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我的Sam怎麼會出車禍?”白母在接到消息時,匆匆的趕到醫院,聲音裡全然抖瑟和驚恐,Sam出車禍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的劈向白母。
白父雖然表面上沒有白母那麼慌張不已,但是心下的焦急和恐慌一點也不輸給白母。
“Sam,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你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兜什麼?”白母急切的在急救室的‘門’外走來走去,萬分的不安,一顆心在上下的跳躍着,好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從嘴裡蹦躂出來。
“好了,你別在前面晃來晃去,晃得頭都暈了!坐下來!Sam不會有事!”白父岑冷的出聲,話語冷冷淡淡的,但是卻不難聽出他言語之中的恐慌。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怎麼還能冷靜?”白母的淚水已經不知不覺中淌了出來,面容上全然被哀傷所噙滿了。
而此時,急救室的燈已經熄滅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他沒有什麼大礙對不對?”白母驚駭的上前詢問。
醫生聽聞面容則是沉了沉聲,好似接下來的話語有些艱難說出口,在遲疑片刻之後道,“你兒子的命算是撿回來了,不過……他的雙‘腿’在發生車禍時,已經傷到了經脈,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
其實,有時候,雙‘腿’不能站起來對有些人來說比死亡還要可怕……
“不……醫生,你一定‘弄’錯了。我兒子不可能站不起來的,這不可能……”白母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但反反覆覆的重複着一句話,面容上的血‘色’也是一點一滴的在褐去,轉成了駭人的蒼白。
“夫人,請接受事實,不管怎樣你兒子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也許,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吧……
白父聽聞,全身在抖瑟不已,似乎也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好端端的,一個出類拔萃的兒子,竟然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
“醫生,一定還有其他方法對不對?無論‘花’多少錢,多少代價,我都要Sam能夠重新站起來。”白父的雙眸裡略帶着無助和懇求。
“先生,這恐怕不是錢的問題,我們先嚐試做做治療吧!但是,治療的效果應該不會有很大的成效,這一點你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公,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Sam是那麼一個自尊心強烈的人,怎麼能容忍自己再也站不起來?”
白母的哀傷充斥在體內,生生的在凌遲着她,一時間,白父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彷彿頃刻間因爲Sam的事情‘亂’了方寸……
Sam竟然出車禍,雙‘腿’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這一個消息對於顧思來說也簡直是五雷轟頂,完全招架不住。此時此刻,顧思全身僵直在原處,倍感喉嚨裡已經擠不出一個字眼了。
也更加沒有注意楊晴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她的雙眼底下全然是幸災樂禍,“思思,你知道昨晚Sam去哪了嗎?是爲什麼纔會出車禍的嗎?”
楊晴嘲諷的聲音響徹。
而顧思在聽聞楊晴的話語時,她反‘射’‘性’的要離開,不想和她打照面。
“先別急着走,你要知道Sam會變成這樣,全是被你害得。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變得半身不遂的地步。昨晚,他要不是知道你去了白霆的公寓,你覺得他會不好好開車,而出車禍嗎?”
楊晴的話語裡變得凌厲,顧思至始至終是背對着她,根本不想看到她的臉。只是在聽到她後面的那一句話時,她的背脊在明顯的抖瑟,“你說什麼?昨晚……”
她轉身,在面對楊晴此時洋洋自得的神情時,已經說不出口了。
若是Sam知道她去了白霆的公寓,那麼就只可能是楊晴說的!還有……最關鍵的是,昨天她還跟他說謊,說是去照顧陳蓓,然而,他卻沒有拆穿她,不但沒拆穿,反而祝她生日快樂……
顧思幾乎不敢想下去,原本充斥在心間的虧欠和歉意在這個時候已經愈加的濃烈。
“顧思,你難道不感到愧疚嗎?是你和白霆兩個人一起把Sam推到了懸崖邊上。雙‘腿’對於男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就是你讓他陷入絕境,這一點,我想只要你想起來,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定會猶如一個夢魘。”楊晴在極力的讓顧思心裡不舒服。
她本來就足夠內疚了,被楊晴這麼一說,更是難過痛苦不已了。
“顧思,你和白霆就儘管牽扯不斷,我沒有關係。但是,你要記住,他永遠是我的,而不是你顧思,他要娶的人是我顧思。你……充其量不過是他的大嫂,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身份。”
楊晴的神‘色’變得十足的猙獰,其實,她也不想和白霆到這種地步,但是,她已經沒得選擇了。既然她再三的懇求白霆,依舊不能阻止他和顧思藕斷絲連,那麼她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顧思耳畔不斷的充斥着楊晴的話語,更多的不是對白霆和自己感情的惋惜,而是覺得這一輩子她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讓Sam進來蹚這趟渾水,讓他傷痕累累!想到這裡,顧思的淚珠亦是爬滿了整個面頰。
楊晴在後來還說了什麼,她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四肢百骸,五臟六腑,猶如被硫酸給腐蝕了,痛得快要昏厥過去……
醫院。
“顧思,你這個掃把星,你竟然還有臉來這裡?你給我滾!自從你進我們白家以來,晦氣事,不順心的事,接踵而來,現在竟然還讓Sam變成這樣?你昨天那麼晚了爲什麼不回家?Sam若不是出去找你,他根本就不會出車禍。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替我Sam出一口氣。”
至始至終,白母都不知道顧思和白霆的事情,若是知道了,恐怕就更要翻天覆地了。
而此時的顧思,更是因爲對Sam倍感歉意,所以,白母怎麼辱罵她,她都老老實實的承受着,低垂着頭顱,好似在承認着自己的錯誤。現在這個時候,白母的確有足夠的理由來責怪她!是她把Sam害成這樣,回想起昨天的對白,顧思甚至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就那麼順滑的在Sam的面前說謊……
“你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會饒你了!該死的‘女’人,你給我滾開,Sam不想見到你……”邊說着邊類似於潑‘婦’似的扯着顧思的長髮。
她的髮絲被扯到發疼發麻,卻不吭一聲,任由着白母在她的身上肆虐。
白母更是沒有因爲她的不反抗,而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狠狠的在她的臉頰上甩了幾個耳光,火辣辣的觸感在顧思的兩頰騰起。
“媽……住手……”原本在公司的白霆,此時也趕來了,恰好撞見這一幕,心下不免有一抹濃濃的驚慌掠過!
“你放開我!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你給我讓開。”
白母的雙手被白霆扣住,一時間不能動彈,慌張不已,急急的要‘抽’出手腕,再向顧思攻擊!
“媽,你別這樣好嗎?你既然心疼Sam,爲什麼不顧及他的感受,他若是醒來知道你傷害她,你說他會怎樣?現在讓她進去看Sam好嗎?現在這個時候Sam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了。”爲了制止母親,白霆只能出此策略。
而且,就算他怎麼不想看到顧思和Sam在一起的畫面,可是,現在Sam已經不能行走了……
顧思低垂着頭,傷痛在她的周身流轉。
“不……我不能再讓她纏着Sam了,這一次是一雙‘腿’,下一次是不是就是他的命了?顧思她根本就是個禍害,她要害慘我們白家……”
白母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顧思,臉上的怒氣彰顯着她對顧思的憎恨。
“還不快進去。”白霆的聲音朝着顧思投‘射’而去。
顧思在微微遲疑了一會之後,也不顧白母的叫囂進去了病房裡,看着Sam蒼白的面‘色’躺在病‘牀’上,顧思的心猛然揪了起來。
緩緩的靠近他,明明是不遠的距離,可是,她卻‘花’費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纔來到他的旁側,Sam依然還是昏‘迷’着的,沒有甦醒過來。
“對不起,Sam,是我對不起你……”
她上前拉住他一側的手,緊緊的握住,在真心的懺悔着,豆大的淚珠更是一滴滴灼熱的落在Sam的手背上,“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還說謊騙你……你卻是那麼的包容我。如果可以,我真的情願今天躺在病‘牀’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這樣一來,她就不用有這麼濃郁的負罪感。
這個時候,Sam也已經醒來,恰好聽聞着她所說的一番話,伸出雙手輕輕的撫‘摸’住她的發頂,“因爲我是顧思的老公,所以我對你好是應該的。就算是你說謊,我也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不是故意要欺騙我……”
他的喉嚨有些沙啞,虛弱的讓人有些心疼,尤其是雙眸,灰白‘色’裡透着對顧思的憐惜,也飽含了對她的愛意……
哎,愛了,就必定會有犧牲吧……愛情,爲什麼總要這樣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