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沒有再說話,或許林嬸說得很對。
他總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阮希的身上,他認爲她應該喜歡的,她就要喜歡,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意願,也不准她說不。
就是他這樣的態度,這些年希丫頭與他才越走越遠,甚至讓他感覺到她真的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來了。
其實他想要的,不就是她心甘情願跟着他。兩手攜手,共同走完人生剩下的幾十年。
以前秦越一直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想辦法把阮希留在身邊,她遲早會想明白,能夠與他好好過日了。
現在忽然明白,他‘逼’得她越走越遠,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今天看到鮮血從她身體裡流出來時,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怖襲擊着他,讓他慌讓他怕。
三年前,得知她出事時,他都不曾這樣慌過。那是因爲沒有親眼看見,心中總是抱有希望,說不定她什麼時候就回來了。
今天,這一切就在他的眼前發生,看着她流血,他卻什麼都幫不了。
那一刻,他只有一個想法,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好好活着,即使讓他放她離開都行。
正想着,秦越看到馮嫂端着湯‘藥’正準備給阮希送去,他趕緊攔下,端起嚐了一口:“這個‘藥’太苦了,端過去的時候,順便準備一些甜嘴的零食,不要苦着她了。”
馮嫂說:“四少,您放心,這些我們都準備好了。”
跟在秦越身邊這麼多年,照顧阮希也那麼多年了,馮嫂要是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麼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家傭。
秦越仍然沒有離開,就站在走廊裡望着阮希的房‘門’,用這種最愚蠢的方式陪在這個‘女’人的身邊。
即使隔着一堵厚厚的牆,他似乎也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能夠感覺到她心裡的疼痛。
“阮阮……”
輕輕叫着阮希名字的時候,秦越身子一晃,雙‘腿’一軟,差點倒了下去。
正走來的陳星曜趕緊衝過去扶起秦越:“四少?”
秦越推開他,靠着牆站定:“沒事。”
他被人下了‘藥’,在冰水裡泡了一個晚上,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又經歷阮希流產事情,鐵打的身體現在也有一些吃不消,但也不至於軟弱到要人來扶。
陳星曜說:“四少,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跟您說清楚。”
秦越挑眉:“說。”
陳星曜看了阮希的房‘門’一眼:“四少,要不去書房說。”
陳星曜的意思,秦越肯定是懂的,轉身往書房走去。
陳星曜跟着秦越進了書房,輕輕將書房‘門’掩上:“四少,我查到希小姐這次流產並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秦越重複着陳星曜的話,表情未變,但是目光卻瞬間變得凌厲人。
陳星曜被看得嚥了口唾液:“我剛剛去查了一遍,發現希小姐這段時間喝的湯裡都加了紅‘花’。紅‘花’本有活血通經的功效,孕‘婦’服用就會導致流產。”
秦越看着陳星曜:“她懷孕一事,連你都沒有查出來,還會有誰知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是她自己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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