走去。
雪剎好心的拍了拍月朧的肩膀,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嘴角的傷痕,忍不住皺眉道,“大小姐說的沒錯,要是不用藥讓大少停下,今晚我們都會沒命,雖然這藥副作用很大,但也才第二次用,估計還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回去吧。”
同是身爲女人,雪剎自然是知道月朧的心思。
自從五年前月朧做了主人的女人,她就知道她已經陷進去了。
冷漠的殺手,也有了感情。
雪剎淡淡一笑,幸好她定力夠好,愛情什麼的,對於她來說都是浮雲。
幽沉的黑夜,墜落的越加深邃悽然,毫無止境……
斜打着車窗的雨點就像是鞭炮聲一般,狂風在車窗外瘋狂地咆哮,不停地拍打在玻璃窗上。
透過玻璃窗,那急速流下一道道水痕使得外面朦朧一片,和車內璀璨的燈光十分的不協調。
安靜的車內,只有幾人淺淡的呼吸。
緋嫺端着一杯熱騰騰的紅茶輕輕地的啜飲着,藍黑色的眸子時不時瞥向一邊正爲凝纓探看病情的黑色身影。
放下茶杯,緋嫺悠悠的開口道,“ZERO,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女人,
無論如何,只能屬於緋家,如果你有什麼想法,我勸你最好還是扼殺掉,她,是走不了的。”
ZERO的背影微微一僵,在璀璨的燈光下,有些冷然。
“我外公那麼疼愛你,讓你掌管一方的勢力,希望你不要因爲一個女人,而做出讓我們失望的事情。”緋嫺淡淡的說着,眸光閃着一抹看不透的慧黠。
ZERO轉過身,在銀色面具下,那張臉從來都沒有人看清過,這會也無法看清,只是輕輕一笑,有些滄桑的嗓音在車內低低的響起,“當然,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即使……是代替Jeff處理黑道的事情,我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整個家族。”
緋嫺看着他,也沒有去深究他話中的真情實意,只是淡淡的勾脣笑道,“希望你心裡也真的這麼想。”
ZERO掩去眸底的一切思緒,徹底的放空自己的心,不再多想。
*
自從那晚過後,凝纓就被緋嫺安排在了她以個人名義在荔灣豪宅區買下的一棟私人別墅裡。
她吩咐玉嫂去照顧凝纓,而緋家大宅這邊,緋墨爵依舊處於昏迷中。
經過一個晚上的暴雨肆虐,第二天的天氣,清新的有些讓人恍惚。
好像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一樣。
可是,看着彼此臉上或輕或重的傷痕,風花雪月四人都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因爲一個女人,他們不惜和主人動手,演變成這樣的一個鬧劇。
若是傳回意大利去,估計卡諾家族的那些長輩,又有人要暴怒驚跳了。
緋嫺特地吩咐幾人把口封實了,若是昨晚的一切讓意大利那邊的人知道,不止是他們吃不了兜着走,連她都或多或少會受到嚴懲。
畢竟那個頑固不化的家族,向來都將他們的繼承人看的比一切都重要,要是知道有凝纓這個嚴重影響着他的女人存在,她不死,那纔怪。
緋墨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夕陽的餘光染透了半邊天,昏黃昏黃的,就像是投下了一層金紅色的薄紗,籠罩在撩人的烏山湖畔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