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李月兒還癱坐在地上,拍拍胸口,嘴巴發乾,後背上全是冷汗。
今天,如果不是親耳親眼聽見看見,她怎麼能相信,林朗居然是和劉博武是一夥的呢?現在看來,在他們一到這個小山村來時,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行蹤。一切,都是一個計劃,是圈套,他們玩的不亦樂乎,可是她,是無辜的呀。
還有黃鶯!李月兒跳起來,黃鶯也是無辜的!從頭到尾,她都是被利用,劉博文壓根就不愛她!接近黃鶯,主要的目的還是她!
可是李月兒搞不懂,她到底有什麼可被利用的價值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山村小丫頭,無財無色無勢,他們到底圖的是什麼?
仔細的想着,想來想去,心下猛然一驚,難道他們是衝着父親而來?
父親的來歷一直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甚至連母親,好像也是不瞭解。
不過母親從來不問,而她,也沒覺得父親和周圍的人不太一樣,有什麼不妥。
可是現在,如果這些人是衝着父親而來,而父親已經去世,那麼,她和母親,還有文軒,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目標。
不!她絕對不能容許文軒和母親遇到什麼危險!
如果他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站起身,朝家裡狂衝。她要抓緊回去,回去看看,看看文軒和母親,還是不是好好的在家裡,等她!
一路上,李月兒的腦子轉的飛快。她必須裝着什麼也不知道,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家人的安全!
院子裡,鬧哄哄的站着很多人。胡彪的大嗓門,震的人耳朵發麻:“黃鶯,鶯兒,你就是爲他,纔對我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吧?你個臭女人,你害苦老子了!”
黃鶯臉色慘白,眼睛卻是睜的溜圓,她冷冷的說:“胡彪,不許你侮辱我!你給我滾!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撒野?哈哈哈……”胡彪忽然昂
頭大笑,然後向前一步,跨到黃鶯的面前,逼視着她:“我爲了你,什麼都不要了!房子,錢,兒子,甚至連老孃都不要了!結果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一邊花言巧語的哄的老子團團轉,一邊和這個小子來往!現在釣到凱子了,是不是就要一腳把我蹬了?告訴你,門也沒有!”
“胡彪,你別忘了,你這是在哪裡!”黃鶯氣的要說不出話來了,看看躺在牀上的劉博文,依然是緊閉着雙眼,心裡不由氣惱萬分,索性也豁出去了。
“在哪裡?有理走遍天下!是你虧欠我的,我在哪裡也說得過去!”胡彪看着黃鶯那美豔依然的臉,一把拉住她:“跟我走!”
“住手!”黃爸爸再也忍不住了,看着周圍鄰居們那鄙視的眼光,他的老臉再也掛不住了。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女兒爲榮,今天,那層榮光已經全部沒有了,將來,他會被人笑話一輩子的。
“哦,你是誰?”胡彪問。
“我是黃鶯的爹!如果你有什麼事,應該到我家裡來講,你這樣鬧騰算什麼?”
“到你家講?你們家還不是她做主!鬧騰?我不鬧騰,她就成別人的媳婦了!”胡彪心裡也是窩火,他自問自己待黃鶯不薄,怎麼會這樣?
黃鶯如果沒有他的資助,她能混到今天這地步?
林朗斜着眼睛在看笑話,卻不上去勸解。山村的人雖然淳樸,可是他們也相對保守,最是見不得女兒家勾三搭四。黃鶯從小高傲,人又漂亮,平時相對又囂張,這下子,算是滿足了某些人的陰暗面。所以大家只是看熱鬧,卻沒有人上去勸架。
李月兒的心裡,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她扒開人羣,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胡彪:“這裡是我家,請你離開!”
“李月兒?”胡彪看着她,雖然沒放在眼裡,但是平時對於她的爲人,倒是也有着幾分敬意。
“沒錯。如果你是來做客的,我們歡迎你。如果你是來鬧事的,請你離開。”
李月兒站在胡彪
面前,雖然胡彪比她足足高一個頭,可是她就這樣死死的盯着他,好不肯退讓。
“誰他媽的想鬧事?黃鶯說是回家探親,我一等再等,等她回去,她卻老是不回來。我心急,不是就找來了嗎?誰知半路上,有人告訴我,說黃鶯帶了個男朋友,在家裡得瑟着哪。我現在就想把黃鶯帶走!我要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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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跟我走!”胡彪又想拉她。
“別碰我!離我遠點!”黃鶯心下氣惱,以後她在村裡,怕是擡不起頭來了。
李月兒卻是轉身,勸道:“黃鶯,你就跟他先回去好了。”
黃鶯現在最好是能離開這裡,回到胡彪那裡,只有這樣,她纔是安全的!她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成爲劉家兄弟手中的棋子?
“月兒?”黃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黃鶯,你欠胡彪的情分,現在,你必須先跟他回去!”李月兒心裡焦急,可是又不能顯示出來。邊上的這些人,有很多恐怕已經被劉博武收買,如果黃鶯繼續留在這裡,那麼,不僅僅是她自己,甚至連她的父母,都有可能會遇到麻煩。
“我爲什麼要跟他回去?我……”黃鶯臉色煞白,這時候的她,孤掌難鳴,心裡對李月兒,卻是恨的咬牙切齒。看來她還是小看她了,平時裝的那麼無辜,關鍵時候,就露出來了。她什麼意思?想把她趕走?這樣,她就有機會,去得到博文的愛了,是不是?
“黃鶯!博文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你回去,聯繫醫院!再說了,如果人將來死在我家裡,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要不你把他接回你家去吧。”李月兒直接說。
“你——哼!”
黃鶯一轉身,朝家裡衝去,胡彪連忙跟着跑了過去。
“大家都散了,散了,有什麼好看的,都回家去吧。”李月兒直接趕人。剛纔黃鶯遇到麻煩,作爲鄰居,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口勸阻,這讓她的心,直接跌入了無底的冰窖裡。人情,真的如此冷漠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