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凝偏開頭不說話,墨成鈞便不再問。
逼仄的空間裡靜默的氣息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偏了頭看向車窗外,深色的車窗玻璃上映着男人的側臉,模模糊糊的影子,顧冬凝卻突然坐直了身體扭頭看他。
墨成鈞似乎是感覺到她的坐姿變化,他睇過去一眼,“怎麼了?”
“你來醫院做什麼?”
她問。墨成鈞難得扭頭正經看了她一眼,他嘴角微微勾起個笑意,這還算是她整兒八經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看個孩子。”
看個孩子。
果然。她在b超室的時候,隱約看到個人影,雖說簾子擋了一下不甚清晰,如果不是窗戶玻璃上的模糊影子,她也不曾想到。顧冬凝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兒,她重新又偏過頭去,放在身前的手指卻終究是收緊了。
他的車熟門熟路就到了她的公寓樓下,男人停下車,卻沒有動作,他沉默半響扭頭看向顧冬凝,“起名字了嗎?”
顧冬凝狠狠瞪過去一眼,她抿了脣,重重的,“墨成鈞,這個孩子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我們之間既然已經結束了就乾乾脆脆的,你當初那樣手起刀落的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很慶幸。所以,也希望你以後繼續這樣。當你讓我自己看着怎麼辦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再也跟你沒有關係了,一絲一毫的關係都沒有。未來,哪怕你們見了面,大家也都當做不認識。”
他們要的,就是相對陌路。
顧冬凝用力推開車門,她下了車後反手拍上,一步不停的往樓上走去。
她氣的胸腔起伏,既然那麼幹脆利落的放了手,現在再來問她孩子的事情豈不是太可笑了?!她的孩子,就只是她的孩子而已。
從她決定留下他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孩子,便只是顧冬凝的,他們的現在和未來緊緊相連,可卻跟她的過去再沒有半點關係,是好是壞,她都一力承擔。
墨成鈞下來車,他就站在車身前,看着她一步步走進了進戶門,陽光如此明亮,卻照不透心澗的黑暗。
他逼着自己放手,卻又不甘心斷的一乾二淨。他的矛盾和糾結,在任何人看來都沒有道理。
可是,這個女人,哪怕只是冷眼相對,他也想,看看她。
與淩氏合作的項目無比順利,接踵而來的便是各種項目攻關和宣傳融資,墨成鈞雖說是交給陸川來辦,可到底有些事還是要親自出席。
一場由承安市政府組織的商界項目對接會,到底是推不掉。
作爲此次項目淩氏的代表人凌霜也一起出席。
兩人自一亮相便是引來衆多媒體鏡頭的追捕,凌霜穿着優雅的晚禮服,手臂挽在男人的臂彎間衝着鏡頭得體的微笑,墨成鈞依舊是黑色修身西裝,挺括的襯衣衣領探出來,顯得愈發的星眸朗目,微微露出的襯衣上兩枚袖口熠熠生輝,依舊是帥氣逼人,只是身上的氣場斂去幾分張狂囂張,卻是透着股子冷冷的沉穩氣壓。
凌霜擡眼看他,“你板着一張臉,是誰欠了你多少錢嗎?”
“就算沒人欠我錢,我也不是賣笑的。”墨成鈞伸手拉下她的手臂,他徑自走到一邊從侍者托盤裡取了酒杯,“你自己跟人打個招呼。”
他留下這句話便是朝着另一邊的人羣走去,凌霜跺了跺腳,她心裡忿忿,墨成鈞就好似是個刀槍不入的盾牌,任由她費盡心機他卻無動於衷。
想着之前手機裡收到的照片,她果然是沒有聽錯的,他陪她去產檢,看看那張照片裡,他牽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樣子刺眼極了。
凌霜手指柔柔太陽穴的地方,別怪她小氣,女人在這種事情上有幾個大方的?她既然明白了就是愛這個男人,那她就要用盡一切手段排除萬難,最起碼,她也要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哪裡還做的不夠好?她就算是最後願望實現不了也要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裡。
“淩小姐?”
正想着,侍者過來確認,凌霜點了點頭,“什麼事?”
“那邊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給你。”
遞過來的是一張紙條,凌霜打開紙條,裡面只一句話,淩小姐最近查的事情,我或許有你感興趣的信息。
凌霜手指利落的合上紙條,她衝着侍者指向的方向看了眼,那裡人員衆多倒是也看不出什麼來,侍者已經離開,她乾脆舉步走過去,心臟砰砰的跳的竟是厲害。
她確實找了偵探社來調查,有些事情她不弄明白了心裡就總是掂量着,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凌霜走過去,根本看不出哪個是她要找的人,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她拿出來,是個陌生的號碼,凌霜還是接了起來。
是個男人,聽聲音年紀倒是不算小了,先是客氣的跟她打招呼,“看來淩小姐果然是對墨家的事情很關係。”
“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知道你在查的事情是什麼,也知道事實是怎麼回事。”
凌霜握着手機,腳步順便往角落的僻靜處走去,“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對還是不對?”
“對還是不對,淩小姐你自己掂量。墨成鈞跟顧冬凝之所以離婚,有一個被刻意隱藏的事實,墨家到底出於什麼心思一點都沒透漏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所謂的商業競爭都是假的,真正的,是因爲顧溫恆是墨少平死忙的罪魁禍首。”
墨少平?
凌霜第一時間並沒反應過來,等她想過來是誰的時候渾身竟是打了個寒顫,“你,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對方話音裡突然染了笑聲,“淩小姐對墨少可以說是用情至深啊,新項目的合作凌家可是實實在在幫了墨成鈞一把,只是不知道這未來墨家有沒有淩小姐的一個位子,他的前妻倒是被保護的很好,哪怕到了這個份上,倘若那個孩子生下來,淩小姐,你覺得還能斷的徹底嗎?”
“你到底是誰?喂?喂?”
還不等凌霜問完,那邊早已經掛斷了電話。
凌霜四處裡看過去,也未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她手指重新撥回去,那邊卻是無法接聽。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凌霜收了手機,靜下來才察覺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些虛脫的靠在一側的廊柱上,她有過諸多的猜想,卻絕對沒有想過這個方面!
她想,她真的明白墨海怡的那句,墨成鈞和顧冬凝之間再無可能的含義。
渾身冷的厲害,凌霜甚至知道這個人傳遞給她的信息裡想要引導的方向,不過也是顧冬凝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孩子確實不應該被生下來,不是她嫉妒不嫉妒的問題。
而是,這以後,他們到底要如何自處?
凌霜看着遠處站着的那個男人,她心裡說不出的難過,這些日子他是一直在爲這件事情佈局嗎?所以纔會結婚,所以也會決絕的離婚。
可是,那個孩子,他終究還是有不捨吧!
墨成鈞正在跟人說話,卻被人拽了拽胳膊,他半轉過臉去,眉心輕蹙,明顯看出凌霜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凌霜很想問問他事實是不是這樣的,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問不出來,她手臂纏上他的胳膊,“墨成鈞,無論多久,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支持你走過最艱難的日子。
她的話並不避諱別人,就這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周圍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墨成鈞臉色卻是沉了下來,不明白他又搞什麼鬼,眼看周遭議論紛紛,她也毫不避嫌,男人眉心擰起來,他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她,“你搞什麼?”
“我什麼也沒搞,只是想這樣告訴你。”凌霜跟着他的聲音低低的說,嘴角微微勾了笑意,哪怕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哪怕他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她卻就想這樣讓自己再無退路的去愛這個男人。
男人眸光深邃濃黑,他盯着她看,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是耍什麼花樣,卻終究沒有看明白,周圍的竊竊私語已是麥浪一樣涌過來,他伸手抓了她想往外走,凌霜卻突然踮起腳尖,女人的胳膊伸出去攬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上他的脣!
衆目睽睽,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親吻他,哪怕她的手臂幾乎被他扯斷了,她也固執的環着他的脖子。
周遭的閃光燈此起彼伏,等她終於被他甩開時,這一刻卻也都已經成爲明天的頭版頭條。
“你他媽沒親過男人?”墨成鈞眼神犀利而涔冷,看向凌霜的眸光好似一把利劍,這他媽也不是春天啊,發什麼情!
她只微微一笑,“現在親了,只親你。”
操!
墨成鈞罵了句,他伸手厭氣的在自己脣上抹了下,手指點在凌霜,“你他媽故意的是吧!”
周圍人羣看過來,竊竊私語,俱是羨慕,畢竟承安市的兩大家族聯手,這可實在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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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八卦並不妨礙我們項目的發展,還有促進作用。”凌霜眉眼彎彎,“墨成鈞,我真的是後悔了,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再後悔一次。”
……
果然,承安市的大小報紙都在最醒目的位置登出了這則新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外界不禁紛紛猜測墨成鈞上一場婚姻的荒唐和背後的故事。
大家在羨慕嫉妒兩個豪門即將聯姻的事實,也不免同情和嗤笑那個結婚不足一年便被踢出豪門的前妻,顧冬凝。甚至是連顧氏易主,顧溫恆坐牢這樣的事情又再次挖出來。
就因爲這個,哪怕是顧冬凝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養胎,還是接到了來自各方的問候電話,有同學的,有朋友的,紛紛打來電話安慰。
顧冬凝終是忍不住的去網上搜索,男人女人親吻的巨幅照片被貼出來,當真是郎才女貌,甚是登對,怪不得大家都如此同情她。
忍不住輕笑出聲,墨成鈞向來高調,談個戀愛,結個婚,哪一個不是媒體追逐的焦點?可唯獨她,她跟他的婚姻低調的連一場婚禮也沒有,可他跟她離婚,卻要全世界都知道。
她終於明白他那一句話,愛是用來做的,不是用來說的。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從來不曾在他心裡佔據一席之地。
啪!筆記本電腦被人合死,顧景新面色陰鬱的看着顧冬凝,“哭什麼?你跟他早就已經斷了。”
哭?她哭了嗎?
顧冬凝伸手去摸自己的臉,手指觸及那一方溼潤,她啞然,到底是怎麼就能流淚了呢?
“我已經跟陳漠北說好了,月底我們直接去蘇城。姐,這次我不聽你的意見,哪怕你不同意我要綁着你去,你要是放不下那我就逼着你放下。”
顧景新一番話,讓顧冬凝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知道,無論自己有多麼的想要放下,可是內心有一個角落,就是藏着他的影子,不過是風吹草動便會讓她心緒波動。
“我始終是要忘掉的,不過是時間而已。”顧冬凝輕聲,擡眼看向顧景新,浮動的淚光中她的眸光堅定。
她的動心不是假的,實實在在的動了心,不是說收就收的回來的,但她是下定決心要收回來,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顧景新知道,這種事情始終是不能逼的太緊,他手指從筆記本上鬆開,“淩氏入股墨龍帝國的新項目,而且風投都很看好,墨成鈞很善於利用身邊資源,他們本來就異常熟悉彼此,現在不過是錦上添花,於公於私雙方家族都是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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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顧冬凝想着那次在德國時候,凌霜跟她說過的,墨太太這名字不會掛在她身上太久,還真是一語中的啊!
她嘴角勉強勾起笑意,眸光透過窗簾望向窗外,這樣的季節看不到什麼鬱郁蓬勃的景色,滿目清冷和蕭條,可顧冬凝知道來年還會是一片鬱鬱蔥蔥。
所以,她允許自己一時的難以控制,卻不會讓自己一直這樣。
……
朱敏英看着報紙上的報道看向坐在餐桌邊吃飯的人,重重咳嗽了聲,伸手把報紙丟在桌面上,手指點着,“這是怎麼回事?解釋解釋?”
墨成鈞喝完面前的粥,也不回朱敏英的話卻是直接取了手機給陸川打電話,“這照片怎麼就登了?不是說了讓你去處理?”
“這種事兒你讓我怎麼弄,凌霜說讓他們登,出了事兒淩氏兜着,我他媽還怎麼辦?”
墨成鈞面色不變,似乎是料定了這種情況,他手指抽過報紙,看着他跟凌霜巨幅照片的旁邊,一個橢圓形的小幅照片,是顧冬凝。
男人手指划過去,“這事兒你壓不下來,我就當你也就這麼點兒本事,但是別讓媒體打擾她,如果這個也辦不好,你直接辭職吧!”
他掛了手機,眼看朱敏英一雙眼睛盯着他看,墨成鈞拿了餐巾擦拭自己嘴角,“奶奶,我沒有再結婚的想法。”
墨震淵聽他說這話眉心擰下了,還不等他開口,墨成鈞已經站起來往外走。
“當着我的面……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朱敏英氣的很,卻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隻手指點着墨成鈞離開的方向。
“他就是不想你再管他的事!”墨震淵嘆氣,“他心裡怎麼想,你當初剛一回來不就看的明白了嗎?!”
當時朱敏英突然伸手去抽顧冬凝,他想都沒想的過去擋了下來,這種本能反應還能假了嗎?自己孫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最是清楚,他要不在乎的人,壓根不會管。
“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這要是跟凌霜,也是不錯。”
墨震淵看她一眼,“你總是想若有個女人能夠幫成鈞一把,他這以後會輕鬆不少。可這家庭不是商場,成鈞這性子自小就習慣了拿主意,他需要的不是跟他並肩作戰的妻子,他需要的是能夠讓他完全放鬆的家,凌霜也不見得就一定適合。”
凌霜的性格太強,她出身豪門,被家裡人慣着,有時候性子上來了就不會顧及到別人。那個丫頭卻剛好相反,她有些不太通人情世故,可是貴在真誠,心裡藏不住事情,有什麼就說什麼了,直接的讓人心疼。
可就是這麼個女人,卻反倒是適合墨成鈞的,他不需要她世故,他不需要她幫助他做任何商業助力,他只需要她在她的身邊,愛着他就好。
墨成鈞需要的,是這個女人身上特有的那股子溫暖。
“再說了,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明白,不是自己找難受嗎?”墨震淵數落,“這越是年紀大了越是看不透了?”
“我不過就問一問,看看你這一套套的。”朱敏英抿了脣,她自然是明白,若果墨成鈞從未對顧冬凝動過心,現在的這一切糾結就全然不在了。
可就是因爲有了感情,這纔是麻煩。
陸川進了辦公室,一擡眼嚇了一跳,“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看看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凌霜坐在他辦公桌後的旋轉椅上,聽到開門聲變轉了過來。
陸川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皮,“你還是女人嗎?我就該給你拍幾張照片下來放朋友圈裡炫一炫!”
“你敢!”
“嘿,我有什麼不敢啊!你都敢當衆調戲男人了,我還不敢放你一張照片啊!”陸川哼笑着調侃,他把自己手裡文件丟在桌面上,問她,“凌大小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什麼事?”
凌霜眼珠子轉了轉,她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到辦公桌前面,“你別說,我還真有事問題。”
“問。”
男人倒了杯水,漫不經心丟給她一個字,卻在聽到凌霜下一句話的時候徹底僵住。
“成鈞爸爸的死,顧溫恆是罪魁禍首,對不對?所以他跟顧冬凝,再也沒有可能了對不對?”
噗——
陸川讓嘴裡的水給嗆到,他咳了半天,想都沒想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
凌霜臉色沉靜,她盯着陸川半響,“本來半信半疑,但是,你剛剛那句話,我想,我說對了。”
她說完便是往外走,陸川忍不住罵了句,他幾步跨過去一把按死辦公室的門,眼睛沉沉的盯着凌霜,“你想幹什麼?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是跟我沒關係,可是跟他有關係。”凌霜眼睛冷下來。
陸川盯着她,這會兒恨不得割了自己舌頭,“你別插手這事兒,已經告一段落了,你現在想的,不過就是怎麼讓成鈞把心放到你身上。還有,千萬別去問成鈞這事兒,他不想提。我不管你從哪裡聽說的,但是,凌霜,如果你還想有以後,這事兒就爛在你肚子裡。”
搭在胳膊上的手指緊了緊,凌霜沉吟半響,“那我再問你一句,這件事,顧冬凝知道嗎?”
“……”陸川沉默,煩躁的伸手耙了耙頭髮,“她知不道,有什麼要緊的?”
“看來是不知道。”女人眉眼輕沉,喃喃的說了句,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似乎是深呼吸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爛在肚子裡。”
凌霜說完便是拉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走,卻又突然頓住身體,“阿川,我跟成鈞,我們之間是最合適的吧?”
她看着他,陸川竟然一時語塞,若果是以前,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說,是的。他們之間那麼多年,在他們這些朋友眼裡,覺得不在一起纔是奇怪。
可是,現在,陸川卻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
他想起的,竟然是墨成鈞身上裹着繃帶,他躺在病牀上,手術後疼的滿頭的汗。顧冬凝就站在他的病牀邊,眼淚簌簌的掉,拿了毛巾幫他擦汗。
墨成鈞惡聲惡氣的一句,你他媽哭什麼?我不還沒死嗎?!
女人本來掉淚的眼睛卻是倏然瞪起來,狠狠的瞪他,她不說話,可那雙眼睛卻讓人看得分明,她是氣他這樣說話不注意。
不過是那麼一個瞪過去的眼神,墨成鈞卻是嘖了聲,悶聲悶氣的,得,算我說錯了。
陸川站在旁邊看過去,一瞬間他恍恍惚惚的想,這樣的墨成鈞,少見。
有一種女人,就是繞指柔。
不知不覺,莫名其妙,就讓人順着她。
陸川想,對墨成鈞而言,顧冬凝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凌霜看着陸川,關上門前,她恨恨的說了句,“我真恨不得抓花你的臉。”
陸川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這特麼都什麼事兒,他也不是愛情專家,問他這些幹毛線,他們合適不合適那要問他們自己!
他坐在辦公桌前,伸手拉開抽屜找東西,卻突然瞄到抽屜角落裡的一支手機,陸川拿出來看了看,手機早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他這陣子忙的都快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
想起那晚上那包子妞看着他渾身抖的跟篩子一樣,滿身的肉都快晃下來了,陸川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他伸手捏了把自己的臉,他有那麼猙獰嗎?!
顧冬凝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不過是簡單的喂了一聲,她竟然就這樣輕易的分辨出是誰,真是不可思議!
“顧小姐,我想我應該跟你見一面。”
凌霜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清冷而高傲。
顧冬凝眉心蹙了下,“我跟淩小姐似乎不熟,有什麼事你直說,我不太方便出去。”
“有些話,當面說會更清楚。”
“你不說我掛了。”顧冬凝沒什麼耐心,她似乎每次見到凌霜本能的脾氣就被挑起來。
“看來,顧小姐對你父親之所以進了監獄的真相不怎麼感興趣。”對方的聲音隱隱帶了幾分挑釁的笑意。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冬凝蹙眉,忍不住聲音揚了幾分,凌霜卻是不緊不慢的,“見面談吧,有一些事想要跟顧小姐說的更清楚一些。你應該看到報紙了,我跟成鈞的事情也快了,有些事他不好說,可我總不能瞞着你。說開了,對我們彼此都好。你若有時間,我們下午見個面吧。”
握着手機的手緊了下,顧冬凝單手按住自己瘋狂跳動的眼皮子,哪怕真的很不想跟凌霜見面,可好吧,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爸爸的事情,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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