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接近尤烈的目的。”藍恩雅咄咄逼人,語氣尖銳又鋒利。四年前這個女人爲了報復藍家而接近尤烈,四年後她接近尤烈又是爲了什麼?今天,她非要弄清楚不可。
海惠真心感到無語,她是過來人,她也懷過孕,她知道懷孕的人特敏感,整天愛胡思亂想。記得當年她懷海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過她想的都是嬰兒畫面,想着盼着海恩的到來。
見海惠不說話,藍恩雅以爲海惠是怕了她,更加氣焰囂張繼續道:“藍瀾,如果我是你就一頭撞死算了。你別在這裡跟我裝失憶,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猜你是不敢面對四年前做的那些低賤下流的事,所以你才裝失憶的吧?”
“什麼低賤下流的事,你別胡說。”只要一提到當年的事,海惠的小宇宙都會有些小激動,儘管她不記得,但還是能感覺得到心痛。因此,她一直不願意面對以前的事,會痛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她只要把當下活好就得了,只要能跟海恩一起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她別無它求。
“還裝呢……藍瀾,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但我又可憐你,一個被撿來的孤兒,傻傻做了別人的復仇工具二十幾年,到頭來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只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想想都覺得可悲。”藍恩雅一一揭開海惠過去的傷疤。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上還有意義?
“你說什麼?”雖然感到很陌生,但海惠的內心卻是很在意藍恩雅說的話。她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但她又害怕去面對。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會是天堂還是地獄。今天聽到藍恩雅的說辭,直覺告訴她不要相信藍恩雅的話,可是這些話給她的感覺卻又是那樣的真實。她好害怕,怕藍恩雅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難道她的過去真的那樣不堪,那樣可悲嗎。
“如果你的失憶是裝出來的,那我真的很佩服你,臉皮居然可以厚到這種程度。四年前,你知道你把尤烈傷得有多透?如今還敢死不要臉的賴在他的地盤裡,你還有臉嗎?”藍恩雅一字一句說得正起興。把當年累積的怨恨如數奉上,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她對藍瀾都只有羨慕忌妒恨。
她傷害了尤烈,那個惡魔那樣強大,她怎麼可能傷害得了他呢?藍恩雅肯定在騙她,她不相信,她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海惠腦海一片混亂,她沒有傷害任何人,她不想被藍恩雅冤枉,於是她拼命在運動大腦神經,她想記起當年的事,然後大聲的否決掉藍恩雅對她的污衊。
結果還是跟以往一樣,即使她使勁地想,腦裡除了刺痛外還是一片空白。
海惠雙手捂住頭,頭
部傳來的劇痛讓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媽咪,你怎麼了?”海恩揪着海惠的衣角,擔心的問道。
“媽咪沒事,海恩不要擔心。”海惠表情痛苦道,雙手一直在微微發抖。
“你這個瘋女人,我不准你欺負我媽咪。”海恩上前拍打着藍恩雅。他纔不管藍恩雅是不是大肚子呢,反正他是不會放過欺負他媽咪的人的。
藍恩雅把海恩推倒在地上:“滾開,死野包。”
“海恩!”海惠已經顧不上頭部的劇痛,急忙把地上的海恩抱在懷裡。
“嗚……媽咪,這個瘋女人好凶,我好怕。”海恩抱着海惠,委屈的哭道。海恩其實是個很堅強的孩子,他之所以會哭是因爲他看到媽咪被別人欺負,他卻幫不上一點忙,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不能保護媽咪。
“你再敢說我是瘋女人,我就撕爛你的嘴。”藍恩雅手指着海恩,大聲吼道。
“藍恩雅,你在幹什麼?”這時,尤烈跟尤劍威從大門走了進來,剛好碰上這一幕。
尤烈看到海惠蹲在地上抱着大哭的海恩,他的心裡揪着的疼。他們是被藍恩雅欺負了?
“他說我是瘋女人。”藍恩雅故裝委屈的小聲道,上前挽着尤烈的手,卻被尤烈毫不留情的甩開了。
“海恩,告訴爸爸,誰欺負你了?”尤烈抱起海恩,心疼道。
海恩怒氣衝衝的指向藍恩雅:“是她,她說媽咪是賤野包,我是野包仔,她還讓媽咪不舒服,又把我推倒在地上。”海恩像個小炸彈似的幾句話就把藍恩雅做的好事全給炸開了。要他含冤受屈,他可辦不到,他沒把事情誇大來說已算他仁慈。
尤烈斜瞪着藍恩雅:“藍恩雅,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別挑戰我的底線,你會輸不起的。”連傻子都看的出來他又多在乎海惠母子,難道小心眼的藍恩雅會看不出來:“你馬上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尤烈鐵了心道。
同意讓藍恩雅在海景別墅住下,那是他對她還有一絲惻隱之心,現在他對她的這點心已徹底被她摧毀,他不能留她在這裡,再讓她有機會傷害海惠母子。
聽尤烈這麼一說,藍恩雅開始慌了,馬上發出了求救信號,把眸光移到站在一旁的尤劍威身上:“爸,你可要爲我做主啊,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尤家的骨肉。”
“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情說,你馬上給我滾。”尤烈不肯退讓的怒斥道。
“尤烈!”尤劍威喝止住尤烈,接着又稍帶不滿的對藍恩雅道:“不是要你等我來處理的嗎?怎麼就這樣沉不住氣呢。”
尤烈冷笑一聲。很好,難怪老子今天說什麼都要跟他一起回海景別墅,合着是爲藍恩雅出頭來的。老子又怎麼樣,老子也沒情可講,他的事什麼時候讓老子插手過:“你是聽不懂中國話,還是聽不懂人話?我叫你走,沒聽見嗎?”尤烈那犀利的眼神貌似要把藍恩雅吞進肚子裡似的。
看出尤烈心意已決的樣子,藍恩雅淚如雨下,捶胸頓足道:“尤烈,你怎麼可以不要你的親骨肉?你還是人嗎?”
“我沒有不要我的親骨肉,孩子我可以接受,你就給我免了吧。”尤烈依舊擺着一張臭臉。如果藍恩雅肚子裡的孩子真是他的,他會負責到底,他會給他最好的生活,除了不能接受他的親媽外,他什麼都可以爲他做:“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尤烈不理會一旁抽咽的藍恩雅,轉身來到海惠的面前關切道。聽海恩說的不清不楚,藍恩雅推倒海恩,是不是也對海惠動手了?否則她怎麼會不舒服呢。
海惠忍住頭部傳來的劇痛,緩緩地搖了下頭。每次頭痛她都必須得吃頭痛藥止痛,要不會一直痛着,奇怪的是,她一吃藥就不痛了。她曾去檢查過,醫生也看不出是什麼毛病,只能說這是個人的心理問題,也許是她過往的記憶讓她太過沉痛,只要一想就會條件反射的頭痛,而藥物是她依賴習慣了,覺得只有吃了藥她纔不會痛。這又簡稱是一種心理病,其實她的身體無大礙,只是心理在作怪。
“搖什麼頭嘛,明明就有事。”尤烈看到海惠眉頭緊鎖,兩腳發飄的模樣,他就知道海惠在撒謊。尤烈橫抱起海惠對着海恩道:“海恩,我們上樓去。”老子貌似是來爲藍恩雅打抱不平的,就讓老子好好跟藍恩雅商討商討對付他的大計,他就不打擾了。
海惠溫順的窩在尤烈的懷裡,貌似有些含情脈脈的看着尤烈。她不反抗不是因爲她怕尤烈,也不是爲了氣藍恩雅,而是她真的被尤烈驚呆了,小宇宙也有些小感動:原來他並非對每個人都像對她那樣。細想一下,這個男人雖然霸道,但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充滿關懷,並沒有要害她的意思。而且她漸漸地發現,這個男人只有對她纔會有好臉色,只有跟她說話語氣纔會柔和。其她女人在他心裡都貌似不值得一看,不值得一提似的。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對她欺負、霸道,但卻見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如花似嬌的女人,他不屑一看,非要抓着她不放。她跟他是有着什麼樣的過去?他真的愛她?還是他們原本就是相愛致深的。
不知不覺中,海惠對自己的過去也沒那麼排斥,反而還越來越感興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