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的盤問(4)
姑姑被姑父說得不樂意,怏怏地拿起了筷子。
江漠遠則點頭微笑,拿起筷子用餐,舉手投足盡是優雅。莊暖晨在旁邊吃得無滋無味的,心一直提着,生怕姑姑又扔了什麼炸彈過來。
“小江,來,陪我乾一杯。”姑父端起酒杯,滿滿的茅臺溢着馥郁酒香。
“姑父,這麼一大杯?你們還是隨意吧。”莊暖晨一聽他說要乾了,嚇了一大跳,姑父的酒量很好她知道,但這個江漠遠她可從沒怎麼見過他喝白酒。
“這第一杯酒怎麼能隨意呢?”姑父笑呵呵道,“這男人能喝多少酒就代表着能辦多少事,明白嗎?”
莊暖晨不由汗顏,這是什麼歪理邪說?
江漠遠卻不動聲色地伸手輕攬了一下她的肩膀,笑說道,“這杯的確應該幹了,姑父親自下廚辛苦了,來,姑父,這杯我敬您。”說着,舉杯輕輕在姑父的杯子下方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他的爽快令姑父連連讚歎,自己也一口乾了下去。兩人又連連喝了幾杯酒後,姑父打開了話匣子。
“小江啊,別看我現在退休了,可是福樓那邊一天三次地來請我,嗨,我就偏不回去,好不容易退休了,我去受那個罪?”姑父夾了一口菜吃進嘴裡,“不過話回來,在福樓那幾年啊還真是學到了不少國外餐廳的管理技巧,那叫一個嚴格啊,我也學會了不少法語呢,小江,你懂法語嗎?”
莊暖晨下意識看向江漠遠。
江漠遠輕輕放下筷子,態度始終保持着溫雅有禮,“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法語的確很難學。”
她微微挑眉,沒說什麼,卻發現他有個習慣,每次姑父問話的時候,他都會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這種禮節習慣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說明他有很好的家教。
“是呀,當時我就學了很久,不過還是讓我學會了幾句,我還會背詩呢,那個……哦,叫做‘我們’。”姑父說着就開始了自賣自誇,搖頭晃腦袋地背起了法語詩歌,揹着揹着,突然想不起來了,看向莊暖晨,“那句‘我渴望與你一起生活’之後怎麼說來着?”
莊暖晨無奈地笑了笑,“姑父,我只是業餘地時候去上上法語課,哪會背這個?”
“那就不問你,小江,怎麼說來着?”姑父喝得有點hight,倔勁上來了。
“老顏,你喝多了吧?少喝點,別拉着誰都跟你背什麼法語詩,這些年輕人能懂什麼?”姑姑開口,皺着眉頭道。
“那我翻書去,小江,你等着。”姑父說着就要起身,他的倔勁一上來還真是無人能擋,莊暖晨剛要起身攙扶,卻見江漠遠站了起來,拉住姑父從容笑着,“您坐下吧,別找了,我告訴您。”
姑父一聽來了勁,立馬坐下。
江漠遠也坐了下來,說了句,“J ,J 。 , , , , 。”優美的法語從他脣齒間崩落,流暢自然,聽得莊暖晨徹底愣住了,他的法語說得如同母語般標準,竟然還只是說自己略懂皮毛?
姑父聽了連連拍大腿,一個勁地朝着江漠遠豎手指,“厲害,真是厲害!小江啊,真人不露相啊。”
江漠遠只是輕聲道,“我也只會這些而已。”
“小夥子謙虛,我喜歡!”姑父是性情中人,起身拍了一下江漠遠,豪爽說道,“平時還喜歡什麼?對古董有研究嗎?”
古董?
莊暖晨差點被飲料嗆到,這個姑父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哪會看古董啊?