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你們要吵出去吵,不要在這裡鬧。 ”
護士小姐再次出來制止他們的吵鬧。
“媽,我們走,有什麼話回去說,不要在這裡讓別人看笑話。”楊晴小聲的勸慰着楊母。
楊天翔也上前拉扯了扯此時怒火滔天的楊母,“小晴說得對,我們回去再說,而且,我和‘玉’翠的事,不都已經過去了嗎?今天的相見,完全是一個巧合。你就別在那翻陳年舊賬了。”
他小聲的說道,一看就是妻管嚴,十分的畏懼楊母。
但是,他的說話,再次點燃了楊母的憤慨,“你叫得還真親切啊!你要是真對她放不下,你可以回去啊,回到她的身邊去!”
聞言,顧思的雙眉已經狠狠的擰在了一塊,難道他和母親真的有一段情?如果是這樣,那麼,她的父親是誰?是他嗎?
思及此,顧思的面頰上完全已經被驚訝和惶恐全然的佔據了,臉上所有的血‘色’已經褐去,蒼白的有些嚇人,腳底更是有無限的冷意在她體內的蔓延開來,直到最後奮力的在體內‘亂’竄開來。
她現在更多的是想要從顧母的口中得知,她的親生父親是誰?該不是真是楊天翔?
顧思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腳步急急的朝加護病房走去。
“等等,你這個賤種,給我站住!”楊母依然不解氣,在滿嘴髒語的謾罵的顧思,並且作勢要跟在她的身後。“你們別拉着我,我倒是要去看看顧‘玉’翠這個狐狸‘精’是得了什麼病,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現在要死了。”
楊母火爆難纏的脾氣在這個時候得到最大的彰顯,白霆蹙緊了眉梢,就算是顧思的母親真的和楊天翔有過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在這裡耿耿於懷,鬧得天下不太平。
白霆此刻對楊母原本在自己心中樹立的較爲好的形象,已經完全大打折扣,“阿姨,我們先回去吧,繼續在這裡鬧下去,對你並不一定好。”
他終於是忍不住楊母的歇斯底里了,低沉的道。
“媽,白霆說得對,我們回去,鬧下去更難堪,難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的嗎?”楊晴對楊母也是有些無奈,“爸,你快拉着她。”她朝着楊天翔使眼‘色’,讓他拉住楊母。
而楊天翔的上前更是惹發了楊母的猖狂,奮力的甩開了楊晴,那麼重的力道,楊晴有些抵擋不住,直直的往後倒,幸好白霆反應極快,接住了楊晴的身體,才讓她免於跌倒在地。
“你沒事吧?”他體貼的詢問。
白霆自從楊晴發生自殺事件之後,對她的態度已經有了明顯很大的好轉。雖然心下還是有些對顧思似乎是放不下,但是,終究,他要一起白頭到老的人……是楊晴。
這一點,他不能改變。既然不能改變,那麼他就只能狠狠的掐滅在心頭原本瘋長的念頭。
“我沒事。”楊晴搖頭,她似乎看見了白霆眼眸底下對她的溫柔,那樣溫柔的神‘色’,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不免她的心下是甜滋滋的一片,所以,這一次的犧牲,是絕對值得的,重新讓白霆的心又回來了。
“媽!”待她回過神來,楊母已經走遠了。
“我們快去。”
白霆的眸子底下閃過一抹焦急,擔心楊母鬧顧思的母親,致使她的病更加的惡化。
“媽……”顧思進入顧母的病房,情緒有些‘激’動,眼眸底下也依然還是泛着淚‘花’,看起來十分傷心,難過的模樣。
“思思……”
顧母在瞅見顧思的瞬間,喉嚨裡發出非常虛弱的聲音,那樣低低沙啞的語音,傳入顧思的耳畔,猶如有利刃在劇烈的戳着她的心臟,是尖銳的疼痛。
原本想要再次問她有關於誰是她父親的事,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話語再次卡在了喉嚨處,逸不出一個字眼。尤其是凝望着顧母更爲蒼白且病態的面頰,顧思她寧願現在躺在病房裡的人是她自己……
她努力的平息自己心下泛起的疑‘惑’,奮力裝作自己沒事,“媽,你要堅強一點,快點好起來好嗎?不能丟下我和顧康……”
邊說着,淚水便是那麼順其自然的流淌出來。
“顧‘玉’翠!”楊母滔天的怒聲在病房外響徹,楊天翔拉扯不住她,她已經快速的推開病房的‘門’,衝進來。
顧‘玉’翠也在聽到這個聲音時,心猛然的一怔,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臟是絕對停止的,好半響才恢復了心跳。
“是……你……”顧‘玉’翠的聲音裡有着的害怕和驚訝,她的身體也在瞅見楊母時,身體不禁在劇烈的抖瑟着。
“你給出去!立刻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顧思快速的擋在顧母的面前,生怕顧‘玉’翠傷害到母親。
“你夠了,快回去。”楊天翔也終於忍不住楊母的強勢,強拉着她離開,且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怒火,說得格外大聲,換做是以前,他那裡敢在她的面前大小聲。
楊母聽了,全身猶如在烈火中灼燒,“楊天翔,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吼我?想在顧‘玉’翠的面前,彰顯你男人的尊嚴是嗎?你以爲你什麼東西?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不中用的廢物!”渾身的怒焰,讓楊母說話已經全然不顧及後果。
這樣的罵語,嚴重的傷害對方的人格尊嚴,楊天翔的尊嚴在這個時候是最無力的象徵,可是,下一秒,他卻快速的揚起了右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裡顯得是格外的響亮。
恰好,楊晴和白霆趕來,楊晴驚訝的出聲,“爸……你怎麼可以打媽?”
“該死的,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邊說着,楊母自是上前,狠絕的捶打着楊天翔的‘胸’膛,他倒是沒有反抗了,任由着的楊母對他施展拳腳,身體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口處疼痛的十萬分之一,他這是活該不是嗎?
當初,若不是他貪圖榮華富貴,就不會一直受楊母的氣,到最後連最心愛的人也失去。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怎樣的懲罰也是活該。
楊天翔的眼眸底下全是傷痛。
“不要打了!”白霆上前阻止,火速的將他們拉扯開,算是對楊母開了眼界。
顧‘玉’翠的心臟因爲這個場面,時而狂跳不已,時而快要中止了!“思思……”她喚着顧思,那聲音很低,低沉的彷彿讓人透不過氣來,“媽,你千萬不要氣惱,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顧思的眼眸底下釀滿了擔心。
“我……”顧母一口氣已經提不上來,再次昏厥了過去,心電圖上更是出現了一度中止。
“媽……媽!你醒醒……醫生,快來人!”
她尖銳的叫喊出聲,那種強勢的恐慌和害怕,白霆完全能夠感受到,看着她不斷顫抖的後背,多想上前緊緊的摟住她,給她稍許的安慰,終究,還是忍住了,他別開了視線,深怕自己稍不留神便是又管控不住自己,讓楊晴傷心了……
楊母也停止了叫囂,看着心電圖儀器,嘴角漾起了一陣笑意,“報應,真的是報應……”她幸災樂禍的道。
楊天翔的身體猶如在冰窖中穿梭,冷得快要完完全全的僵住他的身體。果然,他們的見面,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面……
“請讓讓……”
醫生和護士立刻進來,衆人被轟出去,急救室裡又再次‘亂’成了一團。而楊母因爲瞅見了這等景象,也終於收場,一干人等離開,白霆雖然走了,但是心下卻不免在替顧思擔心。
後來,他才知道顧思之所以會在夜店‘誘’‘惑’他,甚至到後來他給她的錢,總是用得很快,都是因爲顧母,不禁有一番很不舒適的滋味涌了出來。
顧思的身體駭然的蜷縮在一個角落,渾身抖瑟個不停,當顧康急速趕到醫院時,他便是看着顧思猶如一個‘迷’失了方向,被遺棄的小孩,周身全然是恐懼和慌張。
凝望着她,顧康不免對她產生強勢的心疼和憐惜,他緩緩上前,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媽,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媽那麼好心的一個人,絕對不會有事。”
顧康的聲音裡揣着濃郁的傷,其實,這句話,他也只是在安慰着自己。
顧思在瞥見顧康的到來時,原本在洪水中浸泡,眼看就要被淹沒的身軀,彷彿是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似的,她無助的撲倒在顧康的懷中,“怎麼辦?如果媽死了,我們該怎麼辦?”
即使,顧母活着,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負擔,但是他們從來不曾這麼認爲過,顧思一直把母親當成是她生活的支撐點。
沒有她,她的生活會在真正意義上的崩塌。顧思的淚水浸溼了顧康‘胸’前的襯衫,滾滾而來的淚珠,好似要在這一刻將一生的淚水給徹徹底底的流乾淨。
“不會的,媽不會有事,我們往好處想。”
顧康只能這樣勸慰着她,雙手摟住她,心疼不已。他的臉頰牴觸着她的發頂,兩人親暱的摟在一起,顧康多想能夠一輩子就這麼抱住她,由他來呵護着她,保護她。
許久,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略顯疲憊的出來,“顧小姐,顧‘女’士暫且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如果再昏倒,恐怕會是再也無救了。而且,照你母親病情惡化的程度下去,她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請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
聽聞,顧思和顧康兩人的身體好似被狠狠的踩踏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流血至死。
一個月……
這不可能!顧思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猛然的咬着頭,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還是那句話,如果有什麼心願未了的,幫她實現吧。”醫生繼續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